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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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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归鬼子,东方白原以为是师兄带她来到了天山,可是出门一看,才发现这里原来还是大漠,不同的是,这里是大漠中一片绵延的绿洲,怪不得这么多人寻归鬼子寻不到,原来他隐在大漠深处。
望向远处,天边是蔓延的草地与柔软的沙丘,零落的树林在阳光下落下斑驳的影,有风,树叶沙沙的响,这里是一处简单而清静的木屋,却透着隔绝天外的神秘,木屋的不远处有一口水井,水面上浮着几朵白色的莲花。
东方不败走进柴房,独孤寒那家伙居然把令狐冲扔在柴房里,他好歹也身中剧毒,看师兄平日心善,此刻居然毫无一丝怜悯之心。
令狐冲气若游丝,算起来,离半月之期也将近,得赶快想个法子,让那只老乌龟拿出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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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却看见独孤寒在站在门外,眸中是一团化不开的幽深,“师妹,你若是想去找归鬼子要这幽蓝棘草的解药,我劝你还是死了心。”
“没有试过,你叫我如何甘心”,沉默了一会儿,她抬头看着独孤寒,“独孤寒,若是你真的为我好,就帮我一次,我从未求你帮我做过什么,这次,就当是我求你。”
“不可能。”独孤寒一口回绝。
东方白的眸中透着隐隐的伤痛,如兄长般疼爱她的人,这辈子毫无负担的依靠过的人,这般毫不犹豫的回绝了她,这叫她怎能不伤心。
“我知道了。”声音心如死灰的冰冷,独孤寒看着她面无表情的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仿佛自己是一个路人,心中一阵难过,自己难道做错了么。
他突然转头:“师妹”,看到东方白停住,他继续说,“很久以前,归鬼子的妻子,就是死于幽蓝棘草。”
突如其来的消息,东方白怔住,原本的绝望更加雪上加霜,素闻这归鬼子性情古怪,如今知道他的妻子死于幽蓝棘草,再提及这草毒,无疑是在揭他的伤疤,想拿到解药,就更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不到最后一刻就认输,从来不是她东方不败会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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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
第二日清早,东方白迈进了归鬼子的炼丹房,自从昨日下午知道他在炼丹房,就没见他出来过,环顾四周,简单的陈设,屋子的中央立着一樽巨大的丹炉,而归鬼子正弓着腰咚咚咚的不知在捣腾什么东西。
还未开口,只听归鬼子头也不回的说,“小寒,去帮我到井边采朵莲蓬来。”
东方白心知他将自己当成师兄,也不点破,转身出门,采了朵莲蓬递给归鬼子,看到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指,归鬼子立即一愣。
“前辈,你要的莲蓬。”
“前辈?”归鬼子一看正是那个一掌将自己打的头昏脑胀的女人,哼了一声,转过脸去,“我可不敢当!”
“昨日冒犯了前辈,还请前辈原谅。”东方白耐着性子,心知要到解药的可能性极小,心中琢磨着,若他不肯给,就算是用抢,她也要拿到解药。
“原谅?”归鬼子摸着胡子瞪着她,过了一会儿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的说,“你跟小寒子的轻功这般相似,而且还很可能在他之上,我居然没能听出来。”
“独孤寒是我师兄。”
“小寒是你师兄?”归鬼子瞪大眼睛看着她,然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怪不得,我说呢!”,过了一会儿又摇摇头,“怎么会是这样呢。”
东方白听不懂他在嘀咕什么,“前辈,独孤寒的确是我师兄,有什么问题么。”
归鬼子看着她直摇头,“我只能说他太没眼光了,还有,你来找我干什么?要是找我要什么解药,我可没有!”
东方白心中咯噔一声,这个怪老头,话都还没说出来,他倒先堵住我的嘴!
“老前辈!我没那么耐性跟你磨,不怕你知道,我来你这里就是来拿解药的,幽蓝棘草的解药,你最好给我交出来,我不想跟你动手!”
听到幽蓝棘草这四个字,归鬼子眸中的光暗了一下,有种厚重的疼痛,然后他突然笑了,凌厉而讥讽的笑:
“哎呦!你这小丫头,我老龟还真不知道你有这能耐,你倒是动手给我看看。”
东方白的性子早已被磨光,指节捏的发白,心中的怒气无处发泄,这个老家伙,软硬不吃,若把他杀了,拿不到解药,令狐冲也只有陪葬,时间僵滞,眼中是一片散不开的疼痛。
“师妹!”
身后传来独孤寒淳厚的声音,像是责怪,又像是怜惜。
独孤寒出现,俊朗的脸庞在清晨的阳光下,白皙而模糊,有风,发间的发带轻轻的舞,他握住东方不败僵硬而微微颤抖的手,对她说:
“师妹,归鬼子真的没有解药。”
“我不信!”东方不败大声说,心中的恐惧压抑不住,令狐冲没救了,这叫她如何能接受。
“你不信也没有办法。”
“……”
两人争执中,归鬼子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师妹……原来让小寒念念不忘的人竟是这个凶悍的小丫头。
恩……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差。
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自己还欠独孤寒一条命,不如借此成全了他,还他个人情。
“东方白!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独孤寒,我就是不可理喻!你认识我这么多年,今天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么!”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归鬼子突兀的清了清嗓子,然后说:
“给你解药,也……不是不可以……”
东方白不败闻言大喜:“真的?可不许食言!”
独孤寒责是惊的目瞪口呆,如不是亲耳听到,他是绝不相信这是归鬼子说出的话,“老龟,你说什么?”
归鬼子看了一眼独孤寒,摸摸胡子,然后说:“这位姑娘,解药我可以给你,包柴房那小子药到病除,日后生龙活虎,只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只要能救活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看她说的如此毫不犹豫,独孤寒眼中浮起了一团化不开的疼痛,他看着她,而她的眼中,只有令狐冲。
为什么,只因错过的那些年?
归鬼子笑了,“答应的倒挺快,到时候可别后悔。”
“老前辈,我东方白绝不后悔!”
归鬼子哈哈大笑:“好,那就说好了,你今后就得一生一世留在这大漠上为我采药炼丹,给我洗衣做饭打扫屋子,给我捶腿捶背聊天解闷,总之今后我的命令你要惟命是从,今生今生都要听我的话,大漠上长日无聊,没想到这把年纪了倒捡了的丫鬟服侍我,老天总算是待我不薄!”
“你!”
这个老不死的!东方白拼命忍住一掌劈过去的冲动,丫鬟?我东方不败若是做丫鬟,这辈子还不知道谁能受得起!一生一世?难道此生一生一世都要面对这个糟老头?拳头握紧,指节发白,眼前浮起了一团模糊的云雾,今晚就是半月之期,她已没有了考虑的时间,在令狐冲的性命与自己一生自由之中,她最终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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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后的草地,一直绵延到天边,零落而高大的胡杨树,在模糊的阳光下伸开枝叶,透出金黄色的光晕。
“老龟,你不能救令狐冲,我不准你救他!还有,你说什么要师妹一生服侍你,简直就是笑话!”
独孤寒看着归鬼子,俊朗的眉毛微蹙,有风,白色的发带轻扬。
归鬼子并不转身,摸着胡须,脸上轻露笑意,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
“老龟!你听到没有!令狐冲那个家伙简直就是师妹的灾难,什么江湖侠客,我看他就是个扫把星!他如果不死,师妹迟早会被他拖累死的!”
归鬼子看了他一眼,笑意更甚,“你急什么,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你就该杀了令狐冲!你不去杀他,反倒要救他,你这就是为我好?”
归鬼子瞪他直摇头,“小寒,你平日处变不惊,现在你看看你的样子,我真看不出那小丫头有什么好的,又凶悍又蛮不讲理,力气大的像个男人,你的眼光老夫我还真不敢恭维。”
独孤寒又急又气:“你别岔开话题,总之,你若救了令狐冲,我就当白交了你这个朋友!”
“你急什么?平日看你挺聪明,这会倒成了木头脑袋,我吃饱了撑的才会找这么一个凶悍的丫头来服侍我,再说老夫我身体硬朗,再活一百岁都不在话下,要什么丫头来服侍,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一个闷葫芦,喜欢人家这么多年都没胆量说,在背后做再多又有什么用?当年若不是因为她,你会被你师傅逐出师门?我这么做,虽说救了令狐冲那小子,可是今生她再无缘见他,跟没救又有何区别?她今后在这大漠上,独孤寒,会陪她在这大漠上的,除了你,还会有什么人?怎么样,我这媒人做的还不错吧。”归鬼子得意的说。
“不错什么,老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多管闲事?我和师妹的事不用你管!”
归鬼子见他这般不领情,不禁也动了气,“我多管闲事?好!那我就不管,你就等着令狐冲毒发身亡,然后看着你的小师妹把我杀了,然后再在你面前自杀,你就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