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图书馆》瞳雪/冰眸

115、第七章·之一

　　这是一个捉迷藏的游戏
　　你已经准备好了吗？
　　你能捉到我吗？
　　你可以捉到我吗？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错过了，你和我都无法回头
　　堵上你的运气，堵上我的灵魂
　　所以你一定要找到我
　　明白吗？
　　这不仅仅是我的事，还是你的事
　　从你听到我的声音开始，你就逃不掉了
　　我们之中谁也逃不掉
　　所以我们来玩一场游戏吧
　　盛大的游戏
　　不管输赢，不管善恶
　　我们只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走每一步就可以了
　　不用理会别人的想法
　　不用理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因为我知道你心中有所想
　　只要找到我，你的愿望就能实现
　　然后
　　直到最后
　　希望你和我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解脱……

　　“吶，来吧！只要捉到我，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了，那是你自己都不知道的，遗失已久的非常贵重的……”
　　少女对着他伸出了手。

　　“……什麽？”
　　开着车的章文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坐在后面的章言不明所以地回望着他。
　　“怎么了？”
　　“你刚才有说话吗？”
　　“啊？”
　　弄不明白对方爲什麽会这么问的章言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一副对方病入膏肓的沉重样子说道。
　　“不会吧？年纪明明比我还要年轻啊，这么快就有幻听了？”
　　这车里就只有三个人，要不是章文突然这么一个回头，章言都要怀疑他们三人会一直保持着沉默到目的地为止。
　　“你直接说你没开口不就行了吗？”
　　透过后视镜白了对方一眼的章文实在不想和这人追究太多。
　　“我是没开口没错啊！但你出现了幻听哦，作为一名医生，作为你的家属，我觉得我有权利去关心一下你的身体状况以及精神状况。”
　　未老先衰可不是什麽好事，他就说警察这工作不好做，看，这才做了没几年，人就开始出现老年痴呆的迹象了。
　　“……你要发神经麻烦回你的医院去发。还有就是，爲什麽我们回去，你这不相关的人会跟着一起来的？”
　　章文怎么想都不明白，自己只不过是借对方的车用一下而已，怎么回头车到手了，车的主人也同时跟上来了呢？
　　这不是来乱的节奏吗？
　　“啧啧啧啧，什麽叫不相关的人。”
　　章言摇了摇手指。
　　“你之前可答应过我，去查案的时候会带上我的。这才转头过了没几天你就失忆了？反正就是，是你答应我的，所以我是跟定你的了~~~”
　　“……”
　　这话听来你根本就是一个没啥用的拖油瓶。
　　“再说，谁知道你这次回去是不是就一去不回头了？你才回家多久啊？就算是爲了老爸老妈，我也得跟着你好保证你去了会回来。”
　　章言煞有其事地说道，后者无言了一下。
　　什麽叫“去了会回来”？这话听着很有种“死了又活”的感觉，尤其是从你这个医生口中说出来，乌鸦嘴的意味更重了。
　　“你们可以不用吵了。”
　　“啊？”
　　“什麽？”
　　就在兄弟两又开始没完没了的时候，一直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吕望望着窗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章文和章言莫名其妙地转头看向他，后者示意章文把车停下之后伸出手指指了指窗外。
　　“你们没有发现这个红绿灯口刚才已经来过了吗？”
　　吕望手指指着的那座信号灯此刻正好跳转到了红灯，液晶屏上的数字从60开始慢慢地倒数着，当章文盯着那个数字好不容易等到它跳转到1时，那个数字却又再次跳回了60。
　　“信号灯坏了？”
　　这公路的风景看来看去都是差不多的，吕望说他们之前有来过这里，章文没有多大感觉，但这信号灯的跳转异常却让他感到一丝的不正常。
　　“你可以试着开过去看看，反正我们最后还是会回到这里的。”
　　眼看身边的人也不太相信他的话，吕望最后这么提议了一下。章文看了他一眼，再等了一分钟确定那个信号灯真的不会跳到绿灯之后，终于踩下油门把车开了出去。
　　这公路上的车只有他们这一辆，也幸好公路上没别的车，像他们刚才那样冲红灯，要是真有别的车在这里经过，估计都要出车祸了。
　　章文开着车顺着自己记忆中的路线走了没多久，他们再次遇到了红灯。这一次他们都留意了一下那个信号灯的样子，虽然说中国大陆内几乎所有的信号灯都长得差不多，但信号灯上悬挂着的路标牌却是不会有相同的。
　　他们刚才等红灯时那信号灯上悬挂着的路标牌写着的是XX区，按道理来说，车子开了这么久，即使他们真的再次遇到红灯，那路标牌也不可能是XX区而是另一个区才对，但现在他们抬头看到的那块牌子，却与之前看到的一样，写着的依然是XX区。
　　到了这时，他们也不得不相信，他们是真的一直在同一条路上打转。
　　“什么时候发现的？”
　　章文把车停到一边，问身边的人。
　　“几分钟之前吧……反正我就一直盯着外面看，结果发现我们都在同一个地方转圈。”
　　看了看外面那个跳来跳去都是60的数字，章文确定了一下天色之后，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手机上的信号，居然是满格的。
　　“至少还能打个电话。”
　　反正他人今天貌似是回不去的了，只好打电话叫他们把相关资料用彩信方式发过来了。
　　电话响了一会之后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头儿？】
　　接电话的人没想到打电话的居然是自己上司，明显地意外了一下。
　　“阅容，告诉其他人我这边出了点意外，今天是回不去的了。那个案子相关的资料你帮我把他们全都拍成照片彩信发过来给我吧！至于张靖宇那边，你帮我问一下他有没有看清那个袭击者的样貌，话说那家伙现在没事吧？”
　　事情交代到最后，章文才想起自己应该先关心一下部下身体健康才对，于是连忙在最后加上了这么一句。
　　【拍成照片？彩信发过去？！】
　　电话另一头的阅容先是怪叫了一声，然后哀嚎了。
　　【头儿啊，你这资料可不是一般的多啊，这彩信要发到何时才能收到啊？你那边没有计算机吗？弄个邮件也总比短信好吧！】
　　先不说那彩信这么一发到底要花他多少话费，光是这信息能不能全部收到也是一个问题。要明白，中国电信有时候也会漏发的，这么重要的文件缺少一张都有可能影响深大，用这种方式看文件，简直就是折磨啊！
　　“我也想有计算机，但我没有带着手提到处跑的习惯。再加上我们貌似碰上鬼打墙了，这附近根本就看不到一户人家，电话能打通就不错了。”
　　【……】
　　很好，原来是这种“意外”，阅容算是明白电话那边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鬼打墙居然还能打电话，阅容也算是第一次见识到。他们家的头儿其实才是真正的信号收发塔吧？普通情况之下遇到灵异事件，不应该是任何与外部联系的通讯工具都不能用的吗？爲什麽换到他们头儿身上去，这种“常规”就不管用了呢？
　　【彩信我等一下就发过去。至于张靖宇那家伙嘛……某个意义来说应该是好得很吧？】
　　一想到那个在医院里面醒来就一直悼念着“最近真是流年不利，爲什麽倒霉的事都是我遇上的呢？”的某位受害者，阅容就不知道要用什麽形容词来形容他了。
　　之前是被人绑架，然后是卷入马明的私事里，之后是昨天那袭击案，最后还悲剧地让他发现自己又再次失血了，老实说，人倒霉到这个程度，阅容觉得，张靖宇没有指天骂地真的是修养好了。
　　“不是说他失血了吗？”
　　失血之后应该是头晕脑胀非常不舒服才对，居然是好得很？这什麽奇怪的状况？
　　【你可以理解成他在事后被送到医院醒来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之后，直接被气到回血了。】
　　“……”
　　【至于他被人袭击的过程，昨天李雅郁应该已经说了一些吧！反正在我看来，袭击他的肯定不是人。毕竟没有人可以做到在这个警局里面吸血的同时还能不留任何外部伤痕的。昨天在事情发生的时间里我和哥都有警局的结界被人入侵的感觉，但那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们想追踪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阅容口中说的“我们”指的是他们兄弟两他知道，但警局里面什麽时候有所谓的“结界”，他就不知道了。
　　【昨天那东西是什麽我们现在还在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在得到张靖宇的血之后力量肯定会变强。头儿你要想捉住他，就得趁现在他还没有完全吸收那股力量之前动手，否则以后想对付他就很难了。】
　　张靖宇体内的血虽然没原颖怡那么纯正，但好歹也是原家的分支，帝王血统的纯度不高也绝对比别人要强。任何非人得到他的血都会让得到的非人拥有意想不到的强大力量，如果不在对方把这个血液全部吸收完之前对付他，以后就真的没什麽机会了。
　　【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最后老哥叫我转达给你一句话：有什麽东西是有光的地方才会存在的？老哥说你想明白这句话之后就知道那个袭击者是怎么袭击人的了。】
　　说完之后，阅容就把电话挂上了。
　　“喂！”
　　章文赶紧叫了一声，但另一边已经是电话被挂的忙音了。
　　“怎么了？”
　　看他一脸暴躁的样子，章言直觉就知道刚才那通电话肯定有什麽问题。
　　“阅容说他哥给我留了句话，如果我弄明白那话是什麽意思，我就知道袭击人的那家伙到底是怎么袭击人的了。”
　　“什麽话这么神秘啊？”
　　章言不由得好奇了。中秋节的时候他也经手过阅家兄弟那两个活死人的尸体，当时的两人就是在他手上醒过来的，对于那两兄弟的情况，他也是了解的。
　　“有什麽东西是有光的地方才会存在——阅华叫阅容转达的就是这句话。”
　　在章文说完这句话之后，手机短信接收的声音也同时传来了。这次神秘人袭击案虽然没连环杀人案那么复杂，但案子涉及的受害人比较多，所以相关资料也绝对不会是几张纸就能概括过去的。在花了好几分钟把所有的文件都拍成高清图片之后，阅容转头就把彩信给发了出去。
　　因为他用的是好几封彩信同时发送的功能，所以章文在收到彩信时，那短信接收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了大概有一分多钟才终于消停。
　　“呜哇……这少说也有二十几封了吧？”
　　章言被这个彩信的数量吓了一跳，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谁在同一时间里收到二十多封的彩信的，而且还是由同一个人发过来的。估计阅容那边在发完这些彩信之后手机都欠费停机了吧！
　　“每宗案子一封，这里有二十三封，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同类型的案件已经发生了二十三起了吗？这数量也太夸张了吧？”
　　章文翻看着彩信的同时也感叹了一句。虽说他收到的彩信只有二十三封，但不代表他收到的照片就只有二十三张。阅容做事也是蛮有条理的，在照片发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把这些照片分门别类地编辑到不同的彩信中，同一名受害者的资料全都放在同一封彩信里面，这样处理的好处就是章文在看的时候不会因为资料混乱而看得眼花缭乱。
　　“要是算上昨天你部下的那宗，就是二十四了。这数字确实是有点夸张啊……也幸好不是连环杀人案，否则这么大一个数字，A市估计都陷入恐慌了。”
　　章言咋了咋舌。以他这普通市民的角度来看，这案子要是不能结案，即使真的没有死人，这A市估计也会陷入恐慌。毕竟谁也不想住在一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人袭击的毫无安全感的城市里，这事情要是再这样发展下去，估计连城市的发展都会被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