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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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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把银票塞进他的手里:“你讲得好!”这是实话。
他直起身,大约与我同高,四十几岁的年纪,鬓角已经染上了银霜,但眼睛却是分外的明亮:“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可否请先生一叙?正好我也饿的很了。”我睁眼说瞎话,只是一个约他的借口。
他大方的笑笑:“本就是为挣顿晚饭才说了半日,既然有贵人相约,哪有不从之理?”
又回到了“百客来”我让他点菜,伙计热情的招呼我们坐在了包间。不一会儿,酒菜齐全了。“不知道要怎么称呼贵公子呢?”
“叫公子太别扭了,叫我平安吧,先生呢?”我给他倒酒。
“在下排行老三,就叫我小三子吧。”
“不好,看年纪您一定是要长我许多的,我就称呼您三哥吧。”我的说话方式越来越像这里的人了,入乡随俗啊!
“哈哈……小老弟有意思,为什么对我一个街头乞食之人如此礼遇啊?”他的双眼烁烁闪光,像要把我穿透一样。
“先生凭本事赚钱,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可礼遇的理由。反倒是先生,说自己是街头乞食之人小弟我就大大的不赞同。”
“哦?怎么讲?”他也不急着吃饭,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三哥把‘三国’几乎是讲得活了,是我听过的最精彩的版本。”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版本?!”他不解的重复,然后又点点头,大概是想明白了意思“平兄弟的用词真有趣。”
我给他夹菜,他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不知道这‘三国’是三哥从哪里学得的呢?”进入正题。
“平兄弟是外乡人吧?”他放下手里的酒杯。
“是啊!”
“怪不得了,这‘三国演义’是我泱朝最负盛名的歌舞团‘鸣歌’发行的第二本刊物,发行量是全国总排行第二名。你可以在市面上买到书,而且是每月一期。”
“全国第二?”
“是!第一名是‘西游记’!”
“噗!”我差一点被茶水呛到。
妈咪的妈咪我的外婆啊!不是我老姐还会有别人吗?!到了这里她还是干她的老本行,办杂志!看来还做的相当的不错!听听,一个古代异时空的古人都满嘴的刊物、发行量的!我激动极了,终于有了线索了。
“三哥,我想知道哪里才能找到‘鸣歌’的人?”
“不知道,因为他们是歌舞团,是会随时应邀去任何地方的,所以行踪不是固定的。”他探究的眼中有精光闪过,不过处于激动情绪中的我没看见。
“那杂志是从哪里输送到全国的呢?”
“杂志?”
“就是刊物!”我为他解惑。
“哦!”他了解的点点头:“一个月前迁州特使元竟五十寿辰曾邀请‘鸣歌’去助寿。这一期就是从那里运来大都的,就是不知他们现在是否还在那里。”他不急不缓的说到。
“太好了!我决定去迁州。”
“平兄弟,在下想冒昧的问一句,你为何要寻‘鸣歌’呢?”
“三哥,我和姐姐走失了。这‘三国演义’就是我家乡的传说,我想也许与姐姐会有所关联。”
他略微迟疑道:“玉兄弟,不要怪我泼你冷水。也许,‘三国’是你的其他的同乡流传开来的也未可知啊!仅凭着一个故事就不远千里的寻去,未免太冒失了。”
我回他一个你放心的表情:“不会有别人的,一定是我姐姐。”
“玉兄弟,何以这样肯定呢?”
“这里可不是谁都能来的!”
“我大泱向四海皆敞开大门,怎么会来不了呢?”他温吞的笑,笑意却没到达眼中。
“是我们那里的问题。一般是不许人随便出国的!”我有怪怪的感觉,这个说书先生不像简单人物啊!
“这倒有趣,不知平兄弟的家乡是……”
“中国!”
他惊讶的眼都圆了:“这里就是中国啊!”
两只乌鸦“嘎嘎”飞过。“我的意思是说我以后就要把这里当成我的家乡了。”虽然说辞有点烂,不过在这时候对付用吧。
“啊!是这样啊。平兄弟真真是个有趣的人。”
三哥是个非常博学的人,上晓天文下知地理。对泱朝的历史、人文、趣闻如数家珍。我都有点要崇拜他了,要不是他那双深的看不到底的眼睛,我就把他当成朋友了。我承认是我敏感,但这份对人的敏感是深植在我的骨子里了,改不掉了。
夜已深沉。我与三哥别过,独自回了旅店。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朗朗晴空,万里无云。好天气啊!向店家详细问明了去迁州的路径,我带着希望上路了。我的坐骑很温顺,迁就着我烂到了家的骑术!下一站我一定让店家给它加些好饲料。
官道上有三两个步行的人,我快马加鞭!恨不能立刻飞到迁州去。突然,前方有情况!
一个红衣的少女坐在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上挥舞着鞭子驱赶围在周围的几个疑似流氓的青年。“美人儿就别摆架子了啊?”标准的浪荡公子腔调。
红衣少女一鞭子狠狠抽向说话小子的马头,吓得那马儿连连后撤。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调戏妇女!我需不需要英雄救美呢?我还在思想斗争的当儿,小马已经呆呆的走进了战局。
看他们的穿着这伙流氓应该都是纨绔子弟。一个穿蓝衫的小子一拨马头挡到我的马前,口气不善道:“你小子没长眼啊?”
看吧!也不是谁不长眼,管本姑娘叫小子!他得罪我了。“滚开!”我也可以很酷的,尤其是在打人之前。
“诶呀!瞎了你的狗眼,你不认识我们是谁啊?”又过来个穿黄衫的。
我手痒了,你们完了。
大约五分钟之后,六个流氓规规矩矩的一字排开跪在地上,双手高举双臂伸直高呼口号:“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大姑娘饶命!”
红衣少女嘴角噙抹微笑,拨转马头向前缓行而去。其实,我是让他们说给我听的啦!不过,算了!谁让我现在的造型横竖都不像个女的呢!就让她高兴一下好了。
我翻身上马,懊恼的看见我的新衣破了个口子,我的四两银子啊!凶恶的朝刚被我修理的最惨的蓝衣男道:“你身上带银子没?”
“啊?带、带了!”他迅速掏出银袋,战战兢兢的起身递给我。
我掂了掂,不太满意。“你们几个!”“带了带了!”
我把六个钱袋揣进马脖子旁的包袱。“跪好!跪好!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