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生娃准备时（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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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般顶着书册，训练了一个月之久，待大多数小姑娘终于做到就是站着一早上，也不会让头上的书册掉下来的时候，站在高台上的嬷嬷这才满意的开始第二个“课程”的教学。
“其实站着不让书掉下来不过是一些基本功罢了，老身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训练你们在走路的时候也不会让头顶上的书掉下来。”说着，她自个儿拿了一本书册放置在头顶上，在高台上缓缓的来回的走了好几圈。然后把书册拿下来，继续说道：“这般训练是为了让你们走路的姿势最完美的端庄起来。只有肩不摇，头不晃，脚步稳的人才是真正端庄有气质的人。练就了这身功夫，无论将来你们能否入选，都会是受益终生的事情。”
……
于是，又一轮的集体大训练开始了，虽然沈婳心里觉得为了做一个男人的“贴身丫鬟”进行这样的训练，很令她尊严散失，但是为了能够入选，也只能咬牙忍了。
又是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当百分之八十的小姑娘都能做到顶着书册走路好几个时辰也没让书从头顶掉下来的时候，站在高台上的嬷嬷终于宣布训练结束了。这时候，那些不能练就这一项“本事”的小姑娘都毫无疑问的被全部淘汰出局了。
然后那嬷嬷又站在高台上讲话了：“老身在这里恭喜所有在场的姑娘了。训练已经完成了，两个月后，上边的大人就会下来挑人。接下来的时间，姑娘们就在这个院子里好好的保养自己吧。不过老身在此要提醒各位姑娘：‘人心险恶，千万小心。’”歇一歇，那嬷嬷老鼠样的小眼睛环视了广场上所有的小姑娘一圈儿，又说道：“你们心里要明白：只要不闹出人命来，柏家是没有义务站出来替你们主持公道的。所以姑娘们要自个儿小心了，别到时候被人给害了，还当对方是好人呢。”
听了那嬷嬷的话，沈婳止不住的浑身发寒，这死老太婆哪里是提醒“姑娘小心”，她分明是暗示那些歪心肠的人，尽可大着胆子使花招，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就是柏家也不会管的。
这也太狠毒了！不过这应该不是青阳柏家家主的意思，因为现在的她们相当与他手里头的“货物”，往往货越多，顾客就会越容易挑到合心意的东西，这个道理大家都懂的，柏家的家主是傻了才会让自己手里头的“货物”自相残杀！所以最可能这么做的就只有那个最后的“享用者”闫棣了。只是沈婳想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不是只要在看得顺眼的女人身体里下种子就成了吗？难道他认为容易被设计的单纯姑娘并不配有孕育仙娃的可能吗？又或者，他认为大浪淘沙，淘到最后的那些“沙”才是真正的精华？
原来人人都赞仁慈的闫棣也不过如此，也同样有着歹毒的心肠，喜欢看一群凡女为了和他滚床单，而互相残杀着。
……
明白嬷嬷意思的小姑娘都吓白了脸，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善于观察与思考的姑娘，都明白这次的大人物绝对会是很大的人物，要不然青阳柏家也不会花这么多力气，精心挑选了她们，又费心培训了她们，事成之后还会给她们一笔也许终她们一生也无法得到的丰厚报酬。有抱负的小姑娘，心更加坚韧了，她们一定不要在这最后的关头被刷下来……
不能伤及性命，那么在容貌上就有很多文章可以做了……想到此处，姑娘们都暗自惊心，如果真这样的话，那么她们岂不是很危险？
于是，为了防止遭受不必要的暗算，大多数姑娘，在最后的两个月里都足不出门，吃的喝的拉的，都在自己那间屋子里，反正只被“关”两个月的时间，能练成顶着书册走几个时辰也没让书册掉下来的人，都是忍耐力极强的人，要忍着两个月不出屋，对她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再说，虽然等待的日子都是漫长的，但是如果有事情做，那么时间也就容易过了。
在这被“关”的两个月里，聪明的小姑娘都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沈婳她们给了每日送饭过来的小丫鬟一笔丰厚的银子，让小丫鬟替她们买来一大批她们想要的布料，有道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一件适合她们的漂亮衣服对她们两个月后的参选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两个月的日子就在姑娘们飞针走线中如流水一般的过去了，待离“大人物”“下来”选贴身丫鬟的日子只剩两天的时候，所有的小姑娘都俏俏的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个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终是安全熬到最后关头的时候，意外却悄然发生了……
这一天早上，大家都欢欢喜喜的吃早饭，因为过了明天，她们不但可以出了困住自己两个月的房间，若是有造化，还会被大人物选做贴身丫鬟，从此鱼跃龙门，平步青云。就是用膝盖想，也知道，青阳柏家将给予那些被选中的人多么丰厚的报酬！
沈婳这一屋子的人，最高兴的莫过于霍凤凰了，她扬言今天早上要多吃一碗饭作为庆祝呢。不过花重锦才吃了一口，就全部吐出来了，她说自己不知怎么的，今天有点不太想吃饭。只要求送饭的小丫鬟另给她一些水果糕点便罢了。
“ 不会是生病了吧？这可怎么得了？后天可就要参选了啊。”霍凤凰惊的叫了起来。
花重锦轻轻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只是忽然没胃口罢了，你们自己吃罢。”
霍凤凰点点头，说道：“那就好。啊，我肚子饿了，先吃饭去了。”穆柳藜只若有所思的看了花重锦一眼，便脚步款款地跟在霍凤凰身后去吃饭了。
只有沈婳上前去摸了摸花重锦的额头，感觉她的确不是真生病之后，才到前边吃饭去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每天早上最早起的穆柳藜忽然发出一声惊叫，沈婳、花重锦、霍凤凰同时被吓的坐起身来。
霍凤凰大小姐脾气发作的双手一拍如花锦被，恼怒道：“穆柳藜，大早上的，你鬼叫个什么？！”
穆柳藜瞪圆了眼睛，抖着手儿，指着霍凤凰不说话。
霍凤凰不愉的蹙起眉头道：“你指着我干什么？”
“啊！”顺着穆柳藜手指方向看过去的沈婳，也不由得惊叫出声来。
“怎么了？”霍凤凰惺忪的眼睛里有了疑惑。
沈婳吞了吞口水，说道：“你，你，你看看自己的手……”
“我的手怎……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怎么变成这样了？！”霍凤凰的尖叫声，凄厉的仿佛能刺破人的耳膜了。
很显然，霍凤凰中毒了，全身红肿了起来。而且不止是霍凤凰中毒，别屋的其他姑娘也有许多中毒的。
院里的管事也是吃惊不小，他连忙请了青阳里最有名望的大夫过来，大夫把了脉后，捋着山羊胡须说道：“这些姑娘误食了红肤草，这种草是从月不落星传过来的，它能让人的肌肤，红肿个最少十年的时间。好在中了这种毒不会痛也不会痒，对性命也是无碍的。”只是中了这种毒的姑娘今后只怕再难找到一户好人家嫁了，毕竟男人都是贪好颜色的，有几个会喜欢变得这样丑陋的姑娘？即便十年后能恢复容貌，但人生又能有几个青春美貌的十年？又有几个家世好的人家愿意等这么个十年？又不是娶不起容貌好的姑娘了。
于是这些个全身红肿的姑娘都被送走了，离去的时候，霍凤凰彻底崩溃了，哭声凄厉如啼血的杜鹃，“差一天，就差一天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们都是好好的，为什么只有我的身体红肿？！为什么！”
当然，在她们离去的时候，柏家给予了非常丰厚的补偿。这倒让悲痛离去的姑娘，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点。可见柏家身为屹立两千多年而不倒的大家族，自是有它圆滑不轻易遭人怨的处事手腕。
穆柳藜在霍凤凰离开后，立马嚷嚷了起来：“嗳，你们说这毒到底是谁下的？经过这次事情，剩下的姑娘只有四万多人了。”到底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虽然极力隐藏，但是那股子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喜悦情绪还是隐藏不住的从眼睛里流露出来。
花重锦低垂着脑袋没有搭理她，沈婳虽然也不喜欢穆柳藜现在的这种喜悦，但抱着礼貌的态度，还是一脸认真的摇了摇头。
穆柳藜看了花重锦一眼，眸光闪了闪，继儿走到沈婳身边，挨着沈婳坐了下来，小声的说道：“沈妹妹，你发现没有，这次中毒的，都是容貌、气质非常好的那一些人。……，有眼力见的人都看得出花姐姐的美貌比霍妹妹的来要胜上几分，……如果昨天晚上花姐姐不是忽然不想吃饭了，也许花姐姐也会……”
穆柳藜的话，让沈婳有瞬间的怔忡。
其实花重锦是知道的吧？知道饭菜的不妥。可是她那时候就只顾着自己会不会中毒，看也不看其他人的饭菜是否也被下毒了。
同吃同住同睡五个月之久，就算在开始的时候各有个的心思，但是在几个月朝夕相处中，也该产生感情呀，花重锦平时看着那么温温柔柔可可善善的一个人，对她们三个都很好，没想到，到了最后关头却是这样的冷心肠……
沈婳想，如果是她发现饭菜被下毒的话，那么她一定会阻止其他人去吃，并且查看一下她们的饭菜是否跟自己的一样也被人给下毒了……
还好那不是能要人命的毒，如果那毒能要人命的话……这样的事情，想想都觉得可怕！
“……有这么个精准下毒手腕的人一定是个不怎么好看但却很有些本事的异能者，……，……。……你我安全度过去了，可见在她的眼睛里，你我都不算是个美人。诶，沈妹妹？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沈婳连忙回过神来，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能报名进来怎么会不是美人呢？穆真爱说笑。”
“噗嗤”一声，穆柳藜捂着肚子抽筋一般的笑了起来，“沈妹妹，我真是服了你了……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自己是美人的，沈妹妹也许还是古今第一人呢。哎呦，不行了，笑死我了。”
沈婳睃了她一眼，挺直了背脊，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可都是真话。”
穆柳藜笑够了，摊了摊手中的帕子，乜斜着眼睛想了想，然后又继续一脸神秘的问沈婳道：“嗳，沈妹妹，你说那个人到底把毒下到哪里了呢？”
沈婳想了想，迟疑道：“应该是饭菜里吧？”
穆柳藜摇摇头，高深莫测道：“我倒觉得毒是下在食盒里，毕竟给我们装饭的食盒外面都系着一个小小的木牌，标明着饭菜是送给谁谁谁的。而且只有食盒在晚上的时候没有人看管，是最好下手的物事。”
“啊？”沈婳愣了一下，忽然有听下去的欲望了，于是便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穆柳藜看。
见沈婳露出这样惊奇的表情，穆柳藜不由满意一笑，她喘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红肤草是红色的，食盒也是红色的，只要把红肤草磨成粉，涂在想要加害之人的食盒盖子上，就是再厉害的眼睛，一个不仔细也是看不出异样来的。等厨房的厨娘把饭做好放进食盒去后，蒸腾上去的热气自会把涂在盖子上的毒化进饭里去了。”说到这里，她还特意瞟了花重锦一眼，语气忽然很是轻快了起来，说道：“这个下毒手法花姐姐应该也是想到了的，不然事发之后花姐姐也不会巴巴的塞给送饭的小丫鬟好些银子，要求那丫鬟给换一个食盒了。啧啧，那银子应该有五十多两吧？花姐姐还真是舍得。”
花重锦听了，淡淡的笑了，说道：“毕竟那天我因为没有胃口，只吃了一些水果糕点，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穆柳藜故作恍然的点点头，笑着应承道：“很是呢，在这最后的关头，小心一点总没错的。”
沈婳不欲在两人暗藏玄机的话题上纠缠，便开口岔开话题，道：“有那么多人中毒，那下毒之人手里头要有多少红肤草才成啊？而且那么多红肤草带进来，又是如何不让人发觉呢？”
穆柳藜转头看沈婳，笑说道：“这还用说吗？定是她身上带有储存物事的百纳戒了。”
沈婳佯作恍然的点点头，“……是异能者，身上又带有能够储存食物的百纳戒……这样的人物，就是不来参选也定是个极厉害极本事的存在了。那她又何必来参选呢。”
穆柳藜微微一笑，很是了然的说道：“锦上添花、更上一层楼，谁不爱呢？再则，站的越高的人，对这些也就越看重。”顿了一下，她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低吟道：“不过我觉得……这次柏家是故意给个空子让人钻的呢，毕竟，在食盒外面都系着一个名牌，看似很没必要呢……”
沈婳一震，还真是敏锐！
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毕竟人的脑回路构造是相近的，自己能够想到的事情，别人当然也能够想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生娃准备时（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