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乔贤〗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北yuno

24、番外篇：新世界战歌.4

　　俗话中的俗话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佐以墨菲定律的加成，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
　　曾小贤正坐立不安地等着Lisa的造访，然而过了约定时间又等了两个多小时之后等到的只是一通电话。
　　“小贤，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Lisa说。
　　曾小贤想了好一会儿，“出了什么事？”
　　Lisa：“事情虽然很恶劣，但也不是太严重，我刚刚路过你们部门的时候看到你的那些广告牌不知道被谁弄倒了，有些架子也被破坏了，这又没有刮风下雨，一夜之间变成这样，除了和你有仇的人谁还能做得出来啊？”
　　曾小贤：“就算有谁和我有仇也不用做这么无聊的事儿吧？”
　　Lisa：“是倒是，不过对你不会有太大影响就是了。对了，我等下有个紧急会议，关于星台风奖的，所以去不了你那儿了，只能等到今晚你录节目的时候我们台里见喽？别太想我哦！”
　　曾小贤打了个冷颤挂了电话，冲一直用求知的目光盯着他的吕子乔耸耸肩，“警报解除，她今天不来了。不过我们等下要早去一会儿，看看那广告牌都是怎么回事。”
　　吕子乔好奇地凑过来，“牌子咋了嘛？”
　　曾小贤：“不知道被谁搞破坏了，不过恶作剧也说不定，等会儿……”
　　“啥？！”吕子乔大惊小怪地打断他的话，“为啥子会有人啷个做？”
　　曾小贤：“都说不是什么大事儿了……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去？”
　　吕子乔不由分说拽着曾小贤的胳膊就把人往外拖，“我们要快点儿过去，快点儿……”
　　曾小贤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好，你不用拖着我，别着急！”话是这么说，但还是顺了他的意思取了车上路。
　　吕子乔原本只是着急，等到了地方看到了案发现场才真正发作。曾小贤前脚刚踩刹车他后脚就蹦了出去，看着倒了满地的广告牌和铁支架戳着不动好一会儿，等曾小贤停好车回来就发现他正在把那些倒掉的广告牌重新立起来。
　　他认真地用脚步丈量着牌子间的距离，小心翼翼地用手蹭去画布上的污迹，虽然地上依旧一片狼藉，还有很多广告牌七零八落地躺在各处，但是当曾小贤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点儿走神的同时，他发现原本存在的那些负面情绪全都莫名一扫而光了。
　　吕子乔还在专注于他的“工作”，曾小贤笑了笑在他的头上拍了一下，拉着他进了大门。
　　吕子乔没怎么反应过来地一手指着外面一边冲他茫然地眨眼睛，“还没……”
　　“行啦，”曾小贤宽慰地说，“不用担心那个，会有人去收拾的。你是我助理，我现在要去休息室备稿，你当然得跟着我了。”
　　吕子乔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曾小贤接着哄他，“那好吧，你要是乖乖的呢，等我录完节目之后我们就去吃大餐，怎么样？”
　　吕子乔立刻兴高采烈起来两眼放光地振臂高呼了一声“好！”
　　曾小贤赶紧捂住他的嘴，“嘘！”
　　通常情况下曾小贤去录节目的时候吕子乔都是在休息室等着的。休息室是部门共用的，有沙发有茶几有书架也有咖啡和水果，不过鉴于基本只有主持人们在备稿的时候才会在这里呆上一会儿，休息室的利用率也并不是太高。
　　晚上八点左右天已经黑了，和往常一样，曾小贤离开之后吕子乔就自己找了本汽车杂志窝在沙发里翻看里面的图，直到某一个时刻他不经意地抬起头透过旁边的窗户看了一眼窗外。
　　录节目的时候曾小贤一直刻意回避抬头看机位旁边的位置，因为Lisa就站在那儿含笑地望着他。忍着一身鸡皮疙瘩好不容易做完了节目，曾小贤扔下手稿一出门就被Lisa迎个正着。
　　“小贤，刚才开完会我去保卫科调了监控录像看了看，发现搞破坏的是几个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年轻人，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看起来不像什么有组织有纪律受人指使什么的恶性事件，估计就是和你有竞争的其他明星主持人的狂热粉丝什么的，想追究也不难查，你觉得呢？”Lisa来到他身边说道。
　　“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曾小贤拆下耳麦递给摄制组，“对了，Lisa，你们刚才开会说了什么事儿啊？”
　　“这个嘛……”Lisa笑着挽住他的胳膊，“今晚我去你家，到时候我再细细跟你说。”
　　曾小贤一口气没喘匀差点儿被自己呛死，“咳……晚上去我家？这个……不大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要是怕你的室友们打扰我们，我们可以一直在你房间嘛……”Lisa在他胸口轻轻拍了拍，“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两档晚间节目要监场，收工后我就去你家找你，乖乖的，不见不散哦！”
　　曾小贤戳在原地看着Lisa远去的背影，欲哭无泪地长叹了一口气走向休息室。
　　休息室的灯还亮着，还有三五个人在，而这里不包括吕子乔。曾小贤有些诧异地在屋里环视了一圈儿，最后看向那几个人——他们此刻无一例外都站在窗边认真地透过窗户俯视着楼下。
　　曾小贤疑惑地走过去，“不好意思，请问一下……”
　　“来来来快看，”其中一人头也没回地冲他伸手招呼，“奇观哪！”
　　曾小贤不解地走到窗边也和他们一样望向楼下，总算知道了他们在围观什么——打群架的，而且还是三对一。
　　目及的一瞬间曾小贤心里就猛地一沉，因为即使夜色深重视界不清，但是从昏黄的路灯照明下辨认一件红色运动装可并不是件难事。
　　“靠。”曾小贤咬出一个字，转身就往楼下跑，满脑子都是笨蛋啊笨蛋啊，太阳穴直抽筋。
　　曾小贤跑出大门的时候迎面一根铁条飞过来直接从他的脸旁几公分的位置划过砸上了他后面的墙，吕子乔正和两个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另外一个刚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抄起旁边一副铁架子就要往下砸。
　　“住手！！！”曾小贤心脏都吓停了一秒，下意识地冲了过去。举着铁架子的人被喝住了动作，抬头从夜色中辨认出他的脸，低声咒骂了一句便扔下那副铁架子拽起他的俩哥们儿一起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吕子乔翻了个身摊手摊脚地平躺在地上，舔舔嘴唇滤去那股甜腥味，然后视界一个摇晃，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拉坐了起来的同时，一张正准备和他算账的脸进入到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我说你啊，每次你答应我乖乖等着之后，肯定就得发生点儿什么事，就没有一次说到做到过。”曾小贤皱着眉头盯着他，“这次又是干吗？舒筋活络还是匡扶正义啊？”
　　吕子乔好一会儿没说话，因为他没听懂最后俩词儿都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好歹也知道对方是在质问什么，于是琢磨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答，“我在上头，看到他们几个又在搞破坏，我一生气，就……”
　　“我都说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曾小贤打断他说，“只不过就是几个广告牌，不会带来任何影响的，根本犯不着……”
　　“就不行。”吕子乔突然蹦出三个字，生硬又不容置疑，字字清晰。
　　曾小贤噎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柔和了目光望着他，叹息似地说，“你傻吗？”
　　吕子乔回视着他的目光，认真地点了下头，片刻，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曾小贤无奈地笑了起来，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然后把他扶了起来架着他走回大门的方向。
　　吕子乔偷偷笑了笑，“不是说好去吃大餐的嘛……”
　　曾小贤抽空斜了他一眼，“你倒还记得大餐，那就别不听话地跑下来打架啊？都成什么样儿了，老老实实上去擦点儿药，有外卖吃就不错了。”
　　吕子乔听话地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
　　在他们回到休息室时原本呆在那的人早就识趣儿地走光了，曾小贤安顿吕子乔在沙发坐下，然后去旁边的科室办公室借来了药箱，帮他处理脸上的小青紫和胳膊上的擦伤，“还好都不严重，消一消大概睡一觉就看不出来了。”
　　吕子乔：“那我们为啥子不回家搞？”
　　曾小贤：“我今晚不回去了，就在这凑合一宿得了。”
　　吕子乔：“为啥子不回家？”
　　曾小贤：“今晚Lisa会过去，我可不想大晚上的和她在家里相处，等她过去了发现我没在家，给我打电话我又关机的话，她也就会回去了。”
　　吕子乔：“哦……是啷个样子啊……”
　　曾小贤：“上完药之后我就给关谷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回去之后要是还觉得疼的话拿冰袋敷一敷就好。”
　　吕子乔：“不要，我要在这儿陪你。”
　　曾小贤笑了一下，“我有什么可陪的啊？我又不怕鬼……咳，好吧，这儿又没有鬼。”
　　吕子乔突然一把抓住正捏着一根棉签在自己眉骨上擦药的那只手，一本正经地问，“曾老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曾小贤因这没头没脑又突如其来的问题而愣了一下，“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了？这和前文有什么关系啊？”
　　吕子乔捉着他那只手收到自己胸前，认真地盯着他，“那就是喜欢？”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曾小贤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抵着他的胸口，甚至能透过他的胸腔探听到他的心跳，这一个瞬间莫名变得无从形容的微妙，或者暧昧。就好像周围的空气都在鼓噪着，促使他们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但是那一刻，曾小贤看着吕子乔的眼睛，余光收拢进他的刘海，就实在无法集中注意力，静默了很久之后，他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吕子乔有点茫然地眨眨眼睛，曾小贤顺势抽回自己的手并在他胸口拍了一巴掌，“行啦，早点儿睡吧，明天还得早起赶在有人来之前撤退呢。”他收拾好药箱，把还在发呆的吕子乔按倒在沙发上收好他的手脚，然后自己倒进了旁边的另一张沙发里，抬起一条胳膊盖住眼睛，又重复了一句，“睡吧。”
　　一时寂静。
　　过了一会儿，吕子乔轻声打破沉默，“曾老师，你睡着了吗？”
　　曾小贤蒙蒙地答，“睡着了。”
　　吕子乔：“哦……”
　　又过了一会儿。
　　吕子乔：“睡着了吗？”
　　曾小贤叹了口气，“没有，怎么了？”
　　吕子乔：“如果我能聪明一点儿，你会喜欢我吗？”
　　曾小贤移开胳膊睁开眼睛，直直盯着空洞的天花板，片刻之后又阖上，“睡吧。”

　　转天一大早阳光明媚，曾小贤被玻璃折射的光线唤醒，还没睁眼就感觉到有柔软的布料蹭着他的耳朵，淡淡的酒精味儿近在咫尺。他睁开眼睛伸着懒腰坐起身，发现那些触觉嗅觉的来源都是盖在他身上的那件运动外套，他抓了抓头发环视着整间屋子，却没看见那件外套的主人。
　　曾小贤拎着那件衣服站起来，休息室空荡荡的。

　　吕子乔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