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不栀火

1、01

　　作茧（青黑）

　　架空，实验室paro ()
　　这是一个成年青黑在大学里相遇，大学生青峰在研究生黑子实验室里打杂的故事。

　　**
　　新学期伊始，新同学的到来就像是为大学注入了新的血液。黑子哲也是前年考入东京这所大学读博士生的一员，算算时间，他今年夏天就将毕业了。虽然两年在眨眼之间就从手心溜走，但来到这里期间，他一直都专注于自己的研究，几乎整日整夜都呆在实验室里。偶尔走到外面时，才发现季节似乎又已经在悄无声息中更替了。

　　而窗外的樱花树结了不少花苞，颜色极淡，远远的看不真切。黑子所处的实验楼相对偏僻一些，因而过往的人群并不多，这样清净的氛围倒是让这里成为了一个让人能够静心工作的环境。毕竟，实验总离不开‘冗杂’、‘枯燥’几字。

　　其实他租住的公寓离学校并不远，出了校门大概走两站路就能到，不过大概因为他前一阵子开展的实验耗时比较长，实验的环境因素多且复杂，他就搬去实验室隔壁的暂居间居住了，等到后来实验顺利完成，蜗居在那间小宅子里倒像是成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再回到家里起居反而让他感到有些不习惯了。

　　这天黑子离校后乘车去市里打算添置一些生活用品。离开超市时，他一手提了一大口袋，脚步略显沉重。其实袋子里装的无非是牙膏牙刷肥皂毛巾水果蔬菜之类小件的物什，他起先往购物车里拾取时也未料到这些不起眼的东西，到最后竟然装了满满两大袋，拎在手上还真是有些硌手。

　　负重叫他打消了步行回家的念头，黑子抬头看了眼稍晚的天色，最终还是决定赶巴士回家。等巴士的时候，黑子遇见了自己的导师——井上。井上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因为头发白的早，看起来就像是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自从井上把课题布置下来之后，黑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今天的不期而遇着实在黑子的意料之外。

　　黑子哲也礼貌性的跟井上打了招呼，井上亦谦和的回礼。他们客套了几句以后，井上问了问黑子最近的研究进行的怎样，于是他大概交代了一下实验的进展和成果。井上是大学里远近闻名的教授，许多研究生毕业后都争先恐后的想要成为他手下的博士生，黑子当年有幸考入他名下并得到井上的认可，可谓不易。

　　这个男人的指导方式与旁人不同，教出的学生也大都有他们的过人之处，但真正跟着井上工作、实验的人就知道，井上这个人其实空闲的时间并不多，也就是在读博的第一学期亲身指导他们的机会还比较多，到了后来等学生们差不多都具备独立实验的能力，他就整个人人间消失了一样，只有通过e-mile才能够联系上。

　　他们聊着一些无关轻重的话，井上一直是笑眯眯的，半是斑白的眉毛完成柔和的弧度，显得格外和蔼可亲。黑子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就是这样一幅温和可亲的样子，就算很久没有联系，再次见到他，也依然会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就在巴士进站的不久前，井上似乎忽然想起来什么，恍然大悟的对黑子说道：“黑子君，我差点忘记一件重要的事，今年我招收了一个颇具潜学生，但是最近我大概抽不出空亲自辅导他/她呢，所以可以麻烦黑子君帮我照顾他/她一阵子么？”

　　黑子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感到错愕，但到底是自己导师的请求当然不方便拒绝，只好答应道：“嗯，好的。请问我具体需要做些什么呢？”

　　井上见黑子答应的爽快，倒是觉得自己唐突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憨笑着绕了绕已经秃顶的脑袋，“这个，其实这个学生让我有些苦手呢。”随即又一脸诚恳的握住了黑子的双手，只不过黑子手上拎着的两个袋子实在太重，刚刚被抬起没过几秒就又垂了下来，“真是太感谢黑子君你了！黑子君就教他/她一些基本的实验操作，带着他/她帮着你完成你接下来的实验就好。”

　　黑子不明所以的微微颔首，答：“啊，好的，我会努力的。”

　　“嗯~”

　　二人说着说着巴士就来了，井上满脸喜悦的上了车，坐到靠窗的座位后还一个劲的朝黑子挥手。

　　立于站台上候车的黑子被他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弄得不知所措。想笑却只是抽搐了一下嘴角。

　　一直到巴士消失在他的视线以后，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兀的想起，自己忘记问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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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因为很久都没人住，也没人收拾，凌乱自不必说，一眼望去空落落的房屋，难免让人感到一丝冷清。黑子花费了整整一个周末的功夫来做扫除和整理房间，扫地擦灰、换上干净的床单被罩、又把窗帘也一并换洗过……

　　等一切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已经快到傍晚，他觉得口渴就喝了一大杯水。大抵是他一次性喝水过多，导致胃大半几乎都被水分所占据，先前的饥饿感反而变得不明显了，于是他只热了些中午的剩菜，打算凑合着果腹。

　　正当他坐在沙发上一面吃饭一面看着无趣的晚间节目，茶几上的手机就在这时震动了起来。黑子瞟了一眼手机屏幕，是井上发来的简讯，于是赶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拾起手机，定睛一看，果然是跟昨天下午他们讨论的‘指导’一事有关。

　　青峰大辉
　　Tel：367XXXXX
　　那么这家伙就麻烦你照顾啦黑子君~^^

　　紧接着又是一阵震动，随之一条简讯传了过来，他打开一看——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半捂着脸，光看他凶恶的表情不难想象当时偷拍暴露的情形，黑子把照片渐渐放大，大概是拍照时手抖所以并不十分清晰，最终黑子只记得了照片中那人微黑的皮肤和一头深蓝的发。

　　他把电话存入手机通讯录后，又在心里默念了几遍‘青峰大辉’这几个字。他的存在感一直不强，即使想过井上也许也把自己的照片发给了青峰，他也从没指望过有人能够因此在人群中发现自己，所以他只能寄托于自己的记性——在青峰大辉认出自己前先认出青峰。

　　但或许就算他认出了青峰也不会根本性的改变什么……他原本就不擅长与人打交道，这一点他心知肚明。回想起自己还在读国中的时候就几乎就是独来独往，朋友当然一直少得可怜，后来终于有个女生来接近他，甚至还向他告了白，但最终却因为他太过迟钝而导致这份美好的年少恋情无疾而终……

　　呵，他早就习惯一个人了不是么。

　　沉思了一阵，黑子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端起方才搁在桌上的碗筷——米饭只剩下一点温度了。电视里的声音吵吵嚷嚷的，五颜六色的光忽闪忽灭，他扶着微凉的碗边凑合着把米饭咽下，有种食不知味的感觉。

　　晚一点的时候，黑子躺在床上翻阅书本，听到楼下传来的吵闹声，似乎是一对夫妇之间发生了口角，闹得特别厉害，不时还有小孩子的哭声也飘入黑子耳里。他盯着书上的同一页看了良久也没翻篇，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落进他眼里就像长了腿一样，总是看着看着就渐渐变得十分模糊，等到窗外的声音也逐渐听不真切，他终于被困意吞没。

　　隔天去学校后，他依然来到实验室开始筹备新近将要进行的实验，也顺便等候青峰大辉的到来。但他没有料到的是，第一天青峰大辉没有出现，第二天也没有见到他人影，第三天当然也没有……他起初以为青峰或许是因为有事才没有来学校，他试着给井上发过来的电话号码发送了一条简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这让他感到一丝不安，当然这种不安与青峰大辉本人并无太大关联。他隔天专门去了教导处一趟，问过学生科的老师，确认今年的确有个叫做‘青峰大辉’的学生考入这所学校来读研究生。但是光凭询问，黑子最终也只是得到了青峰大辉的一些基本信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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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黑子来电的时候，青峰刚从酒吧里走出来，跟他一起来这里的其他几个酒友都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不大的包间里，他们面前的玻璃桌台上摆放着一堆撗倒不一的酒瓶，而解决掉这些酒精的男人们则是把身体嵌入沙发里，四仰八叉的靠着、躺着，毫不掩饰一脸的醉态。

　　青峰从兜里掏出烟，正打算点燃，余光就瞟到自己身边的一对男女身体黏在一起，吻得如火如荼俨然一副难舍难分的情景。包间里声音嘈杂，加上光线昏暗，也有女人往他身上贴了过来，他心里嗤笑一声，不动声色的挪开身体，扯出一抹痞笑：“哟，你们先玩着，我出去抽口烟。”

　　他懒得再去看刚才那个主动找自己搭讪的女人糟糕的脸色，径直推门而出。夜晚的冷风扑面，凉飕飕的，吹得他脑子变清醒了点。他走到街角，人相对少点的地方，靠着墙借一只手挡风，然后点燃了嘴里刁着的烟。

　　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尼古丁只会使他变得更加清醒，但清醒过后，内心的空虚感也被放大的愈来愈清晰。他把烟雾含在口腔里，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匀速吐了出来。白色的烟雾瞬间就消散在夜色里，这时，裤兜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在安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当然不会以为是酒吧里的那群酒友在找自己回去（他们说不定已经去附近的旅馆开房了），当然相较于前面那种种假设，他更加难以猜测有什么人会在深夜11点给他打来电话。

　　是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他没过多犹豫就按下接听键，反正现在的他闲得无聊，有个人陪他聊天其实正合他心意，即使那个人他根本不认识，也丝毫不感兴趣。

　　“喂。”
　　“请问……是青峰大辉先生吗？”
　　哈？！
　　“……”
　　“那个，我是黑子哲也。井上老师他说……”

　　黑子一口气说了一大串，青峰听得脑袋发昏，不过大概明白电话那端的人似乎就是前不久井上那个老头子跟自己提起的、暂时“辅导”自己实验的男人……叫什么来着——黑子、哲…啧啧、好拗口的名字。

　　“噢，阿哲啊，你找我有什么事？”

　　黑子对青峰第一次通电话就直呼姓名这件事感到有些不适应，握着手机愣了半天也没想好该怎么接话，等他终于决定不再计较这件事的时候，听筒那端已经安静的有些可怕。他张了张口，深吸一口气，试探性的问道：“青峰先生，请问你还在吗？”

　　“……嗯，还在。你说吧。”

　　刚说完这句话，青峰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黑子不由暗自在心里庆幸青峰没有直接挂断自己的电话，“青峰先生可以请你明天来学校一趟吗，关于实验，我想我们有必要见上一面。”

　　不知道青峰是脑子不清醒还是故意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回了黑子一句：“噢，见面啊，好啊明天我来你家找你吧。”

　　“……”

　　一阵沉默之后，黑子知道青峰还在，开口说道：“青峰先生……是不是喝醉了？”

　　“啧。”

　　此时青峰把最后一口烟抽了，随手就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底来来回回摁着烟头，重复着这项无意义的动作。黑子又接着说道：“已经很晚了，我就不打扰青峰先生了，我会明天再次与您联系的。”

　　街道中央开过几辆汽车，远光灯照的眼睛一阵视盲，响亮的鸣笛声过后，电话里也只剩下那令人烦躁的盲音。老实说，被人挂电话的滋味很不好，特别是被像黑子这种张口闭口就是敬语的“谦谦君子”的男人挂断电话，就更令青峰意识到相较之下自己的粗俗，使他愤然。

　　呵，他青峰大辉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想要一个人吃点苦头，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此时此刻，他已经从最初对黑子的敷衍的心态，转变为了“很感兴趣”。

　　而黑子这边，挂断电话之后却是长久的沉思。他盯着手机里那张青峰半边脸的照片，深刻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力不从心。他认为自己或许有必要向井上再确认一下青峰大辉到底是个怎样“极具才华”的男人。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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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感谢耐心阅读到这里的泥>/////<
　　嗯···总之是一篇奇怪文风的文···废话了半天似乎剧情依旧没什么进展···明明不打算写欢脱结果似乎还是演变成 【颓废峰的幼稚报复】了囧不过大概也不会欢脱到哪去···（小伙伴们还是一巴掌拍死我好了
　　还有，一开始就r18真是抱歉orz（窝没节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