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战红楼》一只炮灰女

19、第19章、出损招：如此周全之法

　　王子腾的分析虽不中，却是直切要害——儿戏。
　　假石头暗恼，心的话老子如果不是人脉银钱两不趁，出个门必有大堆人跟在后头，会整儿戏？又不得不暗服：人家都没去查，就凭已知的真假掺半的消息，分析出是呆霸王惹恼了“少年子弟”，对手没什么了不起，让一介八龄童拿“周全”之法。

　　假石头包子脸皱成一团，俄顷皱出个超周全的大好主意：“咱们与甄家是老亲，此事本也是薛表哥鲁莽，不若至信甄世伯道歉，将英莲送归其母。冯家那边，冯渊已无至亲，给其亲族多些烧埋钱也便是了。”
　　王子腾摇头：“不妥。信一送，你甄世伯便不得不过问此事。二舅知你向来怜香惜玉，英莲姑娘也自是当救。只你细想想，甄总裁若过问，英莲姑娘会如何？冯家那边，人的胃口填不满，钱给的越多事越多。再斟酌。”说着话起身为贾政父子续茶。

　　贾政忙起身客套，宝玉本是站着的不用起，亦懒谢，心里把王子腾骂个贼死：江南甄一过问，英莲小妞自是必须英烈有死无活，但那妞儿关小爷P事！奈何爷爱美之名远扬，又拿英莲套贾雨村，还真是不得不救。MD哪来什么好办法，一个小孩说出先前的法子都已经超龄了，你特么非要考出老子的原形？！
　　这么想着他奋起扮嫩：“二舅，若不至信甄世伯，我们如何知道是谁在暗中行事？我在学中，有人厌我，我不明所以，他自己道出是我请吃糕点时，给某窗友的那块大些，给他的小了点。就这么点子事便能记恨，薛表哥想必是率性不拘小节之人，平日无意中开罪的狭窄之辈不知多少，便是他此刻在京，怕也说不出是谁。”

　　王子腾道：“原就不必去查，这只会把事闹大。你且转个弯，往正道想。”
　　贾政频点头，宝玉暗吐槽：点什么点，你有法子你说！还正道，狗P正道，无非看着冠冕堂皇，那还能是什么招？找个替死鬼呗！
　　沉吟了约盅茶功夫，他摆出破釜沉舟的架式：“我早对太太说过，薛表哥不过十二岁，金尊玉贵养大，出入肯定如我一般跟着许多下仆，他不可能自己动手殴打冯渊，准是家奴下的重手。这事撑死了也就是纵奴行凶，况且小儿之言，那起子奴才不说劝着，反倒狐假虎威，原就是他们不对。明公正道判，也只该处治真凶。英莲即是被拐良家女，合当判其归家。”

　　王子腾笑道：“这方上道了些。只是事涉人命案，便是七八岁的小童也当拘去问话，甚或牢里走一遭。宝玉，薛贾王三家护不住一介稚子，趁势来踩的就多了。”
　　宝玉自是明白此理，恨不能多几个来踩贾家，如此方能让他们收敛些，好过将来大厦倾覆，连累自己一块呜呼哀哉。
　　却听王子腾笑对贾政道：“二妹夫当是有了妥善之法。”
　　贾政脸色不大好看，垂目道：“自是将真凶绑送官府，英莲放还其家。只一样，蟠儿年少轻狂，姑太太慈母溺子，未见得肯依，我等怕是白费心思。”——王氏女家里有两个，都是惟她们有理！

　　王子腾略皱了下眉，笑道：“我大妹妹当不至于如此糊涂。雨村兄多年寻觅恩公之女，今获知下落，以官身登门，外甥不过一介白身，岂能抗拒？”
　　贾政心里这个骂，贾雨村姓贾，横竖姓王的就是不出面！可他也不敢跳起来要姓王的出人，一张脸越发死沉沉：“那便交托雨村先生去办罢。只是谣言如风，薛家大姑娘还说要上京都待选，若谣言传入宫中，元春如何自处？”

　　王子腾终于叹了口气，那宝钗据说貌美聪慧又读过书，他原想着英莲一去、“真凶”又伏法，那起子小人没了话说，宝钗自可照原上京待选。只是流言确有可能随着宝钗入宫喧嚣尘上，令两个外甥女都折在这事上。于是摇头道：“还选什么？宝钗尚小，让我二妹妹给大妹妹捎个话，待此案尘埃落定再图其它。”
　　宝玉无限敬佩地望向老狐狸，都到这地步了，这位当二哥做母舅的都不肯直接给那家子一句明白话，贾家这狗腿子当的憋屈啊，跑腿出力担风险，还要受薛家的怨恨。嗯，王大人是好榜样，太值得学习了，没有王大人这样的好脑筋，别发梦入朝为官。
　　却听王子腾问：“玉儿，就这么个事，你如何看？”

　　宝玉大把看法，可惜不能说超过年龄太多的话。原本他想装傻的，奈何已在贾政面前显露锋芒。再一个，自己想有话事权就非得冒头，王家母舅给点重视作用大大。
　　这么想着他磨磨牙，沉声道：“一人妄为，亲族受累。我在想，姨妈一家不入京，京都流言自会淡下去。只是薛表哥无恙，那起子暗地里使坏的人可能气不平，单待他再弄出点不妥，又会大做文章，惟盼薛表哥经过此事，吃一堑长一智。”

　　王子腾摸摸他的小脑袋，微叹道：“是啊，你薛家表哥那脾性得改了才好。都是你姨妈太过宠溺他，慈母多败儿，他又没个兄弟……”
　　贾政豁地站起，好悬没把茶杯打烂。王子腾急转弯：“你也一样，你大哥去的早，你母亲未免处处紧张你，男儿还是要见见世面，吃点小亏才能长进。”
　　宝玉松了口大气，暗呼有老爸就是好啊，不然要被无良母舅绑去跟蟠大呆凑堆了！

　　贾政再不想呆下去，胡乱客套几句，拽着宝贝小儿麻溜开路。
　　满天繁星缀春~夜，王府暗红的灯笼随风摇动，宝玉但觉那轩昂门户似乔装打扮的地狱之门。

　　上了马车，此子头回以小儿之态抱牢贾政大腿：“吓死儿啦！”
　　政老爷颇为别扭地揽住他拍了拍，恨恨道：“别怕，谁也别想打我儿主意！”

　　假石头老脸发红，吸吸鼻子坐直身，小手却拽着假爸爸的衣襟不放，随之思絮飘远：可恶的老狐狸，原著中对他的女儿只在七十章带了一句：“偏生近日王子腾之女许与保宁侯之子为妻，择日于五月初十日过门，凤姐儿又忙着张罗，常三五日不在家。”不知嫁与保宁侯之子的女儿是谁，可以肯定不是王子腾的亲女，大概和凤姐一样是侄女一枚，又或干脆是义女，因为他的亲女已嫁，立即生一个，得十多年后才能嫁人，不可能在神瑛侍者牌宝玉没结婚前出嫁。

　　王子腾的亲女嫁的那叫一个妙！嫡长女嫁守皇陵的宗室子，皇子皇孙全死光他大女婿才有可能去争大位。庶次女嫁钦天监从六品监副，二女婿最高爬到正六品监正，该部门司职天文历法，寻常文人干不了，不会调职也不会卷入权利旋涡。
　　马拉个巴子，就管他自家事，亲戚包括王家宗族管你死去！老狐狸真不像古人，正经看得开，这把年纪了，那么多人眼巴巴盯着，他愣是没过继嗣子。林如海比他更强，女儿都不管，往外家一扔管你死去！

　　不管怎么说，假石头达成了目标，薛家不来京都了，呆霸王自是无法祸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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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下旬，即贾雨村伴黛玉入京不过月余，金陵应天府“缺出”，贾进士轻松获此缺，拜辞贾政上任去也。送行酒宴假石头未出席，贾二老爷在二内兄的书房受教了，不乐意自家儿子再跟这个表里不一的“同宗”凑一块。

　　贾雨村志得意满又小有遗憾——虽然贾政言词隐晦，个中关系不敢不说清楚，令他不得不放弃借此攀上甄家的念头。也好，不许踩死薛家，英莲自是不能英烈，倒能成全自己知恩必报的君子名声。来日方长，好名声自有好官路。

　　薛家舟行赴京都，贾雨村陆行南下，一路快马加鞭，然后在贾政提供的第五个有薛家铺面的某城码头阻着人。看情形，这家子是游山玩水上京都呢。

　　贾雨村持帖拜访，出舟相迎的却只有一个老管家，打恭作揖，口称“表老爷”，说他家小爷“偶感风寒”，大奶奶在舟中恭候。
　　薛王氏寡妇一枚，便是表亲也不当见，贾雨村不由后悔没带上家眷。但他妻室已故，娇杏不过一妾侍，带着也起不了作用。

　　为了避嫌，他只得携仆入正舱。往里一走，满目彩绣辉煌，一群穿红着绿的丫头分侍两侧，舱正中一架紫檀雕螭屏，薛王氏当是坐在屏后。他不由腹诽：真个粗鄙不知礼的商户，孀居竟披金布红，你便是早出了孝期，儿子还没娶媳妇，必得素装。
　　当下他肃容一揖：“愚侄见过表姨。蒙皇上隆恩，愚侄得授金陵应天府……”
　　一语未了薛王氏已是连声恭贺，垂问她二哥二嫂她二妹她二妹夫等等安好。贾雨村还没遇过这种不等人将话说完便喳喳的妇人，奈何这是王大人的亲妹，只得耐着性子回答。

　　薛王氏好歹是大家宗妇，并非如此不识礼数，是贾雨村随拜帖附上了王夫人的信，那封信言语不详，只嘱他们掉头回金陵，故此以为王贾两家出了什么麻烦，但眼前贾家表侄又得官，疑惑之下难免急切了些。
　　听话听音，贾雨村发现薛王氏置自家于不顾只关心亲戚，可见王贾两家都没把京中情形告诉她。这绝非时间来不及，他候缺候了月余。可见正如宝玉所言，两家烦透薛家，那就用不着太客气。

　　于是他将自己录的民谣递给随仆，仆再递薛家丫环，丫环呈薛王氏。
　　薛王氏乃王氏女不大识字，所幸宝钗在侧。宝钗一看，小脸煞白几欲晕倒。薛王氏慌忙扶女唤丫环，紫檀雕螭屏后乱成一团。
　　宝钗是坚强的女孩，不过俄顷便挺直身，说自己没事，且越过母亲与一表三千里的表哥说话：家都要顷了，还管什么礼不礼？

　　贾雨村自是又鄙视一番，淡淡道出王贾两家旨意，但没提英莲与甄总裁的关系，怕薛家不知死活提出索性娶了甄家女、一俊遮百丑。甄大人岂肯被攀扯？肯定发飚。
　　事已至止，薛王氏一口应承交出英莲。但她乃心慈之人，不忍交出家仆，问能不能以银赎罪。贾雨村含笑拒绝，劝他们主动绑了“凶犯”送交官府，又关心薛家孤儿寡母路上不安全，许他们随在他还没去订的官船后面南归。

　　换句话，这位尚未到任的应天府要亲押薛家归籍。薛王氏气得肝疼，奈何她的依仗惟娘家哥哥和荣府妹妹，只能认栽。
　　贾雨村又提出想收恩公之女为义女，请表姨问问英莲愿不愿——薛蟠无礼到连他这位贾家表哥都不见，致令寡母和弱妹抛头露面，可知何等狂悖不孝。若那小子闻讯狂性发作，英莲英烈了，平添麻烦。不如马上带人走，而这得要有个名份，不然孤男寡女难听。

　　薛王氏无有不应，命丫环去唤“香菱”来。
　　薛蟠身体是有些不适，这不连日斗鸡吃酒累着了，正命香菱捶腿服侍。
　　丫环一说，蟠大爷怒了：“哪来的外八路表哥！哪来的狗官！给爷打出去！我母舅……”

　　薛家船再怎么大，正舱在中心，薛蟠不可能呆船尾，咆哮声听得清清楚楚。
　　薛王氏羞恨交织，顾不得避忌，出屏风过甲板，一叠声骂道：“不争气的孽障！你以为你是龙子凤孙？且看你二舅拆了你的骨头！那丫头子可不是咱们这种平头百姓，人家大有来历呢，岂是你个福薄孤子能消受的……”

　　贾雨村耳听薛王氏夹枪带棍，禁不住微微冷笑。
　　缩屏后的宝钗看得分明，心中气苦，暗恨贾家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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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假石头：雨村世兄，蟠大呆的泼骂好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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