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一浮南柯一浮梦二 ...
-
软纱之中,风君微微倾身,捧着鄢琳的脸庞吻上了她红润的唇。
鄢琳眼睫眨动,一瞬间便了然,江湖传言果然不错,风君的确是恋慕女子的,她这步棋果然没有下错。
风君的目光流转,好像深藏着一潭幽静无波的潭水,鄢琳是来引诱她的,这一刻却好像自己沦陷了,使鄢琳忍不住扬起手臂,勾住了风君的颈,引她更近,以便让自己可以更加的看清楚她眼里的深情。
如果江湖传言是属实的,那风君用这样的目光不知道望了多少女子,甚至就连教主那性情古怪不定的女儿都为她动情,但鄢琳想,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这样被她看着,鄢琳就觉得自己好像被真的爱着的。这种感觉简直妙不可言。
风君因鄢琳的主动也动情的揽住了她的腰肢,鄢琳便会意的随着她倾身的举动倒在了软纱之中,然后眼中带笑,看着风君轻柔的剥去了她衣衫,开心的笑了起来,她的手臂扬起,勾走了风君腰间的系带,风君对于她俏皮的举动不置可否,只是宠溺的笑了。
而她原本抱着的剑,也不知何时脱了手。
一场温存,令风君莫名的疲惫,她闭上了眼,似乎陷入了沉睡,鼻间流连的,都是鄢琳身上挥之不去的香气。
鄢琳躺在她身旁,手指有意无意的滑过风君光滑的背脊,这样好似调/情的举动并没有让风君觉得反感,风君只是闭眼沉睡着,但鄢琳脸上的神情却渐渐变了。
鄢琳一手若有似无的滑过风君的肌肤,另一手悄悄伸向身后的衣衫中,从凌乱的衣衫中摸出了一把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匕首。
这就是她的目的。
鄢琳握紧了刀柄,却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望着风君光裸的肌肤蹙紧了眉。
因为鄢琳发现,她没法果决的动手。
这种危急的时候,她却很想再看一眼风君眼中的深情。
鄢琳向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可她想起风君深情望着她的目光时,便觉得心有些刺痛。
因为那一刻,她的确觉得自己是真的被爱着的。
可鄢琳却不能犹豫。
如果被风君发觉,死的就是她了。
鄢琳狠了脸色,猛地将匕首向前一刺,可匕首的冲势却猛地一顿,再无法向前半分。
鄢琳惊呼一声。
风君已转了身,正静静的看着她,手指握着匕首的刀锋,血迹正透过她指缝滴滴的落下来,滴在她们身下的白色软绸上,迅速的殷然开来,触目惊心。
鄢琳不知怎么,避开了视线,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她竟然没有被迷晕么?她是在假装睡着?鄢琳心中忐忑的想。
“你果然是来杀我的?”风君轻声开口,她平静的声音和神情都令鄢琳浑身发冷。
自己是要死了吧,鄢陵恐惧的发抖,她死死盯着手里的匕首,生怕下一瞬匕首就反而刺入她自己的身体,要了自己的命。
她想趁着风君失去防备的时候动手,本以为万无一失,可没想到风君没有中招。
那她定然活不下去了。
即使上一刻风君还用温柔的好似是深爱着她的目光看着她。
谁会放过处心积虑想要自己命的人?
鄢琳杀的人不可谓不少,可她是第一次这样面临无法摆脱的绝境,这样的面对死亡。
“我还希望这是假的,”风君轻笑一声,目光沉痛。
可这不是假的,她的手还在滴落血迹,就是最深刻的提醒。
鄢琳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鄢琳还陷入面临死亡的恐惧中。
风君突然手上用力一抽,将鄢琳傻傻握着的匕首从她手中抽离,然后将匕首用力的向后一甩,匕首刺穿了软纱扎入了拦路的树干之中,刀锋深深的陷入树干中,只有刀柄还在因为余力微微发颤。
鄢琳又是一惊。
接下来,就是轮到她了吧?鄢琳脸色惨白的想。
风君惨兮兮的哼了一声,散发内力,将挂在枝头上的白绸尽数震碎,片片白绸飘落下来,盖落在鄢琳的身上和地上,白绸落下来,遮掩住了鄢琳的半边身躯,不够的长度却使她洁白笔直的小腿仍旧裸露在外面,可现在这两个人谁都没有了那旖旎的心思。
鄢琳狼狈的抓紧盖住身上的白绸,紧张的望着已起身披上衣衫的风君。
她没有杀自己?鄢琳不敢置信。
“你是什么人?”风君背对着鄢琳,空门尽开,鄢琳却不敢轻举妄动了,因为以她的实力,在风君松懈的时候尚不是对手,现在更是不可能有胜算,“谁派你来的?”风君扎好了衣襟,回身倾身掐住了鄢琳的下颚厉声问,鄢琳被迫的抬起头仰视她,仍是怕的发抖,已经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风君没有找到她的发带,长发就随意的披散着,被晚风随意的一吹,掠过了鄢琳的眼睛。
“魔教,对不对?”鄢琳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但风君从她的行事作风风君却猜出了几分,看鄢琳竟然怕的忘了回答,风君掐住她下颚的手更用了些力气,鄢琳疼的几乎要落下眼泪,但风君此时无疑已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了,鄢琳为了性命着想,只有用力的点点头。
看她承认,风君也就明白了她来取自己性命的原因:“是因为你们教主的女儿,小红狐?”
鄢琳只有再次点头。
风君说的一点没错,鄢琳来取风君性命正是因为小红狐对风君求之不得,魔教行为做事本来就是乖张蛮横,教主见自己女儿受了委屈,不管如何,一怒之下就对风君下了追杀令。
鄢琳只是其中之一。
但鄢琳知道凭借武功,自己定然不是风君的对手,否则那些派来的人也不会成为她的手下败将,鄢琳就想凭借自己这张惑人无数的脸蛋,可不想风君喜爱女色,这是真的,可她的武功却强到了如此地步,使鄢琳仍是失败了。
“你回去告诉小红狐,感情这种事,讲的是你情我愿,像个土匪一样以为感情是可以抢得到的么?凭白给我添这么多麻烦,”风君松了钳制鄢琳的手,转身拾起她的剑,然后就那样踏步离去了。
鄢琳呆愣愣的望着她的背影走入密林之中,直到陷入黑暗再也看不见了,也还无措的抓着盖在身上遮掩胴/体的破碎的软纱,不敢置信自己竟然仍然还活着,而且没有断手断脚。
她竟然毫发无损。
不知道过去多久,鄢琳才大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清醒过来,浑身都是冷汗,只令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过去了一回。
风君竟然放过了她,而且没有伤害她。
可是..鄢琳突然想起,风君的手心却因为她而割出了一条深深的伤痕。
鄢琳怔然的望着散发着柔和光亮的明月,不知为何失神了。
而风君,紧紧握着她的剑却并没有走出这片林子。
那迷香的确厉害的紧。
风君突然栽倒在一旁,整个人靠着一棵树瘫在地上,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正在大滴大滴的滚落。
风君死死抓住心口住的衣襟,抬头望着夜色痛苦的大口喘气,这时候才想起手上的伤,抬起手掌借着月色观看,已是一片腥红,就连衣襟上都晕染了血色,看着诡异可怖。
风君撕下一条衣襟,颤抖着将布条缠绕在伤口上,就再也没有力气再去做任何多余的事了,甚至就连站起来都不能。
她中了迷香无疑,只是一直强忍着,令人看不出来,可却忍得痛苦,若不是借了手上的伤痛提神,可能当时就倒下去了。
但她那一刻如果要杀了鄢琳,却仍是轻而易举的,鄢琳太恐惧了,怕的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要风君挥剑,就可以杀了她。
可风君仍然是放过了她。
或许江湖上的传言也不是全不可信的。
至少有一句是真的。
因为风君是真的珍爱她喜欢的女子的。
甚至宁可自己受伤。
莫非她喜欢上来刺杀她的鄢琳了?
没人能知道,因为风君已靠着身后的树干,再无神智的晕过去了。
柔和的月光温柔的倾泻在风君身上,好像在为一个迷途的孩子照亮前方的路。
她的发随意的披散的,多了几分慵懒的气度,只是身上的血迹鲜明的可怖,如此迥异的状态出现在她身上,却仍是令人沉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