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妖》西风锦

4、第四章 生如蜉蝣

　　她疾步朝开门的地方跑去，试图跑出去，然而并没有，她被外面的人一脚踹了回来，重重地摔在那个妖怪的身边。

　　一人一妖，距离只是一伸手臂就可以碰到彼此，妖怪猩红的眼眸再次注意到了她，四下阴郁的气氛和紧绷的神经告诉阿挽危险。她扶着地往后爬，天知道她心底怯的很，以至于撑着身体的双手都在颤抖。

　　“别过来！”算是哀求吗，算是吧，也是一种警告。

　　妖怪只是往前一跃就将阿挽扑在身下，在数次的拳打脚踢后妖怪依旧不为所动，在对视着身下一双恼恨的双眸时，妖怪低头一口咬住了她的脖颈，却被她脖子上骇人的疤痕愕住。

　　就是这一愣神给了阿挽再次反击的机会，她用尽了她所能发挥出来的力气，一拳打在妖怪的右眼。

　　那妖怪疼的摔出去，阿挽爬起身，她找不到东西可以杀死这个妖怪，单凭肉拳是不可能的。

　　她朝着上面喊，“魏辽，你想杀我直接一刀杀了就是了，何必如此费事！”

　　少焉，上方又飘下一句，“谁要杀你了。”

　　“在这不生天所有人都是快乐的，在这里可以享受世间极乐，唯一不悦的是这儿的姑娘们招式太过繁旧，我听说长乐公主的母亲出自名苑千秀坊，那可是个好地方，令母也必是习的一身倒凤颠鸾之术，听说一招一式拨云撩雨、飘飘欲仙，不知公主殿下可学的令母半分，真是叫我们拭目以待啊。”

　　阿挽蓦然一怔，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上方男人的位置，这时上面传出几声男人的笑声和几个女子娇羞的嗔骂声。

　　“那小子被灌了大量的生不离，现在是兽性大发，在座的都想看看高高在上的长乐公主是如何被一个肮脏下|贱的妖怪蹂躏在身下的。”

　　魏辽说着就放肆的笑起来。

　　“你不要怪我，这不是我的主意，叶凝说杀了你太便宜不够解恨，所以她要折磨你，费尽心思把你运到不生天来，还送了我一些如何折腾你的法子，她说她要看着你从高处跌入泥沼深渊里，成为人下人，她让我转告你一句只要你一动死的念头，桓谨之和你的母亲就会被车裂而死。”

　　这么说他们都还活着，阿挽抓着牢笼的贴柱子喊道：“魏冕呢？我要见魏冕，魏辽你若有种就叫他出来见我。”她真真恨不得上去把这群人都杀光。

　　魏辽神色蓦地一顿，眼神和语气都不在似刚才那般嘲弄，阴冷的哼了几声，一个字一个字的吐道：“你也配！”

　　有人讥笑，“天道轮回，谁会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会沦为我们这等人脚下的娼|妓。”

　　顿时哄堂大笑，笑声尽是讥讽，阿挽素来高傲，这对她来言就已经是莫大的侮辱了。

　　“别光看啊，押注，我赌老狗胜。”

　　有人附和，“当然了，这种事情女人还是不行的。”

　　“我押长乐公主，我押她会跪地求饶，求我们饶她一条贱命，哈哈哈哈。”

　　又是满堂哄笑，阿挽眼睛通红，死活不肯让自己掉下一颗泪来，既然已经是这么羞辱，她若哭出来才更加称了他们的心。

　　“老狗要是不碰她，就杀了再放别的妖怪，不生天不缺妖怪，一次多放进去几个。”

　　身边的人听了魏辽的命令后跟着嘿嘿笑起来，“那这女人可是会被生吞活剥了，叶姑娘那里不好交代啊。”

　　魏辽朝着下方鄙夷一眼，眉目冷厉，嗤道：“死不了，她命硬的狠。”

　　阿挽知道自己即将濒临死亡，老天爷给了她生死两个选择，她要选生，她必须活下去。

　　身前的妖怪虽然是个人形，可模样还是让人害怕，可以看到他破烂的布衣下道道鞭痕，应该经常遭到毒打，妖怪好似并不想受控制，他极力的把自己缩在阴影里，双手抱着头，嘴里呜呜的叫着。

　　他还能控制得住自己，说明他还有意识，等到他控制不住，怕阿挽自己也活不了。她抬头看着上方，她自认自己不是好人，可她从来没杀过一个好人，她只是想求得一心人，她只是想把大兴转交给真正可以担得起江山大梁的人，她错了吗？

　　阿挽咯咯笑起来，笑声甚是阴凉，“魏辽，你不知道吧，魏冕他从未碰过我。”

　　她突然当众说出这么一句，魏辽本来已经收回的目光不禁抬眼再次看下去，看着牢笼里阴暗模糊的那个柔弱瘦小的身影。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心存爱慕，爱慕越深你就越嫉妒魏冕，以为我早已身属于他，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与他从未有过肌肤之亲。”

　　阿挽的语气很平淡，而这短短的一句话听进耳朵里的魏辽却浑然一震。他一步向前，双手按在扶杆上，剑眉微皱，眸子里映着下方女子的脸，她五官俊秀，如星似雾的眸子闪着泪光就是不肯落下。

　　差一点他就心软了，但是一想到这女人心机颇深，他便冷冷的哼了两声，挑眉，“嫉妒？我会嫉妒他？庶子而已，不足为虑。至于你……与我有何干系？”

　　他越是极力否认，阿挽越能抓住他的心绪，用着讥讽的语气一字一句道：“我自认与你无冤无仇，你今日会这么恼恨我，不过是在他那里没有存在感，才把对他的恨转移在我身上。好啊，那我就成全你，我这副身子到现在为止还是干净的，我就是给了这妖怪，也不会给你。”

　　她冷冷的笑，笑的越嘲讽越好，“你一个魏家嫡子比不上庶出的也就罢了，今日就是连个最低贱的妖怪都不如。”

　　她一抹眼角的泪，从一粒纽扣到腰带，一件一件的剥落，玉腿跨在那个妖怪身上，柔荑顺着他的额头慢慢滑至下唇，俯身吻下去。

　　她的举止惊呆了众人，也吓傻了魏辽，本来还有几个人嘲讽的笑这女人等不急了，主动献身，真是贱|人之表率。而话一出就被魏辽一个狠厉的眼神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魏辽承认他对她动过心思，可是当初有魏冕在，他也只能动动心思，臆想罢了，所以他恨啊，一个庶子竟能得到一国公主的青睐，他堂堂魏家嫡长子，魏家未来的掌宗人，哪里比不上他，他嫉妒的发狂。

　　而阿挽现在的行为让魏辽更加的抓狂，出于男人的占有欲和自尊心，他真的忍受不了。算什么，这算什么，这女人不应该洗干净了躺在他身下任他蹂躏的吗，这会子跟个妖怪苟且，奇耻大辱！

　　“原清挽！”他如野兽般发出一声沉沉的低吼，暴怒和嫉妒让他按在扶杆上的双手遏止不住的发抖。

　　衣衫尽褪的阿挽听到这一声吼禁不住双肩瑟缩了一下，她咬着唇故作淡定，“魏辽，你回去告诉叶凝，今日于我而言不是折辱，是我自愿的，我自愿把自己献给妖怪。你回去告诉她，她又输了。”

　　魏辽一平心底的燥热，切齿讥笑道：“原清挽，你就这么自甘下|贱，是我高抬了你，我还以为你会为保贞洁，誓死不从。”

　　“保什么贞洁，这个妖怪长得还不错，比你好看的多。”阿挽离开身下男子的唇，却突然被他一把拉住，阿挽猛地一顿，跟着身子就僵了，这妖怪的欲|火被挑起来了。

　　魏辽突然一反常态，挑眉一笑，“你以为你激我，我就会放了你，别痴心妄想了，好啊，你既然这么乐意，那我也很乐意看你把戏演完。”

　　他态度突然转变叫阿挽幽幽吞咽一口，不经意时借着幽暗的火光，她低头看着这个妖怪，蓬乱的头发遮住了眼睛，脸上好像还带着半张面具，不过看双唇微薄，单看轮廓应该长得不错吧。

　　而妖怪锋利的双眸从警惕到黯然，最后落在阿挽诱人胸|口，突然伸手一把把她拽回怀里，翻身压在身下。

　　阿挽本来要挣扎，却听妖怪开口。

　　“你的激将法很成功，过不了多会儿他就会过来带你离开，但一定会杀了我，你既然那么有主意，不如顺手救救我。”

　　妖怪的声音沉闷且充满磁力，乍一听叫阿挽心头一瑟。她低低小声说道：“我自己都自身难保，怎么救你。”

　　“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话虽不假，我可不想死，你也不想在他们进来之前就被我一口咬死对吧，我们两个这样算是同舟共济，各取所需。”

　　男人的舌尖轻轻触了下阿挽的脖颈，一瞬间的温热激的她一哆嗦，瞬间霞飞满面，魏辽给他灌了媚药，估计以魏辽那家伙的作风，是奔着叫他死的量下的，他能抑制这么久都是奇迹。

　　她知道眼下更不是惹怒他的时候，魏辽那里几句话就可以击破防线，可眼下这个变回妖是那么一个庞大的身体，自己像个豆芽菜一样还不够他塞牙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