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的悠闲日子》镜花小姐

21、决定

　　徐澈回到家，他必须好好考虑这件事，虽说自己对那林家二小姐是一见钟情，可那也只是有些好感，并没有很深的感情。现在突然就到结婚的地步，徐澈还是觉得太快了，他毕竟思想还是偏向传统一些的，觉得闪婚的结合并不是很可靠的婚姻。

　　徐澈在家里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出去打听一下林家二小姐的情况，毕竟这个年代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能像现代一样自由恋爱，充分了解了对方的性格爱好后才结婚的。打定主意后，徐澈就出了门。

　　出了门，徐澈却并不知该往哪里去，难不成到林家附近打听？徐澈有些犹豫不决，最后他还是咬咬牙，下定了决心，决定去碰碰运气。

　　刚到林家外边，徐澈在附近转悠了几圈，终于看到一个老妇人拿着扫帚到门口扫地，徐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上前向老妇人搭讪。

　　“婆婆，您这是扫地呢？”徐澈明知故问，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询问，难道直接开口询问林家二小姐的事？

　　“是呀，小哥，你这是有什么事啊？老婆子可是见你在这附近转悠了许多圈了呀，是迷路了么？”

　　徐澈一听，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被人发现了，老脸一红，有些结巴：“不是，没事……嗯……那个……我就是想打听下林家的二小姐……”说着还红了脸，徐澈本来就不擅长交际，现在跟个陌生人谈及这些事情更是有些窘迫。

　　那老妇人听了徐澈的话就笑了，用那种“我懂的，你别害羞”的眼神看着他：“是这个啊，小哥莫非是看上这林家二小姐了？呵呵，你也莫要不好意思，老婆子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看着徐澈窘迫的表情，倒是收敛了一些，没有继续调侃他。

　　“这林家二小姐啊，倒是个不错的人，性格好，待人也好，特别是那双手可巧了，针线活什么的很是拿手，可惜就是没办法生育，模样也不出挑，这才一直嫁不出去……”

　　那老妇人还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徐澈耐心听着，末了给老妇人道谢后，就径直回了家。路上无意中听到一些人在讨论林家二小姐，说些“可惜了，不能生育”什么的，听得徐澈直皱眉，在这个年代女子无法生育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一般都是自家藏着掖着，怎么会弄得人尽皆知？

　　其实徐澈想的没有错，这种事情一般人家都会藏着掖着，不会把这件事到处宣扬，因为这会导致女子嫁不出去。可这林家却不像一般人家一样行事，这其中就有些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那林家二小姐是庶出，虽说这林主簿是个从八品的官，但他娶的正室夫人的族里却出了一个顺天府尹，这可是正三品的官，就连林主簿都是他帮忙提携的。因此林主簿在家里对林夫人是处处忍让。可是这林夫人却一直没有子嗣，后来未免别人说闲话，在自己成婚四年后松口给林主簿纳了妾。

　　也不知这林主簿是否命中无子，那妾室过了两年才生了一个女儿。后来林主簿在勾栏里看中了一个美貌的女子，当时就喜欢得不得了，不顾正室夫人的反对就把人娶进了门。后来更是万分宠爱，让林夫人非常嫉恨。在那女子怀孕期间下了药，那女子本就身体孱弱，生下林二小姐后不到一年就死了。

　　那林主簿非常伤心，认为是这个孩子克死了自己的母亲，对她视而不见，不闻不问。而那个女孩则在长到十几岁时，林夫人见她虽然长得不像那个美貌女子，但行为举止上却愈来愈像，心中愤愤，就给林二小姐下了药，让她一辈子无法生育。

　　本来事情这样也就算了，那林夫人生下了四小姐，那女子平时极为泼辣，素来很讨厌林二小姐，经常欺负她。在得知林二小姐无法生育后，就故意在宴席上似是无意地说出来，又暗中让人到外边散布消息，就这样把林二小姐无法生育的事传的人尽皆知了。

　　徐澈现在并不知这些事，他只是皱皱眉，就转身回了家。他现在人微言轻，怎么可能制止这些人别说闲话？

　　回到家，徐澈见小家伙还在睡觉，徐澈就坐在床头看着他。小家伙已经满五岁了，因为平时徐澈对他呵护有加，现在身子圆滚滚的，睡着的时候肥嘟嘟的脸颊粉粉的，很是可爱。徐澈看着他，叹了口气。

　　这个孩子从当年被自己捡到，一直到现在，也已经过了五年了。自己一直把他当成亲生孩子，时时呵护。虽然自己给了他足够的爱，但还是担心没有母亲小家伙情感上会有什么缺失。虽然小家伙在很小的时候问过自己母亲呢，自己当时不想欺骗他，就跟他说母亲不在了。也不知小家伙听没听懂，自那以后就在没有问过了。

　　如今徐澈想娶那林家二小姐，虽说是自己有好感，但更多的他要考虑小家伙的感受，如果小家伙无法接受，那他就不会向林家提亲。当他知道林二小姐无法生育时，他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反而心中有些微微的欢喜，这样林家二小姐就会把注意力都关注在小家伙身上了。虽然这种想法很自私，但在他心里小家伙是最重要的，他是自己相依为命的孩子，如果小家伙不喜欢林二小姐，那徐澈就算多喜欢她也绝不会娶她。

　　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家境并不是很好，还带着一个孩子，林家并不一定会选他，但他还是想试试看，当然要征求小家伙的同意。徐澈想了很久，突然听到一声迷迷糊糊的声音：“爹爹”，这才惊醒过来。

　　给小家伙穿了衣服，洗漱干净后，徐澈一边和小家伙吃早餐，一边问他：“霖儿，你想要一个母亲么？”说着小心翼翼的看着小家伙。

　　小家伙抬起头，看着他的爹爹，说道：“爹爹不是说母亲已经不在了么？”

　　徐澈想了想，接着问道：“如果爹爹给你另外找个母亲好不好？”他现在心里很矛盾，紧盯着小家伙，等待他的答案。

　　小家伙没有马上回答，想了一会儿后，放下了手中的包子，小脸绷得紧紧的，看向徐澈，徐澈被他这幅严肃的模样吓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爹爹如果喜欢的话，霖儿没有意见，但是新的母亲要对爹爹好。”小家伙看着徐澈半响，才说出这么一句。

　　徐澈被小家伙一番话说得当场就非常感动，连连在小家伙脸上啃了一口。被小家伙无情的嫌弃后，才作罢。小家伙自从四岁开始就不喜欢自己对他太过亲密，徐澈一直认为他是害羞，但小家伙自己却说是自己长大了，不能太粘着爹爹，每次小家伙说着话都让徐澈暗笑不已，总是喜欢逗他。久而久之，小家伙也还是会对徐澈撒娇。毕竟是小孩子嘛。

　　等吃过早餐后，已经是差不多开店的时间了，徐澈就到前面厨房忙去了。小家伙则看着徐澈的背影，坐上自己的书桌，开始练字。其实他已经五岁了，已经懂得不少东西，可是爹爹却总喜欢把自己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平时会对着爹爹撒娇，像长不大的小孩，那只不过是因为爹爹喜欢自己向他撒娇，自己才勉为其难的，自己早就长大了。徐颢霖小朋友傲娇地想着。

　　他当然知道自己爹爹是想给自己娶后娘，本来自己是不乐意的，一直以来自己都和爹爹在一起，可是现在就要有一个女人来抢自己爹爹了。但如果自己不答应，爹爹也不开心吧，爹爹听到自己的回答可是很开心的。徐颢霖小朋友想着自家爹爹，有些无奈的自言自语：“只要爹爹喜欢就好吧。”

　　徐澈却不知自己孩子内心丰富的心理活动，他正忙着做点心。并且在今天歇业的时候去找媒婆，让媒婆上林家向林二小姐提亲。至于林二小姐对小家伙好不好，这方面徐澈倒是不担心，古代的女子都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更何况林二小姐还不能生育，但据说为人不错，脾性也好，所以徐澈一点都不担心她会对小家伙不好。

　　做了决定之后，徐澈的心里一下子就松了，看着点心做得差不多了，就停下手，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傻乐。高田来到店里时就见徐澈这幅模样，他还以为自家掌柜是怎么了，刚要问，就见徐澈猛地跳起来，喊道：“高田你看着店，我出去一下。”不等高田反应过来，就跑出店外，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