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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二话 臭豆腐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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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夜奔
暗夜,
山高月小,乌鹊南飞,
我和婪舟换了套紫色的夜行衣,溜溜达达的来到了玉堂春那大气有格调的楼宇前。
不得不承认,玉堂春必须是这方圆百里最牛逼哄哄的夜店了,且不论这让人蛋疼菊紧的外观建筑,单就这一进院门洞外的LED大挂壁上那些排着队打折处理的姑娘的名号,都不是别家的头牌能相提并论的,就更不用说这些姑娘让人无法直视的伺候人的手段了,据坊间传说,去一次足够你销魂半年了。
整条街道上挤挤挨挨的都是人,这个点儿,人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除了两旁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就只余一坨坨的恩客,以及嫖客了。
婪舟挤进去打探今晚出台的姑娘的名讳,我就扮作路人听听他们吆喝的广告词,顺便陶冶一下所剩不多的节操。
"尿频,尿急,尿不尽,前列腺有问题,快用江中牌健胃消食片。"
"喝启力,添动力,两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两块钱,你也买不了上当。"
"好菜当然要用好油,洁尔阴洗液,他好,我也好。"
正听得不亦乐乎,身后有人拍了我一下,一回头,来人露着白生生的牙齿,笑道:"姑娘,你节操掉了。"
正待说话,就见婪舟招着手说:"小庄,情势大好,听说今晚是玉堂春的顶级头牌姜姑娘出台,马上倒场子时,趁着兵荒马乱,我们最好能趁虚而入,就不用交进门费。"
我一想,一个人三十文,两个人六十文,这样算来,果然省了一笔开支,心里就痛快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玉堂春的进门费也太高了吧,么么哒。
百无聊赖的跟着婪舟再逛一遍,路上就不时有小贩拉着我们,准确的说是我这个潜在客户,唾沫横飞,慷慨激昂的推荐让男人重振雄风的壮阳神器--Big,Big内裤,婪舟在一边捂嘴偷笑到内伤,谁让我在男人堆里看起来那么娇小玲珑呢,婪舟就没这个困扰,唉,上天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嫉妒英才啊。
总算等到玉堂春开始倒场子,显然好多人也跟我们有一样的打算,所以整个情势是一日千里,江河日下,大家都跟哄抢小贩儿西瓜的城管似的,日本鬼子进村般往里拥,我夹在其中,双脚离地,失重不已,跟汉堡包中间的牛排似的,很轻松的就这样被他们前后夹击着夹进了场子。
"大哥,大恩不言谢。"进去后,我特意跟刚在我身前身后帮衬着我的两位虎背熊腰的大汉纷纷道了谢,他们也是仗义之人,连说这种小忙,不在话下,以后若能相见,定当再次竭力相助,我感动不已,感慨道,果然不论到哪儿,还是好人多。
婪舟果然没有挤进来,这在我预料之中,这样也好,少个她,我更好办事。
前面几个清粥小菜陆续表演完之后,还是不见今晚的主菜出场,人群就开始有些哄乱,更有甚者,在一众人的包围圈里,高喊:"抗议,严重抗议,实物跟包装严重不符,你们外面明明打广告说,顶级头牌姜姑娘今晚会出台献舞,现在眼看着时间都过半了,却只是一群傻缺二货在这边卖萌,扮嫩,假唱半天,也看不出什么东东,也太TM坑爹了吧,强烈要求退货!索赔精神损失费!"
玉堂春的安保系统果然不灵光,防火墙根本就是幼稚园水平,没捅两下就漏水了,人群开始乱哄哄的,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啊,我一边听着旁边的几位大哥比较着今晚是选"买二送一"的那几款姑娘,还是"六折促销"的那位美人,最后在他们最终开始以拳脚决胜负的声音里抄边儿溜了上来,临进到二楼最里面的包厢之际,隐隐有紫色衣角,飘飘欲仙,天女散花般娉娉婷婷从眼前缱绻而过,裙摇带曳,好不惑人,奈何我命薄且屯,自是无福消受这美人恩,就这样都能与美景款款交肩而过,果然跟四哥说的一样,我就是个暴殄天物的好手。
当然,此是后话,显然我现在还在为自己偷着更上一层楼而沾沾自喜,洋洋自得,定然注意不到这些,所以就先略过,暂且不表。
更上一层楼,美景大不同,
二楼景致相对一楼,自然提升了一个档次,各个独立的包间遥相呼应,却又独立成城,我转到后面,果然,豆腐渣工程,前面的隔音设施还是相当不错地,后面嘛,墙薄的,任何一对野鸳鸯行那苟且之事的声音以及肢体碰撞的交换声,都跟看Live似的,让人不禁血脉喷张,鼻血四溢。
相对来说,今天的二楼颇有些安静的诡异了。
大力将耳朵扣在墙面上。
洞房花烛夜,嗯啊进行曲,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了。
听了半天,居然没有那些淫声艳调出来,反而只是两个碎碎的对话声。
不管了,先听听,说不定是冗长的前戏呢,那也很有看点呐。
"确定是她?"是个女人的声音,并且貌似这声音好生耳熟啊。
"只听说是来这儿了,具体的风声,还是不能确定。"这个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声线干净,清澈,还有些隽秀。
这个声音也有些耳熟,似乎刚刚才听过,我把耳朵贴近,恨不能穿进墙那边去。
"谁?"屋子里突然有凳子挪开的声音。
不好,被发现了,一看情势不对,我脚底抹油,顺着早已勘察好的地形,沿着二楼后院那曲曲折折的长廊,三迈两跃,就跳了下去。
紫色夜行衣在晚上有幽幽暗光,我知道婪舟一定在下面接应着我。
我拉了她的手,夺路狂奔,直跑的肺管子都要咳出来了,终于到了一个亮堂的地方,才稍稍歇下,喘息着唤了句:"婪舟,给我水,渴死了。"
她递过来一个皮囊,我喝了口,转身说:"你也--,你是谁?"
我惊悚的大叫,眼前被我牵着的,竟然不是婪舟那张硕大无比的大饼脸,而是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唇红齿白的公子哥。
他慢慢喝了一口水,直待那水渗入喉口,才幽幽开口:"姑娘,我被你拖着跑了这么久,你居然不知我是谁。"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