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调戏遇上勾引》植物蛋白饮料

2、姑娘我一头扎进考研大军

　　我听到妈妈呵呵的笑声，还有一点听着不满足这夸奖的味道。
　　在厨房的时候，我面有惭色地跟她说：“你这样搞得很不好，让人家觉得你是在显摆。”
　　妈妈把水果一个个整成花型摆在精致的盘子中央，对我嗤之以鼻：“我养个女儿养二十几年容易吗我？你还记得你养金鱼吧，养了没一个月就让他们全去见佛祖了。我养你吃养你穿，你出成绩还不准我拿出来炫耀一下啊。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要藏着掖着？”
　　我听她说的在理，便也不好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恰好，爸爸在客厅喊：“水果怎么还不来，闺女，你手脚麻利一点。”
　　我不经扼腕，我就是一个墙头草，人家说公有理我就觉得公有理，人家说婆有理我也会顺着他的方向想下去，顺着想着顺着想着，还真觉得人家说的有道理。此刻，总觉得妈妈是在利用我来向他的麻将友来宣传教育经，但我听她这么一说，似乎我还是没有理的那一方。而且，如果我不知趣地将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她势必会让我立刻拿出当年的吃奶钱来还她。说起来，我也不过是一介书女，还没有走出学校的大门，没有经济来源。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开导自己。
　　应了爸爸一声，端着盘子就给客人送水果。
　　刚走到黄阿姨跟前，黄阿姨鼓着眼珠子就把我从头到脚都巡视了一遍，就像士兵查岗一样。我不自在地打了个哆嗦，僵着笑容：“黄阿姨好。”
　　黄阿姨察觉到我的不自在急忙将眼神收了回去，听到我叫她，笑逐颜开：“呦，白术都长这么大了，时光真是不饶人啊。明华，你看你家闺女都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越发招人喜欢了。”
　　我妈刚好从厨房出来，笑着说道：“可不是嘛，岁月不饶人啊，这一晃眼，咱们都老咯。”
　　我在旁插不上话，只是一个劲地招呼叔叔阿姨吃水果喝茶。
　　刚看到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也不知是谁家孙女，两三岁的样子，扎着红头绳，躲在沙发的角落里玩沙发上的流苏。我笑着走过去，脸上挂着招人，确切地说，是招小朋友喜欢的微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小姑娘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看着我，并不回答，可能是家长教育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缘故，看我一眼之后又低头去玩她手中的流苏。那样子，让我想起我曾经养过的一只猫，我记得猫是一种特别喜欢玩线团的动物，经常是妈妈坐在沙发上给我织毛衣，而那只调皮的小猫就在地上抓着毛线团玩。
　　我以为家里不会迎来小客人，妈妈也没有告诉我，自然就没有准备给小孩子吃的零食。还好我平时有存粮，这时候可不能冷落了这个小人。便转身向我的房间走去，思忖着给那个小姑娘拿些吃的来。
　　刚走过黄阿姨身边，我就听到她问我妈：“你家姑娘谈对象没有？”那声音的分贝不高不低，虽然黄阿姨用双手遮着嘴边，给别人做出一副不许偷听的表情，但我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她的问题。
　　妈妈大方地笑两声，回道：“没有呢。”
　　我的脚步依旧是朝着卧室房门走去，心里在嘀咕，黄阿姨总算把话扯到主题上了，敢情刚才夸我亭亭玉立也不是真心的。我恨不得人往卧室走，而把耳朵留下来，仔细听他们讲什么。
　　隐约听到妈妈说话的声音：“不会不会，她谈了男朋友一定会告诉我的，这几年就忙着上学了，哪里顾得上谈男朋友？”黄阿姨不做声了，似乎是觉得妈妈的话很有道理。
　　我从卧室翻遍了零食，也没找出几个是适合给那个小女孩吃的。棒棒糖对她来说，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只好拿了几袋奥利奥出来。
　　走过黄阿姨和我妈的身边，我着耳听了下，听到妈妈肯定地说：“知女莫若母，她不会骗我的。”
　　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冲黄阿姨微笑一下，走到小朋友的身边，把饼干塞到她手里。她开心地玩着包装。我在旁夸了句：“这小姑娘真听话，不哭不闹，真好带。”
　　下午时分，送走了大部分的客人，还有几个原来大院的阿姨在和妈妈叙旧，聊着聊着就把话题扯到谁家有适龄结婚的儿子女儿。我在心底感叹，女人天生就是做红媒的料。突然我的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担忧到，我妈千万不要把我推销出去才好。
　　最后走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阿姨，耳朵上总是挂着大大的耳环，很夸张的那种，我叫她李阿姨。小时候老爱捏我的脸蛋，那时候我都五岁了，已经有记忆能力了。现在想起来，还能想到她那双温暖的大手，拇指和食指在我脸上作威作福的感觉。
　　原来，刚才的那个小女孩是李阿姨的外甥的女儿，她外甥今天有事，就把女儿扔给了她。
　　送李阿姨走的时候，总算见到了他的外甥——张宏。
　　见到张宏的一刹那，我相信我的眼睛都要凸出来了，如果把眼珠摘下来可以将他看得更清楚的话。张宏和小时候没有太大的区别，五官的比例和分配基本和小时候保持一致，只是发型稍有变化，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白术。”他叫我，并没有我表现出的那种惊奇，就像我们一直还是邻居，不过平时打照面的一句很平常的问候。
　　“张宏，你都没有怎么变的。”我惊叹。
　　“呵呵，都说女大十八变，你可是变得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说着，他从李阿姨手中接过小姑娘，从她粉嫩的脸上亲了一口。继而对我说：“这是我闺女，张婷。”
　　听到张婷这个名字，我忍不住笑了。要说张婷也是一个十分常见的名字，用在他女儿身上，我自然就将这个名字和在小学发生的一件事情联系起来。
　　张宏的语文很差，但是语文老师张婷为了督促他的学习，经常字课堂上点他的名字，让他背唐诗宋词，或者小老鼠上灯台偷吃油之类的儿歌。偏偏张宏又是一个不受管教的人，暗地里跟老师作对。直到一天张婷忍无可忍，就在课堂上训斥了张宏，不过是以“朽木不可雕也”六个字给张宏定了性。当晚回家的路上，张宏眼睛里喷着怒火说：“等着有一天，我要生一个闺女，我就给她取名张婷！”语气里道不尽的恶狠狠。这就是那个年代，最童真的报复。我还记得，在天之将黑的回家的路上笑他：“你怎么能生一个闺女，你得让你老婆给你生才行。”他白了我一眼：“我让她生闺女，她就得给我生闺女！”
　　碍于李阿姨在身边，我小声问道：“你还打击报复张婷老师呢？”
　　他的脸稍微红了一下，解释道：“跟她没关系，这是找人取的名字，花了一千大洋呢，取婷婷玉立之意。”
　　我摇头感叹，一千块取一个名字，姓是固定的，单单一个“婷”字就值这个数字，真是比王朔九十年代的稿费还有高出很多倍。想来世间还是有一部分钱很好赚的。
　　“你一定混的很好！”我看似恭维，其实说的是心里话。
　　李阿姨把张婷从张宏手里接过，说道：“你们先慢慢聊，我带着她先回车里坐一会儿。”
　　“哪里哪里，不过生活刚刚奔小康而已。”他笑笑。
　　我斜一斜嘴角：“切，看你那车就知道你小子……你混的不错。”小时候撒野撒顺手了，经常叫他你小子，现在不经意间又说出来，真有一种时光回到过去的感觉。但此时此景实在不宜继续以你小子来称呼他。
　　他低头笑笑：“还是你们读书好，动动脑子就能挣钱，听说你要在A大读研究生，真是值得祝贺。以后有什么事情，可还指望着你呢。”
　　我说：“百无一用是书生，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把时间混在学校里，我的青春真是喂狗了。你听过一个笑话么。”
　　“什么笑话？”他颇有兴致地问道。
　　“某学校建了一座雕塑，神似美国的自由女神，一手捧书，另一手端着和平鸽。在征集雕塑作品名的时候，有一个学生建议取名为读书顶个鸟用。”我说完后自惭地笑笑。
　　“你还是习惯讲冷笑话啊。”这小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这时，张婷从车窗里冲他喊爸爸爸爸。我冲小女孩摆摆手，示意张宏：“赶紧回去吧，你家姑娘催你呢。”
　　他留给我一张名片，坐进车里，在我和我妈的视线里开着大奔绝尘而去。
　　回到客厅，我问我妈：“我终于看透了，合着你也只是打着炫耀女儿学历的幌子，来寻找将我推销出去的方式？”我把张宏的名片往茶几上一拍，接着说道：“你要想把我卖个好价钱，就得先把我包装好了！”语气里颇有几分愤怒。
　　我妈卧在沙发里，斜乜我一眼：“你能不能老老实实说话，什么叫急着把你推销出去？我又不是推销员。只不过从侧面给你一些压力，让你知道韶光易逝，不努力就会被这个社会抛弃。”
　　听她这样说，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但她话里的重点明显在“韶光易逝”四个字里，剩下的话只像电影里的友情客串，可有可无。

作者有话说

　　似乎没人看呢，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