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恩》林下美人

139、救治

　　梅菘上前在黑衣人身上翻看了一遍，果见几个黑衣人左手手臂均纹有一朵小小莲花，便证实了心中想法，想必是那女皇燕燃请的专司暗杀的青莲帮，来借刀杀人。梅菘将三人尸体推入旁边长着茂密深草的土坑之中。她做完这些也只刹那间功夫，再来看视燕珣时，他早已晕过去，想来应是死命硬撑，见有人出手相救，心头一松，便再也撑不住。梅菘粗粗检视了一下燕珣伤口，他肩胛处伤得最重，刀口深可见骨，背部挨了几刀，左臀和左小腿被砍伤，伤口狰狞，血流不止。梅菘赶紧封住燕珣周身大穴，拿出上好金疮药洒在伤口处，将燕珣上衣扯成布条缠紧伤口，脱下自己披风裹在燕珣身上，抱着燕珣小心上马，，一手圈着他，一手拽着缰绳，拍马疾走。
　　梅菘记得出了这片杨树林便是一个小镇，镇上有家诊所，这燕珣受伤严重，要赶紧诊治。三刻钟后，梅菘穿出杨树林来到小镇上，小镇只有一条主街，夜幕降临，两边人家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来。胸前的燕珣身体不如先前温热，梅菘不免有些着急，不停拿眼两边搜寻，骑了一里多路，终于看见了记忆中的“益民诊所”招牌。她心中大喜，忙抱着燕珣下马敲门，好一会儿才听到门栓拉响，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梅菘用脚一踹，闪身进去，拿刀逼住眼前的中年男子，低声道：“不许出声，将我的马牵进来。快！”那男子见一把明晃晃的刀横在脖子上，唬得浑身直哆嗦，跟出来的妻主一见这阵势，忙吩咐儿子将外头的马牵进来，把门关好。梅菘随他们进得屋里，小声说：“你们别怕，我的一个朋友受了伤，要请你们帮忙诊治，我不会无故伤害你们。”郎中一家三口这才放下心来。
　　梅菘吹熄外间灯火，走到内室将燕珣放到床上，解了他身上披风，露出血迹斑斑的上身，那女郎中倒也镇定，赶紧洗手，吩咐男人拿出医药箱子，替伤口消毒，缝针、上药，男人帮忙打下手，拧毛巾擦血迹。燕珣紧闭双眼，嘴唇早失了血色，昏迷中疼得直蹙眉头。女郎中又开了药方，吩咐儿子赶快去煎药。梅菘初通医理，抱着刀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直到女郎中诊治完毕。
　　梅菘寻思青莲帮刺杀燕珣未果，女皇燕燃肯定会发现异常，现燕珣在祺襄国境内，她不好明目张胆，只能暗中追查。燕珣身份不同，自己不能往宫中带，以免给祺襄国生事端，又需好生休养，只能先寄住到离这里最近的神策堂别院，这处宅子只有几个分堂堂主知道。梅菘打定主意，便从怀里掏出两锭银子放到桌上说：“郎中，今晚我们得叨扰在这里借宿一晚。麻烦郎中给雇辆需两日路程的妥当马车，准备一床被子，两套绸缎料子的男装，一些伤药。”言语客气，却不容置疑。女郎中也知伤者现在不宜搬动，于是点点头，吩咐男人、儿子去准备饭菜，对梅菘说：“大侠，你的朋友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刀伤不少，失血过多，要十天半月才能恢复元气，大概一月方能痊愈。注意伤口不能碰水，如若溃脓感染，发起高热，就麻烦了。”梅菘点头谢过，郎中儿子将煎好的中药端进来，女郎中小心扶起燕珣，梅菘捏住燕珣下颌，一口口将药灌了下去。郎中待梅菘用了晚饭，方告退出去。梅菘见燕珣的伤口没有渗血迹象，呼吸平稳，便坐在桌边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