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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康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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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鸟鸣声中醒来,还是浑身酸痛,一整晚因为腿伤而不能翻身、固定一个动作的睡姿真是难受。我也挺佩服我自己,就目前这种近况,我还睡得挺香的,果然人的适应能力和自我安慰能力是强大的。
我告诉小姑娘阿莫,我是与人私奔,但与我私奔之人却想谋财害命,而我却在逃跑时不慎滚落山坡,现在也无颜回家,请她请示这家主人,能否允许我留下养伤,我愿意伤好后帮忙做工来还,并代我至上谢意。
没过多久阿莫就回来了,说是这家主人让我不用担心,尽管在这里养伤,有什么事伤好后再说。
没想到古人这么热心又慷慨,都不知道我的底细,竟然同意我在这里白吃白喝还使唤他们的人。这事要是放在我那时代,就算摔一跤也是没人敢来扶的。古人诚不欺我也,中华美德在这体现的淋漓尽致。不禁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原谅我吧上帝,我不是故意要打诳语的,我是迫不得已啊。
就这样,我在这里住了下来,不过我的活动范围仅限这个房间,基本是在床上度过的,只有如厕的时候才会在阿莫的搀扶下进行。
我几次提议想出去走走,阿莫却死活不让,说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让我下床上厕所已是极限。好吧,我真是感谢她的周到。
在这期间,我在与阿莫的对话中了解到,现在我身处一个我那里从来没有过的时代。国号德,年号天保,现今为天保三年。我所在的庄园是在都城龙城的郊区,往南去就是副都馨城。这处庄园是其主人为了方便来往龙城与馨城之间照顾生意而购置的,叫绿萝山庄。挺女气的一个名字,我还以为一般庄园的名字都如武侠小说中所说的那么霸气呢。缘是庄园主人是个女子,阿莫叫她燕妈妈,我腹诽怎么像青楼里对老鸨的称呼。这个疑问没多久就有了解答。这是后话。
她有次问我是哪里人,我故作伤感的说不想提起过去的事,打算与过去做个了断,从现在开始新的生活。她也同情的看着我,便也不再提起此事。
在我拆绷带的那天,终于见到了阿莫之外的第二个人。据说燕妈妈呆了两天就有急事回了龙城,一干人等随行。山庄里就剩几个管事和仆役了,我见到的是特意从龙城过来给我拆绷带的袁先生。之前听阿莫提过,这袁先生就是给我诊断的大夫,但似乎又不止是个大夫,貌似地位颇高。也没想到他有这么年轻,着一身青色长袍,身形修长,发髻梳的一丝不苟,白皙的脸配上清秀的五官,典型的书生形象。与我心中长须颤手诊脉的老者相去甚远。
他到了之后也不多话,拆了绷带查看了我的伤势之后,只告知我已无大碍可以下床走动,但不可跑跳,必须循序渐进。再在门外与阿莫说了几句话之后又急急赶回了龙城。
来回赶了两天的路只是为了过来给我拆绷带,而且是这么个重要人物,有点不合常理。而我当时只是沉浸在康复的喜悦中,并未多想。
能走了之后,阿莫经常带着我在庄园内做康复训练,其实就是逛花园。对庄园也慢慢熟悉起来。这个庄园亭台楼阁建了不少,其间遍植花树。从园外引进活水汇聚庄园中心,形成近半亩的池塘,塘中开满碗口大的荷花,甚是壮观。塘上架一座九曲桥,中间建一四面八角石亭,往南边的
一面挂着牌匾“南舒”,往北面的则是“北畅”。字迹飘逸洒脱,但无署名。以池塘为中心建着大大小小院落几十间,我住在其中一间客房。往园后去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望不到尽头,只一条羊肠小道,颇有曲径通幽的味道。但此处是庄园的禁地,好在我不好奇,所以不能去亦无碍。
由此看来这家的女主人不止财大气粗,还是个雅人。不论是商人还是士族,总是以附庸风雅为傲,这在哪个朝代都一样。这段时间住下来,发现这个时代的对女子相对比较宽容,未要求女子一定要在闺阁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这燕妈妈也该是个奇女子,我倒是对她这个人挺好奇的。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我的腿是彻底好了,也没什么异常之处。我主动跟阿莫提起做工的事,阿莫只说不急,等她请示了燕妈妈。没几天,阿莫跟我说燕妈妈交代她送我去龙城那边。
于是,在入秋时节,我告别了满池渐渐枯萎的荷花,第一次踏出庄园。沿着金灿灿的麦田,怀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往未知的未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