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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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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京城阳光正好,天空少有的澄澈。林念是那种遇见好天气心情也会莫名变好的人。这是她出行中极少数搭的一次出租车,其一是因为太重要的行程她不想误点,其二嘛,也许是心情好。
私厨餐厅的名声林念还是听办公室的人说过,一家中式餐厅,食物的特色是以家常菜为主。亮点是他们的服务和环境,甚至有同事开玩笑的说过,当异性的关系暧昧到可以往家里带但是总觉得差一步的话,就带他去私厨。林念还未踏进门看见外面招牌上的字:您和她的私人厨房。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在阳光的照耀下耳朵显得毛茸茸的,自然惬意。
私厨的包间设置的别具匠心,落地窗的外面是鲜少有路人行走的小道,枝叶繁茂的梧桐树也没遮住寸寸光点。京城给林念的感觉就是很嘈杂很拥挤,但此时此刻她觉得她忘了等人的焦灼,被静谧的午后时候懒懒的侵袭着。
抬腕瞟了眼手表,约得人已经迟到一个多小时了。罢了罢了,沈老板是忙人,她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偸一下闲呢。
而另一边则显得有点风风火火。
坐在迈巴赫里的男人脸色有点不好,前面开车的夏助理也偷偷的在视野里瞟着老板。
终于老板还是爆发了,“我不是说过今天上午的会议取消吗?那种会议什么时候准时散会过?作为助理你是怎么安排我的行程的?这种事情以后是不是都得我来提醒?”
“但是老板,我觉得下午那个专访和今天上午的会议比起来……”
助理还没说完,沈正庭的手愤怒的拍在真皮座椅上,“工作表就是工作表,上面怎么写的照做就好了,取消了的会议你没在list上划掉就是你的错。”
也许是鲜少看见老板对底下的人这么斤斤计较,夏宏低声认错。
“其实只想给你个教训而已,你以为我是不想耽误下午的行程而取消上午的会议,你觉得上午的会议比下午的专访重要,你可以猜测老板的心理,但是你不能替老板做决定,以后做好就行了。”沈正庭的脸看向车窗外,夏宏能感受到老板的好心提醒,就算发脾气也只是不希望下面的人再做错什么事。
半个小时后沈正庭俊挺的身影出现在私厨里,这个餐厅是他的朋友许佑在三年前开的,初建的时候他还投资了百分之二十,一些资深的老员工还认识他,认真说起来他还是这个餐厅的股东。
在年轻漂亮的女咨客的带引下,侍者推开了包间的门,沈正庭轻声对侍者说:“谢谢你。”
意思是你的服务到这就行了。但年轻的侍者好像并没有领悟到其中的含义,而是声色清脆的问候:“请问您需要现在厨房就开始走菜吗?”
沈正庭皱眉,“下去吧,有什么需要我直接call私厨后台。”
嘈杂声吵醒正在浅寐的林念,模糊中看见正走进来的人,她知道来人一定是沈正庭,沈家有位军老爷,将沈正庭保护的很好,在大众传媒发展的今天,沈正庭的资料各家媒体拿的都不是很全。
沈正庭身上有种神秘的味道。这让一个记者的内心有了自然而且深厚的探索欲。
“沈先生你好,我是新锐杂志社的记者林念,很高兴见到您。”
林念没想到,她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很显然,面前轮廓鲜明的男人没有想跟她握手的意思,她脸上挂不住,毕竟这种事情不常发生。她想一般人都不会拒绝和别人握手,因为拒绝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小心眼,特别是一个男人拒绝和一个女人握手。
沈正庭俊脸上挂着轻微的嘲讽,“先坐吧,我不喜欢为难女人。”
他的意思是不想让女士难堪,确实没做的太狠,不过这样比真刀实枪还难受。林念不懂他的意思,明明答应了采访,为什么一上来却是嘲讽要专访他的人。
“当年季辛的事,我不会忘记。”
林念是一个记忆力很差的人,特别是对一些时间过长的事。她花了十秒想到季辛是什么人,她们有过什么交集。只是她想不通,当年她对季辛做了什么坏事。更何况,她是个很少做坏事的人,一般她懒得插手别人的事,而季辛真是在她生活中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别人。
“沈先生,当年我对季辛做了什么事麻烦提点。”她不卑不亢,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
“林小姐贵人多忘事,你当初怎么处心积虑的现在一点都不记得了?”
林念懵了,沈正庭的脸上浓浓的厌恶,她还从来没有被人当做脏物一样看待,“沈先生,我想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误会?当年是不是你把出国的机会让给了季辛?”
“是啊,当初……”
“那就对了。没什么好说的,今天的专访就是一个警告。”
沈正庭推门而去,留下错愕的林念。这算什么!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好吧。背起包收起访问稿她也摔门而去。
林念想不通,季辛出国那年她大二,因为当时家里条件不适合出国,更何况那时候她和梁宇珵感情火热更不可能出国,所以她决定把机会留给其他人,刚好那时候季辛说她需要这个机会,但沈正庭和季辛又是怎么回事?
越想越觉得这个结打的很深,她给戚静打了电话
——你还记得季辛么?
——季辛?有点印象。
——当年我和她有发生什么么?我确实想不到了。
——好像没有吧,大学那会你生活里就只有梁宇珵。
大学那会她的生活里只有梁宇珵。
那会梁宇珵刚刚出版实体书,没太多时间花在生活上,她除了照顾好自己,还要把梁宇珵照顾好,她的整个生活基本都是围着梁宇珵转圈圈。
她想,她真的有这个必要去跟沈正庭解释。专访稿都是小事,工作而已,尽力就好。但她确实有点接受不了平白无故有个人在心里这么讨厌自己,厌恶了她三四年,并且可能在接下来的几个三四年里都会以这个厌恶的感觉对她,始终觉得心里有疙瘩。
她把这种感觉告诉戚静,戚静嘲笑她说她一直是个不喜欢解释的人,不论做什么事。更何况沈正庭只是个陌生人,现在是将来是,既然不是为了工作,那为什么还要去解释什么。
说实话,她也不懂,为什么要解释,可能是沈正庭太过厌恶的眼神吧。人总归是有些莫名的执着的,谁又说的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