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开在微小里》风镜铃

4、关于表明性向后的流水账

　　那天之后，我好几天都没有上□□，小孩每晚也没发短信来，我也没有给小孩打电话过去。抱着就这么断了的想法，继续之前的日子。就这么持续了一个多星期后，某个周六的晚上，在外面吃过饭后散步回家的路上，小孩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看到屏幕上亮起的小孩头像，我有点诧异。犹豫了几秒后，接通电话。
　　“喂”
　　“喂”小孩的声音很小声很谨慎，甚至还带有一丝的讨好。
　　“有事吗？”
　　“嗯，那个、这几天、这几天考试，很忙，就没给你短信，对不起”
　　“哦”
　　“那个、你在忙吗？”
　　“还好”
　　“额，那个，你现在在哪儿？”
　　“怎么了？”
　　“我是说、如果不忙的话，我想和你见个面、现在”小孩似乎是用了很大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出口，说完之后，我甚至能听见话筒那边毫无规律的呼吸声。
　　见面。
　　对于小孩的话，一瞬间我只能沉默。
　　见面。见面要干嘛？说清楚，还是指责，或者说是有别的，亦或者、就像琼瑶剧里那样，归还所有彼此的东西然后江湖不见吗？
　　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小孩微笑的脸，我有些烦躁。
　　深吸一口气，还是回了句“在哪儿”
　　“我现在在学校门口的红绿灯这儿”
　　“哦，那你等我下，两分钟就到”
　　“嗯，好”

　　此时夜已深，华灯初上，走到斑马线边上，对面站着的那个清瘦乖巧的人，就是小孩。小孩似乎看见了我，勾起唇角笑笑。本应该是甜蜜如糖，可如今看来，怎么都觉得苦涩勉强。
　　是我、太多心了么。
　　绿灯亮起，快步走到小孩面前，此时已是深秋，晚上的天难免多了寒意。小孩穿着单衣，怎么看怎么单薄。
　　“你等我一下”
　　丢下句话，去一旁的超市买了杯装奶茶，拜托超市的人冲开后，出来递给了小孩。
　　“谢谢”
　　“不客气”淡淡扫了小孩一眼，我问“是在这说？”
　　“边走边说行吗？”小孩双手抱着奶茶，小心翼翼地问。
　　“行”
　　沿着家的反方向行走，路上很安静，走了约有五分钟后，小孩终于开了口。
　　“你是不是很生气？或者说失望？”
　　“没有”
　　“可是、我觉得你在疏远我，刻意的保持距离”小孩声音很轻，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确定。
　　“有么？”
　　“之前，我的确是有点吃惊。但是就像我说的那样，我真的没觉得有什么。你很好，我还是很喜欢你，像个可靠的大姐姐一样值得喜欢”
　　“。。。。”
　　“之前真的是意外。因为第一次见面时，你的举止都给我一种很男生很强势的感觉，走在你身边总觉得自己是被照顾的一方，有点喜欢，又有点意外。当时的确冒出过你是不是习惯照顾女生这种想法，只是没想到会是、、”小孩说到这停顿了下，“和你接触这么久，一直都是被照顾的感觉，你很温柔，人很好，愿意听我说话，也会满足我的要求，我、很喜欢、也习惯了有你在”
　　最后一句话小孩说的很轻，轻的我都差点没听清楚。脑子里有些乱，小孩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没搞清楚，但是有一点很清楚，小孩并没有反感或是讨厌我，小孩没有排斥。
　　也许事情没那么糟糕。
　　“你说这些，想表达什么”虽然内心波云诡谲，表面上我却还是装的云淡风轻。
　　“就是、就是说，你能不能、能不能别疏远我，别让我觉得、你离我很远”
　　你离我很远。
　　事实上，我一直离你很远。
　　脑海中突然闪过的这句话，在小孩的话面前，突然分外刺眼。
　　“我明白了”停住脚，我转身看着面前的小孩“既然你这么说了，拒绝你就显得我太不近人情了，你是个可爱的孩子，这几天的事，也有我不对，抱歉”
　　唇角扬起笑容，看着面前孩子流露出让人心疼的眼神，克制住想拥抱她的想法，伸手揉揉她的头发，如此承诺。
　　“我会一直当你是个好孩子和好朋友的”
　　好孩子、好朋友。
　　是啊，给自己一个束缚，朋友，就好。
　　对方比自己小，又信赖自己，自己自然不能让她觉得困扰。
　　礼尚往来，彼此，都不要欠对方的人情便好。
　　说完这句话，小孩脸上勾出一个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色的缘故，我总觉得小孩的笑容很是勉强。
　　“要回去吗？有没有作业要写？”
　　“啊，哦，作业，有”
　　“那回去吧，也走得够远了，天还有点冷”
　　“嗯，好”
　　“你冷不冷？”
　　“还好。”
　　“奶茶也喝完了，早知道就买两杯了”皱眉看着小孩似乎微微发抖的身体，想了想，脱下自己外套递给她“先穿着吧”
　　小孩明显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望着我“给我、可是你会冷啊”
　　“就几步路，等你到了再还我就行，没事，走吧”
　　“哦，嗯”小孩乖乖套上外套，走在我旁边。路灯拉长两人身影，谁也没有说话，安静的夜，除了偶尔经过的车声，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风吹在身上，让意识更加清醒，眼角余光扫过小孩，昏黄微弱的灯光剪影打在那张清秀的脸上，长睫毛一眨一眨，薄薄的唇瓣微微抿着，认真的看向前方，乖巧的让人心痒。
　　可不能、乱来啊。在心里不断提醒自己，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到了小孩租的地方后，她把外套还我，看我穿上后才开口“谢谢你”
　　“没事，进去吧，早点休息”
　　“嗯，你也快点回去吧。”
　　“走了”
　　“再见，路上小心，到了的话，告诉我一声好吗？”
　　“又不会丢”
　　“我知道，就是、有点儿担心”
　　“知道了，走了”
　　“嗯，再见”
　　转身走了几步还能感觉到小孩的目光，脑海中浮现小孩的面庞，身体很想回头看一眼，却还是克制住自己，别回头。
　　对小孩的那一瞬间的心动，被强压在心底，不能碰，不敢碰。至少在当时，我不敢碰。
　　我会一直当你是个好孩子和好朋友。
　　那天，我如此承诺。
　　不久之后，这句承诺被我加注，变成了——
　　你是我的小孩，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