《午夜精灵》双月玲珑

66、第66章 绿宝石城的谈判

　　听凯瑟琳话中的含义，一个不祥的预感在娜塔莎脑中渐渐形成，她一把握住凯瑟琳的手臂，焦急地问道：“你不能为了格兰特家族牺牲你的生活和幸福，告诉我你不是当真的！”
　　“我为什么不能当真？” 凯瑟琳轻轻挣脱开娜塔莎，反问道：“如果格兰特家族覆灭了，我凯瑟琳·格兰特还有什么生活和幸福可言？为了父亲，为了路易，也为了我自己，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服输。”
　　“即使这样，我们还可以想其它的办法。最重要的是，你根本就不爱艾尔西公爵。”
　　“我爱不爱他一点都不重要，只要他爱我就足够了。”
　　娜塔莎直视着凯瑟琳的眼眸，想在她的眼中寻找犹疑的神情，但是那双堪称绝美的湛蓝眼眸中既没有犹豫，也没有丝毫阴霾，一切的迹象都表明，凯瑟琳的决心已定。
　　“凯瑟琳，我不能让你这么做。不管利用什么方法，我都要阻止你。”娜塔莎无法想象路易·格兰特从德拉伦塔洲赶回来，获悉自己所极其重视的姐姐已经决定嫁给艾尔西公爵的心情，简直太可怕了。
　　“你怎么阻止我，派家族特工把我监视起来？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女主人，就算你是，也没有哪个家族特工敢对我无礼；还是准备遵照罗西斯小姐的建议把你的终生托付给罗西斯公爵？醒醒吧，娜塔莎！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救路易吗？刚刚订婚的未婚妻在危难关头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不管你有多么伟大的动机，这件事对于格兰特家族而言，都是彻头彻尾的丑闻。而我一旦嫁给艾尔西公爵，两个家族就相当于联姻，基于神圣婚姻基础上的最强大的联盟。”
　　凯瑟琳的话一字一句地敲击在娜塔莎的心上，尽管她心里一百万个不愿意同意凯瑟琳的说法，但是她却无法辩驳。
　　事实永远是最有说服力的。
　　“为了这个最强大的联盟，格兰特家族就准备卖女儿吗？”清冷悦耳的声音飘然传来，莫尼卡·罗西斯挑起了她秀美的眉毛。
　　听了莫尼卡有些刺耳的话，娜塔莎皱起了眉头，正要反唇相讥，被凯瑟琳抢在了前面：“罗西斯小姐，你现在还是未嫁之身。但是总有一天，你也会步入婚姻的殿堂，而且按照常理，对方肯定也是一个名门望族，形成某种程度上的政治联姻，到了那个时候，难道你也认为罗西斯家族在卖女儿吗？”
　　碰了这么一个钉子，莫尼卡·罗西斯倒没有生气，只是低头轻笑了一下：“看来今天我来的不是时候，那我就不打扰了。”
　　凯瑟琳冷淡的点头示意：“走好。”
　　娜塔莎却说：“莫尼卡，你难得来的，我送送你吧。”
　　两人无声地走在古堡里长长的走廊上，保持了长时间的静默，最后还是莫尼卡先开了口：“娜塔莎，如果我今天说的话伤害到你的话，我很抱歉。”
　　“你需要道歉的并不是我，而是凯瑟琳。”
　　“凯瑟琳根本就不需要我的道歉，她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女子。如果我能和她早一点交往的话，我想我们会成为好朋友的。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迟了……”到了门口之后，莫妮卡转过身来拥抱了一下娜塔莎，把头埋在她修长的颈项，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意思；“娜塔莎，我还是真心希望你能够回来，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娜塔莎轻轻回抱了一下莫妮卡，然后推开她：“请不要把感情因素与厉害关系纠结在一起，莫妮卡，我不喜欢这样。还有，我想提醒你一句，最先笃定自己的赢家的人，往往是最后输的最惨的。”
　　送走了莫妮卡以后，娜塔莎回到客厅，看见凯瑟琳神色凝重地看着一张信纸，遍问道：“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紧张？”
　　凯瑟琳抬头浅笑了一下，用手挥了挥手中的信纸：“艾尔西这家伙真会乘火打劫，乘路易不在的时候派人送来律师函，说让我们对最近的原油泄漏事件作出合理的解释，否则的话就要上诉坎特兰蒂斯星球的最高法院，还要申请法院冻结格兰特集团的财产……”说道这里，凯瑟琳又低头看了看信纸：“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吓人。”
　　“这样吧，我现在到德拉伦塔洲去和罗西斯公爵协商相关事宜，让路易腾出空来到佩纳洲对付艾尔西公爵。想来艾尔西公爵只不过是‘危言耸听’而已，格兰特集团的财产岂是说封就能封的。”娜塔莎低头沉思了一会，想了这个对策。
　　“你开什么玩笑，你如果跑到德拉伦塔洲去，路易怎么肯撇下你一个人回来？再说你太小看艾尔西的势力了，他既然能够这么写，就说明早有准备，不过他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要斗垮格兰特家族，只不过想‘引蛇出动’罢了。”凯瑟琳将白色的信纸折了起来，嘴角轻轻翘起一个冷艳绝伦的微笑：“他既然这么迫切地想要见我，我就满足他的愿望。”
　　午夜12点，佩纳洲海底绿宝石城，法伦特·艾尔西的领地。
　　书房里的蜡烛烛影摇曳，在精致无比的纯手工织就的绣花地毯上闪出圈圈朦胧的光晕，火炉里面的火苗噼啪作响，驱逐着早春的寒意，使整个房间暖意融融。
　　料理完一天家族中的琐事，这个时候法伦特·艾尔西习惯在这里伏案读书，四下里寂静无声，只有翻动书页时发出沙沙的微响。
　　“吱”，书房厚重的大门微开了一条缝，露出艾尔西家族管家威廉的半个脑袋：“公爵大人，她来了。”
　　法伦特·艾尔西微微动了一下，这个时候，“她“只能是一个人，轻轻合上手中的古籍，不动声色的吩咐道：“请她进来罢。”
　　凯瑟琳·格兰特披着一件纯黑色天鹅绒的斗篷走了进来，斗篷的边缘镶着乳白色缎子的镶边，稍稍露出她灿烂的金发（她的头发自“追忆金色年华”的晚会以后就一直保持着原本的金色），整件斗篷将她修长的身体包得密不透风，非常神秘优雅、但是又没有显得富贵逼人，只有雕塑般线条分明得面庞露在外面，白皙的肌肤皓似冰霜，细细的眉毛斜飞入鬓，湛蓝的眼眸中却无丝毫的暖意，天使般高贵的容颜，风华绝代。
　　凯瑟琳·格兰特一走进房间，原本豪华宽敞的书房却像承受不住她的容光一般顿时显得局促与狭小起来，法伦特·艾尔西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一眼瞥见凯瑟琳那黑天鹅绒斗篷上面点缀着细小的水珠，不禁说道：“外面好像下雨了。”
　　“小雨而已，不要紧的。” 凯瑟琳随手将斗篷上的水珠拂下来，小水珠像珍珠一般落在了脚下的手工地毯上。
　　“你坐到炉火边来罢。” 法伦特·艾尔西绅士地拉开了壁炉边的椅子，凯瑟琳也不客气，就上前坐了上去，顺便拉了松身上的天鹅绒斗篷，微微露出里面的碧蓝色缎子纪云格斜肩晚装长裙，那鲜艳的色彩如最珍贵的蓝宝石，名贵的面料极具流动感、流畅的剪裁使凯瑟琳显得艳丽绝伦，却又充满高贵优雅的感觉。
　　法伦特·艾尔西目不转睛地看着凯瑟琳，好似要将她美丽的影像吸进眼眸中一样，半晌才收回目光：“我一直都觉得，你是我一生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
　　“是吗？”凯瑟琳垂下了修长的眼眸，淡淡地说：“艾尔西公爵，你真是过奖了。”
　　“我并没有说谎，打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我这一生中唯一想娶的女人。”
　　法伦特·艾尔西说的情真意切，丝毫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凯瑟琳抬起她迷人的眼睛：“是吗，既然如此，你一定会非常愿意回答我的问题的。”
　　“什么问题？” 法伦特·艾尔西有些不解。
　　“任何问题，不管我问什么样的问题，你都要如实回答。”
　　“多少为限？”
　　“没有限制，一直到我无话可问。”
　　收敛起脸上的表情，法伦特·艾尔西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深邃起来：“凯瑟琳，你凭什么会认为我会对你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 法伦特·艾尔西将眼光轻轻扫上她成熟丰满的身体：“是你的美人计吗？”
　　凯瑟琳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是我个人的保证。因为只要你回答了我所有的问题，我可以允许你向我提一个问题。”
　　“哦？” 法伦特·艾尔西轻轻向前探了探身子，好似要探询答案一般：“什么问题这么重要，是我花费那个大的代价也要非问不可的？”
　　“既然是你的问题，我没有这个必要来定义。我只要你知道，不管你问什么问题，我的回答都将是‘是的’。但是请你牢记，你的机会只有一次！”说着这话的时候，凯瑟琳的眼神深沉无比。
　　法伦特·艾尔西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非常好，为了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那么我们开始吧，凯瑟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