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平岸阔棘果香》木头粑粑

4、第四章

　　岸呈离开之后,欣娘的脸上的笑意终是没了,看着低头在一旁的木果,深深叹了一口气,木果听到了,这才抬起头,看着她娘,笑着说,“娘,你不用担心这些的,你想想看,反正我也到年纪了,再者这个人虽然不是顶好的样貌,但是我也不是那种爱好这些的人,娘,你看看我这两年越来越…要是嫁了这样一个魁梧的人也是好的,不是吗”欣娘看着一直开导自己的木果,总算是露出了微笑,既然事情都这样了,那就尽量让它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吧。欣娘看着小女儿,再看看不明所以的小竟,起身去了灶间做饭,现在不能再让小果进厨房了,得让她安心待嫁。
　　之后的一天,阳光明媚,李家阿婆来到了木家,她是为了岸呈和木果的事来的,那日岸呈那小子跑到他家,帮忙干了整整两天的活也不说为了什么事,李家阿婆知道这个小伙子也是住在山上的,不知道是不是猎户,但是这个小子以前就一直很照顾孤寡的自己,没事就是帮忙砍柴,这次突然连着砍了两天的柴,也不说是为了什么事,李阿婆到村子里一打听就知道了,这是让自己去木家提亲呢。看着这孩子,再想想木家姑娘,李阿婆也坐不住了,就跑到木家来提亲了,来之前问岸呈要了聘礼,叫上两个村里的汉子就抬着过来了,这些东西李阿婆也看了,都是极好的皮毛和其他物什,想来岸呈那小子也是费了心思的。
　　李阿婆一进门,欣娘那忐忑的心就放下了一半,能让李家阿婆来提亲,这也是有诚意的了,笑着迎了进门,两人就着杂七杂八的事情就说开了,木果从窗户偷偷看了下那些抬进来的东西,再想想那高大的人,脸又红了。这些事情一旦定下来,成亲的日子也就订了,等夏日一到,农忙时节过去了,就成亲,这是木果自己要求的,她跟欣娘说的时候,欣娘还表示不解,木果微微红着脸说,要是嫁过去了,那些聘礼就可以用了,那弟弟就可以早点进学堂了,不然用着那聘礼不安心,听木果这么一说,欣娘也没再说什么,和李阿婆商定日期的时候就提了出来,日子订好了,木果就安安静静的在家绣嫁衣,木果也是个刚刚懂点事的小姑娘,难免开始想象着以后的日子,虽然迷茫但是期待还是略多一分的。
　　今年的春季就这样不平静的过去了,但是她知道夏季更不平静,因为夏季到了她就要嫁人了,着意味着要离开家,离开付父母弟弟,想到这木果心里一阵一阵的难过,想起前些日子她起夜听到爹娘的谈话。“岸呈那小子那一日给我打了酒,酒篓子下面放了银子。”爹爹的声音里有着对岸呈的欣赏和肯定。“唉,我本来想着姑娘还小,可以多留几年,现在……不过还好这小子不是那种浑人,又知道我们家清贫,拿来银钱做嫁妆,也是有心了……”。木果本来只是以为可以收到聘礼,现在一想才知道还有嫁妆这回事,心里隐隐为自己的粗心大意难过,不过想到岸呈,那难过貌似又减了几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木果出嫁那一天,欣娘一整天都似无头苍蝇,总想着什么事情都自己来,毕竟第一次嫁女儿,心里有不安也有不舍。木果一整天心里都空空的,越接近这个时间久越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自己一大半时间都在发呆,总想着当时自己的亲娘和自己被扫地出门的事,心里的不安如涟漪一圈一圈扩大。直到岸呈来接新娘的时候,木果还是愣愣的,也没哭没闹,直到欣娘的眼泪掉到了她手上,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要嫁人了。幽幽的开口叫了声娘,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欣娘拉着木果的说,一直重复着说小果不要怕,这是开始新的生活了,这是好事。这一路小果都浑浑噩噩的,直到坐到了新房的床上。
　　岸呈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所以新房很安静,待外面的客人都散了,木果看着门开了条缝,这才完全清醒了,想着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盖头下的脸红彤彤的。岸呈看着小娘子,安安静静的坐在那,瞬间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不管是故意在村人面前露出那方绣帕,还是跟着小竟去了她家,也不向村人解释绣帕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值得的,现在小果是真真切切的嫁给他了,这几个月寝食无味的日子算是到头了。
　　岸呈掀开木果的盖头,看着他的小娘子,红红的脸瞬间让他想起了那日树上的果子,不知道味道是不是和果子一样香甜。他的小娘子都不敢看他,他在她身旁坐下来伸手揽着木果的肩膀,轻轻抱住她。心里的那块石头算是落下去了,现在,他是真的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媳妇了。伸手拿过桌上那两杯酒,轻轻放一杯在木果手里,木果还是低着头,“娘子,看看我,今天累了吧,喝了交杯酒就可以睡了。”岸呈对着木果说道,语气是自己从没有过的温柔。木果一听这话就红了脸,想起娘昨天晚上的教导。乖乖端起酒杯,眼神一碰到岸呈那热情似火的眼神就羞的垂下了。喝完交杯酒,岸呈起身去端来水,就着小媳妇低着的头,帮她擦了擦脸,心里想着自己这是真的变成个似夫似父的人了,谁让他的小媳妇还那么小呢。木果在被毛巾碰到那一刻就呆着了,然后立马起身拿过岸呈手里的毛巾,结结巴巴的说,“这,这个应该是,是我来做的。”然后低着头就这脸盆的水搓着毛巾,等想帮岸呈擦脸才发现自己才到人家手肘高度,伸着手也是够不到的。于是刚刚好一点的脸又红了。两人就这样,好不容易才弄完这些,等躺倒床上,木果又纠结了,是不是会发生娘说的那些事,她心里没有一点底,只是岸呈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她瞬间就全身僵硬了,岸呈似乎是发现了,轻轻揽着她,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就没有动作了,木果等了一会发现他似乎睡着了,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想着明天要早起,做个称职的小媳妇才好,想着想着就睡着了。黑暗里,岸呈把另一只手也圈住了木果,黑黑的眼睛笑得跟小月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