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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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见深和陆梓远离开长安的那一天，宋澈虽然没有在送行的那一堆朝臣里面。但是却在八斗商行的酒楼里看着那一队人离开。
宋澈到酒楼的时候，王见深他们还在听皇帝讲圣旨和冠冕堂皇的话。宋澈坐在第一楼二层靠窗户的座位上，面前桌上只放了一壶香茶。第一楼也是宋澈名下八斗商行的分支产业，他坐的位置周围跑堂小伙计再也没有带别的客人过来座。尽管现在第一楼的客人也不算少。
宋澈也不要人服侍，连宋祁也被他指到靠着楼梯边的桌子上等着。
他穿着天青色的长衫，看着朴素非常，布料却又及其精细。这样的浊世佳公子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倒还是十分养眼的，第一楼来往的人都不由得多看几眼。
明明在楼上就有宋澈的私人包厢的，但是就是选了这样的地方，做了这样的事情。
宋澈坐下来的时候第一楼里面客人还寥寥无几，现在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并不知道皇帝的送别完了没有，也不知道还要多久。宋澈随意的伸手端了茶杯凑到唇边抿了一口，然后又放下。好像实在享受惬意的下午茶时光，并不是来等谁送谁。不着急也不刻意。
直到挨着宋澈的桌子也坐上了人。那一队人才从远处走来，有规律的的队形，王见深一身赤金铠甲，不再是二十年前那桀骜不驯的模样。虽是几二十年没有再上过战场，但是身上那种属于军旅的杀气还是存在的。但又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容纳了另外的一种气质儒雅，于是王见深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块内敛的美玉。
完全当得起儒将二字。
当头的自是穿着赤金的王见深，他身旁的是和他搭档几十年的军师穆怀石，两人一举一动都默契十足。
道路两边是欢送和围观的百姓，直到走的近了宋澈才看到陆梓远远远地落后在王见深的后面，和其他的参将一道。如果不是他的消瘦在身材魁梧的士兵身边显得格外扎眼，宋澈是不能在这么远的距离看清谁是陆梓远的。不过还没看几眼，第一楼里面的客人就都涌到窗户旁边来了。
“啊！这就是要上战场的将军们呢！”
“是啊！真是有气势呢！”
“王将军威风不减当年啊！二十年前我还看过他得胜归来时的风采。”
一拥而至的平民发表着各自的看法见论。连后来坐在宋远旁边的一位年轻女子也站起来踱步到了窗边，身后跟了个梳双角髻的十一二岁的小丫头。两人往窗边一站宋澈就只能看到大片的粉白色，要是搁在现代，宋澈再怎么坐怀不乱也定是要上去搭讪两句。可惜今日的宋澈一点也没有这个意思。
即使被挡住了视线，他也不生气，依旧稳稳的坐在位置上，听着那些喧闹的声音直到远去。那穿着粉白的姑娘们退回到旁边桌，他才端起早已凉透的茶一口饮下，站起身来离开了凳子。也不往窗外瞅一眼，直直的转身往楼下走去。
宋祁赶忙跟着宋澈下楼。第一楼的管事文珞本在柜台后面看账，见自家主子下来了，放下账本迎了过去。谁知宋澈只是朝他点了个头示意了一下就走过去了，宋祁朝文珞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管了，就追出去了。
其实陆梓远的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对各方都有好处的事情。
起码流言蜚语都随着一个人的消失而销声匿迹，有时候宋澈想怪不得在现代那些搞出绯闻了的明星们都跑到国外去冷藏一段时间呢！
宋澈这样想的时候，陆梓远已经离开三天了。
没有快速交通系统，三天大概也才直到了距离长安不是很远的隔壁城镇。从书房简略的羊皮地图上来看也不过几厘米的长远。
“王爷，宫里头来懿旨了呢！娘娘说是想殿下了，召殿下进宫呢！”宋祁从书房门口进来，站在离宋澈两步远的地方禀报。
“恩，宋祁你去库房把那件从西洋来的琉璃镜包上，就前天文珞送来的那件。本王带去给母亲。”宋澈记忆里，曾经的那位时常进宫去看望太后娘娘，母子关系十分融洽。但是自从自己来了，就搞出了和陆梓远那件事。也不是经常去上朝，也再没有去看过自己的亲娘。
估计是太后觉得时机到了，才派人来请宋澈的吧！
“奴才知道了，轿子已经备好了。宫里来的刘公公在侧厅呢！奴才这就去拿琉璃镜，王爷先到侧厅吧！”宋祁话虽是这样说的，但是出门就叫了个小奴才去办了。自己带着宋澈去往侧厅。
其实宋澈心里还是蛮忐忑的，宋澈的娘不仅有头脑还有耐心。从前在后宫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丈夫前任皇帝身上。也没想着要在那时候当个皇后什么的，她把希望放在了宋涵身上，好在宋涵争气当了皇帝没让她失望。这下就一举成为了整个后宫最大的赢家。
宋澈一进侧厅的门就看到刘公公正色的站在厅内，既不着急也不慵懒。看到宋澈进来就赶忙行了个礼给宋澈请安。
“奴才见过八王爷，问王爷好。”刘公公看着才三十不到的样子，并没有很娘的感觉。请安也做得规规矩矩的。
“快起来！”宋澈做了个虚扶的手势，刘公公自是不会让王爷来扶自己。顺势就站了起来。
“娘娘可时常惦记着殿下呢！这不就着奴才来请殿下进宫了。”刘公公做出邀请的姿势来。
“不知母亲最近身体可好？我这个做儿子的最近也没抽出时间去看望她老人家，实是不孝。”宋澈一边询问母亲的身体状况，一边和刘公公向王府的门口走去。
刘公公看着年轻，却是在太后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了。从太后还是妃子的时候一路走到现在的地步，也算是选对了主子。如今在后宫，谁见着他不得尊称一声，宋澈自是将尊敬做的十足的。
和刘公公的寒暄里知道，太后没什么问题。这么心血来潮的叫自己去大概也是要讲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宋澈恹恹的坐在轿子里，心里像是压着块贵重的石头。明明是要去见在这个世界上及其亲密的人，却没有感觉到一点喜悦的心情。既害怕自己露出马脚又担心被提起那件荒唐事。
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吃定心丸，说没什么大问题你一定可以。就算是想了无数种可能还是不由得忐忑和害怕。这个荒凉冰冷的身份，尽管已经拥有几个月，也学会了多的虚与委蛇的招数，还是觉得自己太嫩了。怎么可能瞒得过一路坎坷走到职场顶端的大boss太后娘娘呢！
可是思绪再多，路程不变。该来的总是要去面对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初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