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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仙道和铁男各自眼中……安倍的样子 ...

  •   “自杀。”来到美国已经得知安倍死因后的仙道,对再一次从木佐口中听到这个词时,已经不那么震惊了。

      “在酒店的客房里。”木佐的声音有着藏不住的痛苦。“用电锯割断了整个喉咙。”

      “血,一直溢出了房间的门缝。被客房服务的清洁人员看到后……”木佐抑止不住难过的摇了摇头。“那伤口很深……整个颈部几乎都已经割穿了……”

      “她……是真的想死去。”木佐抬起头,看了看已经失去任何表情的仙道。“警方是这样说的……”

      “她是真的想死去……”木佐又一次摇了摇头。“和满大街那群吓唬人吵嚷着自残的小女生根本不一样……”

      “可……”木佐低下着头,口吻里有着无助和不解。“却又不知道……是什么支撑她那么执意的选择了死亡。”

      死亡……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时时刻刻的存在我身边了。
      或者也不是时时刻刻……
      只是觉得它有时时刻刻会发生的可能。

      仙道回想起最后在安倍公寓那一晚时,安倍说出的话。

      不断变化着的一切……
      似乎……只有死亡才是唯一不变的东西。
      以前有段状态,我一直希望我们能维持下去。
      不过,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除了死亡,没有什么东西是永存的。
      没有什么状态是能够永远维持的。

      仙道的脑海里这一刻,是那时候的安倍阴暗而绝望的侧面。

      “佑哉。”木佐的未婚妻,鬼束Enid。走上前,安慰的拍了拍木佐的肩。“时间差不多到了。”

      “嗯……”木佐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看了看仙道。“我们,还是先把亚理砂的安葬完成。”

      “等那结束后。”木佐看着似乎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讲话的仙道。“我再把亚理砂的东西交给你。”

      ^^^^^^^^^^^^^^

      安倍的葬礼相当冷清。

      除了木佐和他的未婚妻鬼束之外,只有匆匆一过的Carter露了个面。

      在这没有恋人,没有家人的美国,安倍的确只剩下在意着她的木佐一个人了。

      而也是从这场葬礼,仙道才得知。

      原来,安倍只有十八岁。

      原来,安倍有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

      原来,安倍的母亲。也是以自杀的方式离开了安倍的继父----Carter先生。

      葬礼和旧金山这天的天气一样,阴霾而潮湿。

      木佐按照仙道所要求的那样,参加完安倍的葬礼后,木佐把未婚妻鬼束送回住处。

      最后,独自开车把仙道直接送到机场。

      “这是最后在亚理砂住着的酒店客房里找到的东西。”已经乘坐在飞机座位的仙道看着自己手中木佐在安倍的葬礼结束后,交给自己的东西。

      一个相当大的黑色帆布单挎包。

      我……想给彰,一个好大好大的袋子。

      仙道回忆着自己和安倍最后那一通靠电话维持的对话。

      等我不在彰身边的时候……我要装好多好多的东西给你。

      彰……想要什么样的东西,被我放到里面。

      把安倍老师每一口呼吸的气装在里面。

      不要。

      那样的话,一打开就没有了。

      我要装固体。可以存在着的固体。

      比如说篮球、手套、食物……这样的固体。

      安倍老师也算固体。

      那就把安倍老师,装放给我好了。

      呵。我太大了。袋子装不下呢。

      那就买个大的袋子。

      大到可以把安倍老师装下寄给我的袋子。

      那场对话至此就被突然的嘟声打断了一切。

      再拨回去号码的仙道,只是被酒店的总机接线人员温柔的解释‘没有权限接通’而不得不挂下了电话。

      仙道打开手中的黑色帆布单挎包。

      是一只白色的枕头。上面淡淡的印着不易看得出的薄荷叶。

      枕头的一角被粘着张淡黄色不算大的百事贴。

      这是我最喜欢用来睡觉的枕头。答应过彰要洗干净的白色T恤。还有,彰送给我的大概是印着河马的打火机。虽然还想装更多些的东西进去。虽然更想把自己装进去……

      可还是作出了另一种选择。

      我,还是寄出每一封我写给彰的情书。从脑海中……
      到彰的脑海里。
      还只是查无此人吗?

      那么……还是让彰自己发觉吧。
      ALISSA
      ‘Alissa……’仙道看着最后百事贴上的大写英文名字。‘原来……这才是安倍老师名字的正确拼写方式么。’

      抵达日本回到自己住的公寓时,已经接近了凌晨。

      仙道拨通了铁男留下的电话号码,不出他意外的。铁男告诉着他会马上过来。

      冲了澡之后的仙道,看了看手中安倍曾经用过的浴巾。

      然后,用着它擦拭干身体后,仙道突然走向卧室里。翻出了那件安倍穿着睡觉过的另一件淡蓝色的T恤。

      想安倍老师……一直保持……只身穿着我一件T恤的想法。
      哪里都去不了。
      只能待在我的公寓里。
      只能……等待着……
      我一个人。

      仙道有些用力的攥紧着手中已经洗过的失去安倍气味的T恤,看了几秒。

      然后把T恤套在了自己赤_裸的上身。

      转过身离开卧室的一刻……

      仙道又回想起,在自己对面的那张单人床上。和安倍发生的点点滴滴,安倍唯一一次在自己公寓过夜的一晚。

      那么,仙道同学,现在可以演示下我是如何推开仙道同学了的?

      看着床上被子和枕头的仙道,仿佛还回味的出那一晚安倍对自己说话时的模样。

      呃……这个么。
      其实,只是突然很想……
      很想……被安倍老师以这样的姿势抱住。
      就像现在这样。

      仙道突然那么怀念安倍那一刻拥抱着自己时的气味和皮肤。

      那就让我这样拥抱着彰好了。
      现在……

      不只是现在。以后也一样。
      也一样想让亚理砂拥抱着我入睡。
      只能够拥抱我一个人入睡。

      回忆到此的仙道无力而麻木的走出卧室,关上了门。

      走到客厅的仙道,把The Cure的卡带放入了机器中。

      从冰箱取出所有罐装啤酒后的仙道,坐下在榻榻米上。背靠着沙发侧面,沉默的听着歌,喝着啤酒。

      想着安倍。

      这整间公寓里。

      角角落落的地方,都有着属于自己和安倍的回忆。

      有充实着,安倍留下给自己的回忆。

      ‘可……回忆给不了我想要的。’仙道记得自己对安倍也曾说过的这句话。‘回忆……’

      ‘只会让我更加的需要回忆……安倍老师。’仙道往嘴巴里灌着啤酒。“我真的……不喜欢这种循环。”

      i've been looking so long 我一直以来的
      at these pictures of you看着这些有关于你的照片
      that i almost believe 甚至于我几乎相信
      that they're real它们真实的像你一样存在着
      i've been living so long我一直以来的
      with my pictures of you和这些关于你的照片生活了这么久
      that i almost believe 甚至于我几乎相信
      that the pictures are all i can feel这些照片,是我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有关你的一切

      remembering我想起
      you standing quiet in the rain当你安静的站在雨中的一刻
      as i ran to your heart to be near是我想跑进你心里去靠近的时候
      and we kissed as the sky fell in我们相吻的时候整个天空就那样塌了下来
      holding you close紧紧揽住你
      how i always held close in your fear我多想永远这样在你恐惧时紧紧揽住你
      remembering我想起
      you running soft through the night你像雪花般轻柔的穿过夜空
      you were bigger and brighter and wider than snow轻柔的,比雪花更大更明亮更广阔
      and screamed at the make-believe然后朝着那群装模作样的家伙们大叫
      screamed at the sky朝着天空大叫
      and you finally found all your courage然而,最后你终于发现到……你所有的勇气
      to let it all go都全部消失了

      remembering我想起
      you fallen into my arms你跌入我怀里
      crying for the death of your heart为你已经死掉的内心哭泣
      you were stone white你曾是白色的石块
      so delicate那么夺目精致
      lost in the cold却迷失在寒冷之中
      you were always so lost in the dark你曾一度如此的迷失在黑暗之中
      remembering我记得
      you how you used to be你当初的模样
      slow drowned美好到缓慢将我吞没的模样
      you were angels那曾经一面面你的模样就像是天使
      so much more than everything比一切事物都要来得更重要
      hold for the last time再最后拥抱我一次
      then slip away quietly然后让一切缓慢的消逝掉吧
      open my eyes睁开双眼
      but i never see anything我却什么都看不见
      if only i'd thought of the right words如果当初我能想得出你想听的话就好了
      i could have held on to your heart我就可以抓牢你的心
      if only i'd thought of the right words如果当初我能想得出你想听的话就好了
      i wouldn't be breaking apart我就不会这样撕心裂肺
      all my pictures of you我脑海里统统占据着的都是你的模样

      looking so long at these pictures of you对着这些你的照片,看了这样久
      but i never hold on to your heart但我却从未占据过你心里哪怕一刻
      looking so long for the words to be true等着说过的话成真,等了那样久
      but always just breaking apart可一直等到了的,却只是撕心裂肺
      my pictures of you以及脑海里所有你的模样

      there was nothing in the world这世上的一切都空洞到毫不重要
      that i ever wanted more我什么都不想要
      than to feel you deep in my heart比起感受在我心底的你
      there was nothing in the world这世上的一切都空洞到毫不重要
      that i ever wanted more我什么都不想要
      than to never feel the breaking apart比起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
      all my pictures of you以及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你的模样

      这首Pictures of you刚刚播放完的空档中,公寓外门的敲门声打断了似乎还在沉浸着回忆的仙道。

      “她,原来只有十八岁。”仙道对铁男说的第一句话。“连她的年龄,也是今天才刚刚被我知道。”

      “年龄。”从始至终知道安倍身事的铁男回了一句。“知道清楚那样的事情,很重要么。”

      “也还知道……她喜欢我。”仙道保持着略低着头的姿势。“她,说过喜欢我。”

      略低下头的仙道没有看到铁男暗淡而有些悲伤模样的脸。

      “我以为,知道这样的事情足够重要了。”仙道自嘲般的笑了笑。“很重要么。”

      “然后呢。”仙道看着曾经拥抱着安倍不远处的榻榻米。“然后只是,她又告诉我。”

      “我和她停滞在对方的世界之外。”仙道回忆着安倍对自己讲过的字眼。“遥遥相望的……幻想着。”

      “彼此脑海里那个令人着迷的对方。”仙道对铁男说出安倍当初讲过的话。“只不过是我和她的遐想之物。”

      “无法自拔的……遐想之人。”仙道抬起头往嘴巴灌了口啤酒。“或许……这些也都是真的。”

      “我,并不了解她。”仙道看了铁男一眼。“她的曾经,她的想法,她的痛苦。”

      “哪怕仅仅只是她的年龄。”仙道轻轻摇了摇头。“我却都一无所知。”

      “我也不了解她。”铁男沉默了几秒回应着仙道的话。“但是。”

      “她的曾经,她的想法,她的痛苦。”铁男重复着仙道刚刚的话。

      “当然也包括她的年龄。”铁男的脸上有着和仙道刚刚同样自嘲的微笑。“我都知道。”

      “从认识她十岁的那年开始。”铁男拿着罐装啤酒的手指用力的捏了捏铝制的外壳。“她都有对我说过。”

      听到铁男的坦白后,仙道多少有些意外的看着铁男。

      “而我给她的回应。”当得知安倍的死因是自杀时的铁男,真的不只一次的想着,是不是自己多少促成了安倍做出那一步决定的原因。“只是一次次的拒绝。”

      “拒绝她进入我的世界。”铁男低下头,尽力控制着自己。“坚信着。她值得拥有更好的一处世界。”

      “和另一个不是我的家伙。”说到此处的铁男笑着看了看仙道。“你也好,其他人也好。”

      “倒宁愿保持着与那家伙遥遥相望的距离。”铁男一瞬间痛苦的声音。“起码。一抬起眼……”

      “视野里总会有着她的存在。”铁男直接捏扁了手中的罐装啤酒罐。“起码……她还一直存在着。”

      一时间,不再讲出任何话语的仙道和铁男,脑海里只是不由自主的回放着他们各自和安倍一幕幕的定格。

      一次次的见面。

      一场场的对话

      以及……

      最后那通大洋彼岸的电话。

      “和内海老师的事情。”仙道突然想到自己一直忘记问的这个重要的问题。“美国那边安倍老师的朋友,似乎也并不太清楚。”

      “不知道你……”仙道看得出一听到内海名字后的铁男微微抬起头的动作。

      “那个混账强_暴了她。”铁男说出这句令仙道震惊的话时,并没有看向仙道。“并且威胁着她。”

      “威胁。”仙道已经猜测得出那威胁的源头,应该就是自己本人了。

      “她要求我不要告诉你。”铁男看了看一脸似乎比自己更加痛苦的仙道,却只是用着平静和沉默压抑着自己。“我说如果你不问及的话。”

      “那么,我也不会主动提起。”铁男看着仙道。“可今天你开口问我了。”

      “那么草间那个家伙……”仙道尽量克制着自己要崩溃的情绪。“杀了内海的草间他……”

      “那只是个意外了。”铁男边说边移开了视线。“那个混帐应得的意外了。”

      其实,铁男还是对仙道隐瞒了些实情。

      “是你怂恿那个二年级的学生?”铁男回忆起费了一番周折而弄到了木佐电话后的自己,终于联系上了安倍。

      那也是返回酒店以决绝的方式处死自己的安倍,最后一次去见木佐的时候。

      很凑巧。

      铁男在这样的时刻,联系上了安倍。

      “哦……他杀了他。”安倍意外之后,还是平静的笑了笑。“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懦弱么。”

      “在说些什么,亚理砂?”铁男被安倍这番根本是默认的话而惊讶道。“是你的原因……?”

      “我只不过是想利用他。”安倍说出自己对草间最根本的想法。“利用他不太正常过激的头脑,去做出些对那个家伙的惩罚。”

      “为什么……?”铁男想起安倍在电话里说过的话。“那个家伙?那个家伙是谁?是那个老师……”

      “是他……强_暴了你吗?!”铁男有些激动的问道。

      “不。”安倍冷静的先否认道。“他不仅仅只是强_暴了我。”

      “只是个意外么。”看出些倪端的仙道只是反问了一句,却并没有想继续追问下去。

      “啊。就是那样。”被仙道的问题打断回忆的铁男,朝着仙道公寓的客厅看了看。“我回去了。”

      “警方。”仙道想到比较严重的一个问题。“警方对安倍老师的事情,没有太多的调查或是介入吗?”

      “没有。”铁男从仙道的榻榻米上站起身,走向门口。“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对警方说。”

      “因为没有那个必要。”铁男侧过脸看了仙道一眼。“亚理砂喜欢的人,是你。”

      “只对你说明就够了。”铁男最后说完,打开门直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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