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幸福嗎？》秋枫

80、第七十四章

　　播放著旋律較快的歌曲，“魅惑”裏有許多人或坐或站的聊天，挺熱鬧的，但和平日的人數來説今天倒算是比較清靜的了。霽云的生日會請了不少人來，可是真正算起來都是江叆云辦的，包括請客來，江霽云只是時間到了就被她拉過來而已。
　　基本上他們那群人都來齊了，就許奕晴還沒到。
　　“霽云，生日快樂。”許奕天坐在江霽云的旁邊靠著沙發的扶手，拿著酒杯和江霽云得碰了碰，微微笑了笑。
　　江霽云慵懶地半躺在沙發上也拉了拉嘴角，表示微笑。
　　坐在吧臺上的路穎霜沒氣沒力，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雞尾酒“這個地方不錯啊，怎麽會知道這裡的？”
　　這裡的環境實在很和她的口味，讓人很放鬆、可以懶懶地縮在某一角落享受寂寞和釋放。
　　“奕晴推介的，真意外她也有有品位的時候。”站在路穎霜的旁邊，手裏拿的卻是果汁。她從來都不喜歡酒、咖啡之類帶著苦味的飲料，喜歡果汁，因爲它只有純淨的甜。
　　“說起來，那女人還沒來嗎？”江叆云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明明就約九點鈡的，竟然敢給我遲到這麽久！
　　坐在靠門口的位置，淩霄文不自覺地往門外看。面對這樣熱鬧開心的場面，他居然完全感覺不到喜悅，心裏空空的。今天會看到奕晴麽？看到他，她還是會躲嗎？她還會是那麽厭惡他嗎？
　　無論怎麽說都是自己不對，他果然還是讓奕晴感到不舒服了。明明都說要當回好朋友，但提及霽云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會嫉妒，果然會讓奕晴不舒服的吧……
　　又婉拒了一個女人的邀約，淩霄文還是呆呆地看著門口，傻傻地莫名地等待著。
　　“霄文，你怎麽一個人坐在這邊？” 來人是何影若，她順勢的在淩霄文的身旁坐下“不過去和我們一起做嗎？”
　　暗暗的呼了口氣，淩霄文淡淡地說“沒事，我坐這裡就好。”雖然是對這何影若說的，但雙眼都沒離開過大門。
　　“你是在等奕晴嗎？”
　　聽到這話淩霄文才回過頭看向何影若，卻沒說什麽，很小聲地嗯了一聲又回過頭繼續看著大門。
　　“那你繼續坐，我過去了。”說完就起身走到江霽云的身旁坐下。
　　淩霄文始終沒有移動過，雙眼就看著門口，等待著心中那個人的出現。
　　***
　　終于……還是買了！
　　將買好的手錶放進了自己的包包裏，她用的包包一向很大，買了什麽都能放進去。她可用不來那些漂亮精致很有女人味的包包。
　　其實她也不知道爲什麽，她還是買了霽云的生日禮物。選是一只手錶，這款手錶是江霽云在許奕天買的雜誌上唯一多看兩眼的，應該是挺喜歡的吧。
　　雖然並不算太貴的，不過也用了差不多三個月的零用錢，咬咬牙還是買下來了。只要霽云喜歡就好了，款式有點粗礦也有點牛仔的感覺，深咖啡色的皮錶帶佩著微微帶點弧形的長方形的錶礦，底色是淺色的棕色，整個手錶的感覺就很適合高個子的男生。
　　一買完就往“魅惑”趕去，上了計程車心裏就有點忐忑不安，在包包裏拿出盒子打開，靜靜的端詳著。想象著江霽云收到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想象著江霽云戴上這只手錶的樣子，應該很好看的。
　　車程不遠，許奕晴很快的就到了，雖然還是遲到了很多。
　　付了車錢就急忙跳下車，快步走向那裏，推開大門就踏了進去。完全沒想到的，一走進去就看見淩霄文，而且他的雙眼還直直地盯著她。
　　心臟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喉嚨也像被塞住什麽。已經有一段時間沒看到過淩霄文了，突然就這樣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撞上了視線，讓許奕晴沒來由地慌亂。
　　“啊！你這傢伙！”江叆云一看到許奕晴到了，就馬上跑過去“居然敢給我遲到這麽久！”說完就拉著許奕晴的手臂往裏面拽。
　　“都在等你呢！白癡！”
　　被江叆云拖著走的時候，許奕晴忍不住轉過身看向淩霄文坐的位置。他並沒有轉過身來，只是低著頭，讓人看不見他的眼睛，好像這樣也可以遮住自己的思想那般。
　　把許奕晴拉到他們幾個所坐的那裏，江叆云就大聲地對全場人說“各位，所有人都來齊了，生日會現在開始！”一拍手就有人推著放著三層生日蛋糕的車子出來，周圍的燈光都暗了下來。
　　拉起快睡着的江霽云走到已經插好蠟燭點亮的蛋糕前“哥，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哦。”
　　“祝你生日快樂！”
　　雜亂無章的聲音紛紛響起，江霽云連謝謝都懶得說，只是偶爾點點頭表示他聽見了。然後所有人一起合唱生日歌，唱完了江叆云就要他許願。
　　江霽云沒有閉上眼睛許願，只是沒有任何表情地看了一眼蛋糕上的燭光，就把上面的光亮都吹熄了。推蛋糕出來的那人拿走了上面已熄滅的蠟燭，就分別切開蛋糕拿到碟子裏盛放。
　　“大家不要客氣，隨便拿吧。”
　　一人拿了一份就又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他們幾人坐在一起又隨意地聊天。
　　“霽云，你也太沒趣了吧，生日就該開心點的嘛！”
　　“我沒不高興，而且我爲什麽要讓你覺得有趣？”他兇狠的瞪著王瀚生。
　　江叆云吃著蛋糕，咬著叉子有點含糊不清地說“這個味道很好耶。”
　　王瀚生的臉突然靠近江叆云，手慢慢地伸到她的臉上，用手指輕輕地抹掉她嘴角的奶油“你是傻瓜啊，吃個蛋糕都能吃到一嘴都是。”說完還將沾著奶油的手指放進自己的嘴裏品嘗。
　　只是他一做完這動作就被人一拳打到後腦。
　　“啊——疼！”一回過頭，江霽云就站在他的身後，剛剛還半睡著的雙眼現在冒著熊熊的火焰，狠狠磨著牙的揪起王瀚生的衣領“你、在、幹、什、麽——”
　　“啊！救命啊——”
　　大家都好笑得看著他們，氣氛好得不得了。只有許奕晴心不在焉地看向淩霄文坐著的位置。從剛剛他就沒有離開過那裏，連蛋糕都是別人拿給他的。
　　許奕晴皺了皺眉，掙扎著要不要去叫霄文過來這裡做，然的一雙柔軟的手覆上她的。她微訝的回過頭，見路穎霜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對她點點頭。許奕晴瞪大眼，隨後也笑了笑，站起身，向淩霄文的那邊走去。
　　本來還一直低著頭發愣，卻突然發現許奕晴竟站在他的面前，臉上的表情有點僵硬，不過卻是想和他説話的樣子。
　　兩人對看了一陣“霄文，過去那邊一起坐吧……”聲音不大，但在淩霄文的耳朵聼起來卻蓋過了一切聲音。
　　他擡頭。
　　“可以嗎？”
　　“當、當然啊……”
　　他的樣子令許奕晴有點難受，從來，霄文從來都不會這樣和她説話。這麽疏離的感覺從來不曾出現過在許奕晴和淩霄文之間，他們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種感覺會在他們之間出現。
　　淩霄文站起身，和許奕晴並排走到那桌。
　　“輪到誰？快點，不要故意扯哦！”王瀚生似乎很興奮，和他們玩得很開心的樣子。
　　“啊，回來的正好！差點就被他們逃掉了！”江叆云一手拉住許奕晴另一手拉住淩霄文，將他們按在沙發上坐下。
　　“對耶！”
　　看他們兩個一對活寶似的，許奕晴的心情才稍稍平復了些“在玩什麽啊？”
　　“嘿嘿~~玩‘有問必答’！誰也不准逃！”王瀚生一臉奸笑“當然壽星例外，壽星不想答的可以不答~~”他連忙補充，他的身體可不是鐵打的，被霽云來多幾下改良的七傷拳他不死也殘廢。
　　“現在剛好所有人都說完了，輪到你們兩個了！”
　　她這才發現路穎霜和許奕天都用有點怪異的目光看著她，江叆云開口了“現在問的問題是，如果讓你對你喜歡的人說一句話，你會說什麽？”
　　許奕晴擡頭和淩霄文對望了一下，隨即又尷尬的別開。
　　“快點說啊！”江叆云搖他們，雙眼閃亮閃亮的，興奮不已的表情。
　　許奕晴看著何影若親密地挽著江霽云的手臂，頭也微微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好像有塊石頭塞住了喉嚨，僵硬地說不出來，倒是淩霄文先出聲了。
　　“我想，我會和她說……”他看了一眼許奕晴，又將視線收回來“如果的對你的喜歡會讓你不舒服，我很抱歉。但是我……絕對不會收回我的感情。”
　　他們幾個一聼就興奮地在那裏瞎起哄，許奕晴卻突然有點呆地瞪大眼，不敢回頭看淩霄文。
　　這種氣氛太尷尬了。
　　“輪到你了！快點快點~~~”
　　有點不知所措的望住江叆云“能不能不說啊？”
　　“當然不行！”
　　忍不住目光投向江霽云的方向，靠著他的何影若對她淺淺一笑，這個笑容讓人覺得意義不明。這個畫面看得她有點難受，有種想逃開的感覺。
　　“快點說啦！在想什麽啊？”江叆云搖了搖她的肩膀。
　　“我……”在心裏嘆了口氣“如果我喜歡上一個人，我會對那個人說……不要喜歡上我的朋友。”
　　一說完，幾道目光同時射到許奕晴得臉上，氣氛都有點怪怪的。
　　就連一向遲鈍的江叆云都感覺到有點不對，連忙說“好了，進入下一輪的問話！抽籤吧，抽中紅色的人可以提問！”
　　然後又輪了幾回，大家都玩膩了之後，江叆云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啊了一聲。
　　“怎麽？”
　　“忘了要送禮物了！”江叆云跑到吧台後面的櫃子前，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小兔子造型的存錢罐兔子還綁著粉紅色的蝴蝶結，可愛得不得了。但是所有人都好像她手上的這個東西很無言。
　　重重地嘆了口氣，江霽云微顯無奈的接過“謝了。”每年都是這種可愛的東西，他都慢慢有免疫能力了。
　　“不好意思，我沒有準備禮物。”淩霄文有點抱歉地說。
　　江霽云只是瞄了他一眼“無所謂。”他冷冷地說。
　　然後每個人都紛紛地拿出禮物，許奕天送的是武俠小説，路穎霜送的是鋼筆，王瀚生送的是衣服。許奕晴正準備要從包包裏拿出剛買好的手錶的時候何影若也剛好説話了。
　　“霽云，”何影若拿起一直拿在手上小巧精美的紙袋“雖然剛剛已經唱過生日歌了，但還是再説一次，生日快樂！”說完還展露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打開紙袋，拿出裏面一個用簡潔冷色係的包裝紙包裝好的正方形盒子，江霽云慢慢地拆開，拆開包裝紙后是一個呈咖啡色的紙盒，許奕晴正有點疑惑地覺得那盒子怎麽這麽眼熟，他就打開了。
　　盒子裏面靜靜地躺著一只手錶，江霽云看了有點驚訝，何影若就説話了“我看你看雜誌的時候好像特別留意這個，我想你應該喜歡。”
　　“嗯。”雖然他只是嗯了一下，不過從表情上就能看出來他蠻高興的。他的確是挺喜歡這個手錶的，沒想到何影若居然能看出來。說實話，這讓他很驚訝，也有點驚喜。
　　半只手還僵住放在包包裏，突然有種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那般，疼痛得不能動彈。臉上的表情也同樣僵掉了，原本的笑容變得極其難看。
　　“喂，那你的呢？”江叆云催她。
　　江霽云轉過頭看向她，漂亮的雙眼好像有著隱隱的期待。
　　將手硬生生地從包包裏伸出來，裏面的盒子好像灼傷了她的手指那般。突然間好像所有愉快感覺都沒有了，她強顏歡笑地說“抱歉啊，我沒準備。”
　　好像和許奕晴一樣，那一瞬間江霽云愉快的感覺好像也一樣消失了，臉上的表情突然黑了一半。
　　“什麽啊？你還真的不買禮物啊？果然很偏心呢，對霄文。”江叆云有點驚訝又有點不平“都是朋友你怎麽就差這麽遠啊？”
　　突然想到什麽似的，笑了起來“不過也對啦，你們也不單單是朋友嘛~”故意用曖昧的語氣。
　　許奕晴沒辦法像以前那樣和她玩笑，胸口的位置很疼，真得很疼……疼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現在她實在沒辦法這麽看著他和何影若在一起的樣子，那種抑制不住的疼痛真的很讓她難受。
　　“我、我有點不太舒服，想先回去休息……”
　　“喂！”江叆云站起身像拉住她，卻來不及了，許奕晴已經跑出去了。
　　淩霄文一皺眉，什麽也沒說地也跟著跑出去。
　　“啊！霄文！”江叆云生氣的一叉腰“搞什麽嘛，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