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神良辰尽虚设》苏卅的叶姓娘亲

10、刺激凤梧

　　自上古以来，便一直有“凤栖梧桐”的说法，凤族大部队也确实住在梧桐岛，按理说，凤梧这个名字，应该起得还算不错，只是客观上来说，她实在跟我印象里那些栖于梧桐高枝上的凤族有着天壤之别，就像她的那位王母娘亲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这些古族的后辈已经堕落成了什么模样。我想，如果凤桐看到现在这光景，再看看这个名字和自己只差一点点，寓意也取得一样的小辈，想必依照她的性子，就算不一巴掌挥得她们魂飞魄散，也是要严厉教训的。

　　在蛮荒异动半月后，在我无比想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小透明的时刻，凤梧又出现在了霖笙宫。不得不说这个妮子真的是坚持不懈，而且敌我分明，明显是打算只对我下手，全然不在意我成为她所谓的“情敌”得有印渊这家伙的配合。

　　虽说殷拓现世，三清之中可谓是仙心惶惶，可一切麻烦事自然有那几个职责在身的扛着，依照玉帝王母护犊的性格，除非到了仙界覆灭，否则绝不会让凤梧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霖笙宫如今没了印渊，她身为公主殿下，闲得无聊忍不住想做点什么我也可以理解，但是我觉得，吃一堑长一智这种凡人都具备的良好品质，没道理她一个仙界公主没有吧。

　　可她真的没有。

　　“画媵姐！”莺啼这么紧张兮兮地叫我，我就心里一抖汗毛一竖，心道不妙。但身为霖笙宫暂时的老大，印渊上神的侍婢，我当然得淡定，不仅要淡定，还要很淡定。所以我微笑着问莺啼：“怎么了，这么紧张？”

　　莺啼那眼神不知道是不是我理解错了，总觉得有点儿悲悯意味，说话的时候似乎也带了点安慰：“画媵姐，公主殿下在门口，找你的。”

　　端端正正坐在一旁握着天官笔写东西的昔念突然一抖，哀怨地转头看向莺啼。我不用看也知道他受到了惊吓然后画花了他的宝贝簿子。不过好像在昔念心里，我的地位还是比那本簿子稍稍高一点，所以他暂时没跟莺啼计较，而是转过头来看着我：“阿媵，这些天家人好烦哦。”看到他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原来的衣食父母的坏话，我不由得心里一松，突然想笑。昔念从来不会管什么话该不该说，他是这三清之中最直白的一个，也是最容易得罪人的一个，所幸三清之中尚有一个霖笙宫，如若不是这样，他这样恐怕是不能安生的。

　　“如今的天家，自然是烦得很了，像凡间扰人的苍蝇一样，不管当今局势如何，总有这么几只盯着你不放。”我挑眉，“哎？说得好像我是臭鸡蛋一样啊。”

　　昔念继续一本正经：“阿媵，就算是臭鸡蛋，你也要做一只开拓历史先河的能压死苍蝇的臭鸡蛋！”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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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公主殿下。”我微微一拜，已经做好了被她刁难的心理准备。

　　凤梧一眼都没看我，也没让我站直，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审视着四周。因为她是天家公主，不能让她站在门口，所以在我来之前就已经被迎了进来，虽然我看到了所有人脸上僵硬的笑容和眼中的不乐意。莺啼见她故意无视我，想上前来，被我一个眼神钉在了原地。对上凤梧虽然有违我的本意，但到底是我自己的事情，旁人不宜掺和进来。

　　“见过公主殿下。”我又说了一遍，心思却有些飘远。低头啊，这真是一个简单不过的动作。

　　“哦？画媵仙子，你来了啊。”凤梧凤眼一转，状似刚刚看到我的样子，虽然真相大家心知肚明。

　　“画媵来迟，让殿下久等了。”我低眉顺眼，自从被凤梧全家盯上，我就一直在伏低做小。坦白说，一万年以来，我在霖笙宫虽说只是个侍婢，可也没拜过谁。

　　凤梧瞥了我一眼，语气漫不经心不阴不阳：“画媵姐姐可是印渊哥哥身边的红人，我怎么敢说久等。”这酸味，我再迟钝都可以闻到。

　　我挺直腰背直视着她，轻笑：“红人可说不上。”既然来者不善，我难道就一直被动挨打？如果今日我不挺直腰板，来日印渊归来，恐怕这霖笙宫不仅没了我，还会多个女主人。听见我语气一变，凤梧表情数变，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微微倾斜的身体也直了起来。同时，我听见莺啼他们几个深吸一口气。只有昔念微微一笑。

　　“公主殿下一定很好奇，为什么在美人如云的仙界，印渊上神独独对我特别照顾吧？”唇角微挑，我向前倾了倾身子，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在调戏凤梧，“为什么我这么普通，却能得到包括殿下你和青丘那位殿下在内的无数仙子都觊觎已久的印渊上神的青睐？”

　　“公主殿下，你应该还对百花盛宴上那次演奏耿耿于怀吧？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最后出丑的不是我而是你？”我看着凤梧越来越差的脸色，朝身后扬了扬手。

　　昔念抱着不死琴走到我身边，在永远亮如白昼的霖笙宫里放了几天，原本几乎是被尘封的不死琴也像是脱胎换骨，天神丝微微发光，一如它原来的模样，半点没有褪色。

　　我双手接过，抱着琴贴近凤梧：“殿下，你是不是觉得，上次百花盛宴，是印渊上神插手了？”不用读心术，我都可以猜到她这次来的目的。不死琴没人能奏响，依照仙族的智商，应该只能想到不死琴必须由神族来弹奏，所以自然而然，她就会觉得当初是印渊为了让我不出丑而使用了神力。印渊如果使用神力，而且存心隐瞒，玉帝和王母这种实力尚可的仙族感觉不到也是正常的。我不否认，她这种想法具有合理性，也是一般人能想到的最正常的解释。不过，我想，这恐怕也是玉帝或者王母的想法，单凭我眼前这位胸大无脑的公主殿下，恐怕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层，可能连神仙之分都没什么概念。

　　我当着她的面拨了一下琴弦，琴弦未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呵呵一笑：“殿下聪慧过人，不错，如殿下所想，上次演奏，确实是印渊插手了。”我再逼近一点，语气透着小小的得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我，但是，印渊他确实，过分偏帮我呢……都说了让他不要这么高调……”最后一句话我特地配上了含羞带怯的表情，虽然内心很想吐，但是看着凤梧由红变青由青变紫的脸色，还是舒坦多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