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霓裳》雅歌

8、意外

　　上着小袖宽领衣,下着波斯条纹锦镶边长裤,足着软底漏空锦鞋。
　　“论到骑马的装束，其实也有适合女子的女装，但我觉得，对于初学的人来说太不方便了。”青衣听着也只有点头的份。“所以在颜色方面也只挑了青色。喜欢吗。”
　　“你问我啊？”青衣拉了拉长裤“不错啊。挺新鲜的。”
　　“你的发髻也要从新盘一下。”
　　“好啊。”青衣颦了下眉“可是，现在去找千卉的话，太……”千卉好不容易和冷言单独相处的，而且那么长的路，我不想走，呜呜。
　　郑泽笑了笑“我来帮你弄。”
　　“你？”青衣瞪大了双眼“不是吧？你怎么会？”
　　“到底要不要？”
　　“好啊。”青衣不放心地补了一句“你行吗？”
　　郑泽翻了下白眼，这丫头咋老这样，直接拉着青衣走到梳妆台，让她坐下，解开她原来的发髻，从新梳理。摸着她顺滑的发丝，不禁莞尔。一头乌黑的秀发垂下，恍若瀑布。“你的头发真漂亮。”郑泽呢喃着。
　　“什么？”青衣正哼着小调，没听清楚。
　　“没什么。”郑泽不禁摇头自己的失言。不一会儿，头发就挽好了。
　　“还挺不错的哦。”青衣照着镜子，美美地笑了笑“哈哈哈，不错。小厮啊，你干得不错。”郑泽横着眉“你说谁小厮呢？死丫头！”
　　“死丫头！”青衣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这是那个温文尔雅的郑泽说的话吗？“你刚才说什么？你活得不耐烦了吗？本来还想夸你几句呢？哼！”
　　“随便你。我不带你去了！”
　　“啊。”青衣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不要这样嘛。我们走吧。连衣服都穿好了。拜托嘛。”青衣最拿手的撒娇。
　　郑泽忍住笑“刚才你不是还叫我小厮吗？一个小厮怎有能耐带着大小姐去骑马呢？”
　　“哎呀，”我们走着瞧，下次要你好看，哼哼“对不起！我错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对不起，我错了！！！！”几乎用嚷的。
　　“好，这次我就原谅你。”郑泽故做大人不计小人过。
　　去死吧你！！！！！青衣生气地跟在郑泽后面。

　　郑泽挑了匹枣红色的马让青衣试骑，“这种马性格比较温顺。适合初学者用。”
　　“可我想要那匹！。”
　　“哪匹。”
　　“阿入牵着的那匹。”
　　“阿入？那是”闪电？“那匹不行。”
　　“为什么？”
　　“那是我的坐骑。”
　　“我才不管！我就是要它！”
　　“不行。”
　　“为什么？”
　　“它性子很烈。不适合你，会把你摔下来的。”郑泽没再说什么骑上闪电“走不走？”
　　“……”青衣无奈地骑上了那匹枣红色的马。
　　两人骑着马慢行，“诶，对了。你怎么会梳头啊？”这女孩真是，有了玩就什么都忘记了。
　　“这个……驾！驾！”
　　“诶！你等等我。”
　　郑泽撇撇头，没办法，总不能跟她讲说，我常去妓院，挑逗那些女的时，帮她们梳的。
　　追上郑泽，青衣对他又是好一阵数落。

　　很快地，青衣就自如地驾着马驰骋。玩腻了，休息了一下。靠着大树，不自觉又睡着了。
　　梦里面的那个女子，一袭白衣。轻声吟唱着，一如咏叹——带着希冀的悠远，缠绵的彷徨，似有若无……“你，难过？”女子轻笑，声音伶仃。青衣又一次觉得和自己有着一样容颜的她，是那样的倾城倾国。突然傻笑了一下。“你笑什么？”女子停了吟唱，问。“嘿嘿。”青衣又笑了笑“你真是漂亮啊，哈哈。”女子忍俊不禁“你哟……拐着弯夸自己呢。”“哪有。”青衣笑得更臭屁了“我就是这么漂亮嘛。哈哈哈哈哈……”
　　女子又笑。
　　“你，到底是谁？”青衣又问。这个问题她一直都想知道。
　　“我说过了啊。我是你啊。”
　　“可是，”青衣走近女子，坐在她身边“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
　　“是吗？”女子挑挑眉，“我是你，但你不是我。”
　　“啊？”青衣奇怪地看着她“什么意思啊。”女子还未答话，青衣又接着说“哎呀，算了，我也不懂。”两手放在身后撑地，头朝天，黑夜，无云。“总有个名字吧，你叫什么。”青衣的眸子里闪着晶莹的光。
　　“你啊，不要这样看着我。”
　　“我怎么看着你了呢？”青衣好玩地盯着她。
　　“眼睛不要放光，不要以看猎物的眼神看我。”女子嘟着嘴，好像生气的模样。
　　“好拉，不要生气拉。这位倾城倾国、美若天仙、高贵幽雅、天生丽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美丽佳人，请问你的芳名？”
　　“得了，你真是会拍马屁，少来拉。”女子看看青衣，笑了笑“你可以叫我蝴蝶……”
　　“蝴蝶……倒是……”话还没说完，青衣就醒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的右侧是一具尸体，且，郑泽正和某黑衣人对亦中。“咳，黄梁一梦未到时，惊醒梦中人，真是，无话可说。”

　　“有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说实话，青衣一点也不担心。有种直觉告诉她，她不会有生命危险。
　　回答她的是沉默。青衣不容许自己被忽略“拜托，说一下嘛。你，”青衣指着黑衣人问道“是谁？”
　　黑衣人深深地看着青衣，什么也没说，晃了一下身形，消失了。
　　“你怎么样了？”青衣上前用手拉拉郑泽的衣袖，郑泽回过身，像是没听见青衣的话，伸手抚摸青衣的脸颊，喃喃低语。青衣没有拒绝他，只是疑惑地看着他。郑泽俯身亲吻青衣的唇，青衣愣愣地看着他亲吻自己，软软的，很温柔的一个吻。“你到底是谁啊？”郑泽紧紧地抓着青衣的双臂。天啊，青衣不禁在心里惊呼。郑泽失控般的吻着青衣，“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对上郑泽迷茫的眼神，青衣恍惚了，踮起脚尖，回吻郑泽。她的生涩让他更加深入的探索，缠绕的舌尖，紧拥住纤腰，那样温柔又那样的迷茫，仿佛在渴求……

　　仆人们看见大少爷驾着马抱着霓裳小姐，他一直抱着小姐回南苑。没有看见小姐的神情，她好像睡着了，一直依偎在少爷的怀里，没有一点反应。
　　“千卉，你先下去吧……”似乎该交代一切，还是单独谈谈的好。
　　“小姐……”千卉始终不忘大小姐的嘱咐。
　　“没事的。我们有话要说。你出去一下嘛。”看出青衣眼神中的坚持，千卉点点头，关上了门。
　　“……”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青衣顿了顿，“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的？”
　　“你是……谁？”郑泽很认真地看着青衣。
　　“我……”青衣犹豫着，他没有像一般人一样质问我，也没有……而且……“我……”
　　郑泽一直看着她，没再说什么。他真的很想知道眼前的少女是谁，其实他不在乎，他甚至不在乎她是否抱有怎样的目的。
　　算了，豁出去了。“好吧，我告诉你。但，”青衣一本正经的跟郑泽讲“你千万不能告诉你爹哦。”期许着他的保证。
　　沉默良久，还是点点头。
　　“我是青衣，程青衣，你未来娘子的妹妹。程青衣。”青衣低下头，又抬起头，没看见预期中他震惊的眼神，反而是一种……一种如释重负的笑容。“你不惊讶吗？”
　　“会啊，怎么不会。”
　　“可是，你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啊。”
　　“不会啊。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
　　“哦。”
　　“青衣。”
　　“恩。”青衣高兴地点头，毕竟代替别人，用别人的身份很长时间并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难得有外人叫自己的名字。
　　“呵呵。青衣……”喃喃自语般。
　　现在已经知道了，倒也没什么。什么时候才能见姐姐呢？青衣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