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简谱

5、谁会记得谁

　　在青城的集市走了不知多久。月光洒在地面上。照亮了她前行的方向。可是，她的心里一片迷茫。好想见他一面。
　　就像是月光神灵听见了她的祷告似的。她的少年同样也漫步在这附近。他的身形颀长。眉间多了一份沉着。而他此刻却也是看着她的。
　　就像是想着她是不是他见过的某人似的。他走来了。
　　“这位公子。请留步。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没有。你有什么事吗？或者，你认错人了。”
　　我不会认错人的。你，就是白天那个骑着黑马的少年？
　　嗯。我白天的确骑着我的爱马在这青城的集市上走过。可是骑马儿的人那么多。你怎么知道你见到的那一个人就是我？
　　这自然是不用问了。我见到的就是你。
　　他的眉眼顿时展颜。
　　难道我就不能让你认得出是你见过一面的人吗？
　　对不起公子。我不是故意不认你的。我在此之前，确实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这句话说出来得花费她很大力气。因为她在撒谎，那么公子你叫在下，所为何事？
　　月华倾泻。璧人对言。
　　只觉得公子你骨骼气质清奇。是个玄术高超的人。何不报效国家。除魔杀敌呢？
　　原来是看中我的才能。可惜，我已经找对主子了。
　　哦！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你是秦宣将军手下的穆副将吗？
　　既然知道了，又在跟我演半天戏。你又是揣摩什么？
　　早听闻秦宣将军近年来的贵人相助。且是个秀气的小少年。我是见过你的画像的。
　　穆廉轻挑眉尾，好吧！在下穆廉。萧将军有何贵干。难道你想把我招之麾下。
　　在下确实有此意。敢问穆公子意下如何？
　　好啊。她答应得很干脆。
　　。萧痕顿然疑惑。眼前的少年，似乎有许多他不解的情愫。
　　近年来，他的心思缜密的很。似乎为了填补一些说不出的落寞感。他对一切似信却不信。他想追溯一切关于这落寞感的来源。
　　······
　　离开青城前。她只悄悄见了苏方一人。
　　那天，这个女子身穿粉色锦衣。明眸皓齿，实在是如同画中走来的。她面色羞红。“公子。”
　　并肩走在绿叶横飞的树林里。
　　“方儿，我要离开青城了。”
　　公子要去哪儿？
　　去我早就该去的地方。方儿，要好好生活。我会回来看你的。还有，忘了我吧！
　　苏方身体微颤。顿时泪流不止，表情却是逞强的微笑着。
　　我，能抱你一下吗？
　　“我又拒绝的权利吗？
　　“有，但是我现在想要强求你做这件事。”她涩涩的躲进穆廉的怀里。这个怀抱虽然单薄。却也是她心里最留恋的依靠。“无论公子去哪里。方儿都会在青城等你来。”
　　别等我了。我不值得你等。忘了我吧！秦将军才是你一生的依靠。
　　为什么？为了悄悄地守护你。我嫁给了他。现在你又要走。难道我连喜欢你的资格都没有吗？
　　“不，方儿。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很喜欢你。但不是男女之情。我和你一样。我也喜欢男人。不，我是说。”瞬间说不出口了，那绝世容颜现出。她披散了自己的长发。
　　这样姣好的容颜，她这个女子都自愧不如了。原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那英气的眉眼。摄人心魂的美艳。
　　苏方是看愣了眼的。
　　“你是女人？”
　　对，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原因。
　　下一瞬，苏方糊里糊涂的忘记了和穆廉见过的事。
　　奢侈的享受了一个女子两年的爱。她始终感觉的这是罪孽深重。想来自己日后也是轮回不止。她做了辜负人的事。骗了人之后，又得圆谎。实在是累。
　　一人一马。她披着黑色长袍。晒着月光，离开了青城。
　　月城，月丛河。红衣少年赤脚踩着绿叶荆棘。望着一滩清水，一个女子明朗的笑脸浮现。他轻念她的名，紫琉。
　　两天两夜，她走了许多的歪路。疲惫不堪。那些萤火虫是在两年前萧痕的梦的指引下第一次看见的。如今，她的周身皆是这点点萤火。她心里暖意涌出。
　　萧痕说过这个比星光更美丽。她，相信那个少年的话。
　　那把精致的匕首在手间，流光溢彩。
　　不怕。再累再苦，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令她留恋的理由。
　　疾风吹来落叶一片。月光铺满花丛，为她指引命运之路。停不下来。月城，月国的皇权之地。月国的君王。古老的月族。这一些看似至高无上的人们，她都会一一面对。
　　得到秦宣的引荐信。穆廉顺利的在月城的将军府做了随从。听遣这儿的萧将军的吩咐。这就是萧痕的父亲。伟岸魁梧，面容英俊，原来他这美貌不是来自传言中的母亲的。这萧大将军，就如同壁画中走出来的英雄豪杰。他一身正气。却又待人和善。看起来正当壮年。
　　月城的百姓歌舞升平。每日有许多的风俗雅事。这个国家最有底气的城。
　　夜，悄然而至。再见到萧痕时。他再度化作翩翩少年骑着白马，呼风而至。
　　他们父子二人看来是许久不见了。在房间饮酒吹箫再舞剑。萧痕更是畅谈他的所见所闻。
　　穆廉忽而就听见，那屋里传来那熟悉的名字。
　　“痕儿，如今你已经十八了。应该可以娶妻了。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孩儿只想为月国多做些事。我没办法分心。
　　萧华看着儿子平静的样子，无奈摇头。“罢了，两年前的事，是个遗憾啊！”
　　“孩儿不懂父亲的话。”
　　痕儿，你真的不记得金城的事了？
　　金城？现在不是被封锁了吗？
　　你自两年前从金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一个月大病了一场，就不记得当年遇见的人，说过的事了。
　　原来是这件事。父亲，当时，我只是想休息而已。
　　萧华饮酒不作声。想起萧痕关在房间的那一个月。天天吟箫作画。画的人都是同一个。虽然未见过，但他也知道那是谁。那是绝世美女木玲佳。那个在金城消失的女子。那把问情血是他亲自给儿子的。如今它也应该早被儿子送给这个女子了。
　　这一切皆是萧华的猜测。但也无可奈何。只好藏着这些疑问了。
　　······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丛林里，看着那些萤火虫满满的围绕在她身边，又匆匆离去。只觉得迷茫。接下来该做什么，或者是活着。做什么？杀人？对，杀人！杀了屠金城的未国君王。可是，这个君王和当年袭击金城的将军已经死了。而且听说未国已换了主。那么如今，她也就只剩下继续传承金箭。对得起世代忠义的木家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