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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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8
绿间一皱眉，声音里带着分疑问，“什么孩子？”可问完又模模糊糊地明白过来，只觉得自己蠢，只好噤了声装咳嗽。
高尾一看绿间这反应，只觉得好气又好笑。绿间本就不算合群，就算现在比以前好太多，也因为工作太忙，难得抽出时间来跟旧友叙旧。他们之间的朋友圈再有重叠，就算高尾常常有意透露，却不见得最后消息能传得到绿间这里。何况他这方面什么都没说，缄口不言，讳莫如深。他们过着曾经觉得不幸的生活，却彼此替对方想当然地觉得幸福。他想他有妻有子、生活和睦，他也想他终于不会困在自己那句“我最喜欢小真的”那句枷锁里。
“我妻子很好，真的很好。”高尾观察着绿间的反应，总是瞒着绿间他本就心虚，可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能跟绿间坦白。“我跟她都是父母催得紧，想能找个人搭着伙过就成。可惜好像还是不合适。”
“父母逼婚？”绿间呆滞重复高尾的话，唇齿舌尖带出尽是苦涩。他知道高尾的父母从来不逼高尾，一向对高尾听之任之，拉着绿间回家也总是在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媳妇媳妇的叫，绿间只觉得好笑。父母催得紧的不是绿间么？要么出国深造要么结婚生子。绿间不知道怎么选，选得头都大了，又不忍心跟父母出柜。后来，高尾结婚，他出国两年。
高尾没有回答，放开捂住绿间眼的手，双臂张开搂了搂绿间，把绿间圈在怀里，占有欲明显得不得了，黑发有些调皮地戳在绿间的侧脸，“小真，我们结婚吧！”
绿间觉得气闷，一句你有病没病就吼了出去，自己拿出一幅质问姿态等着审问高尾，不惜自贬，不惜难堪，只想把高尾从头训到脚，他便痛快。杀敌一千，哪怕自损两千，他也痛快。谁料到绿间自个用力过猛，高尾只觉得他撒娇他小情趣，脸皮厚如城墙，丝毫不撼动一分，倒爽爽快快摊牌，还想趁机给他看一出煽情戏码。
“有啊！这不正好你也缺根筋，你看我们配得这叫一绝。你挥一挥衣袖我就知道你要带什么幸运物，你甩一甩秀发我就知道你今天得避讳什么，你转一转眼眸我……”高尾那眼角笑得都全是鱼尾纹了。
绿间见高尾胡诌得起劲了，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打断道，“渴不渴，渴了就喝口水。”
高尾眸里一片惊喜，灰蓝色的眸子里盛出了光芒万丈。
“呛死就能闭嘴了。”绿间语气平淡，脚下动作利索地碾死了地上默默爬行着的一只蚂蚁。“下班时间到了。”说完抬脚便大步往外走，
“小真，你等等我，等我一起回，这回我真没带钥匙啊！”
“小真，我跟你说，你不收留我，我没家回了。”
“小真，你的小习惯跟坏毛病我都记得，你再不理我，我就全宣扬出去！”
……
“小真，我最喜欢你了……”
绿间本没理高尾，任高尾在身后瞎嚷嚷，终于经不住高尾这么闹，回了一句，“你个人渣！”
高尾冲上前，本想好好解释，却见绿间手握拳，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幸好绿间指甲白皙圆润，修剪得体，再怎么掐都不至于血肉模糊。
绿间见高尾站着眼前，对视一眼，高尾张了唇，明显有话要说，绿间想都没想对着高尾下颔就是一拳，下手那叫一个稳狠准。
“啊！我家小真是真生气了。”高尾一抹嘴边的血，心想着一拳揍得可是没留力啊，真是舍得。“你一拳换说一句话成么！”
绿间盯着高尾那双鹰之眼，“好！”左手拽住高尾右臂，右手对着高尾腹部又是一个上勾拳，打得堪比专业拳手。“两句！”
打完仍犹不解气，利索伸回手准备再补一拳。正这空档，见高尾笑眯眯包住绿间的拳头，死不要脸说了句，“两句两句够了。”
绿间一拳没打出去，又挨得太近，不好发力。只好愤愤一抬脚就对着高尾脚背一踩，“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高尾疼归疼，转念一想还好绿间没豁了他俩下半辈子幸福去踢到高尾宝贝处，其实还是心疼自己的，语气哄三岁小孩似得，“笨蛋就只会动手动脚。”
“……”绿间真当场想翻白眼翻死自己得了，勉强从牙缝挤出四个字，“还有，一句！”
高尾这么能扯一个人，闭了眼眸，换一副肯定诚挚的眼神看向绿间，看就看，还非得捕捉到绿间的眼神，跟他对视。“小真，我没失忆前我跟我前妻就着手办离婚手续了。她很好，可惜真的不合适。”他想看绿间的眼神波动，绿间却把情绪掩进长而密的眼睫里去，“我以为你会过得很好。”
“你说多了。还欠我两拳，你看你拿什么还。”
正值下班，路上行人不可谓不多，沉浸在二人世界的两个笨蛋才会旁若无人地对殴之后，又猛然看对眼了差点当街来个法式深吻。
“你当你野狗啊，别乱当众发情！”翠绿头发的男子一把推开准备吻住自己的男人，又是一拳。
捂住肚子的高尾压着声线，尾音都在控诉绿间，“是你要我还的，我这不没钱，只有拿色相还了。还有晨间占卜也说了巨蟹座今天的幸运物可是天蝎座的法式深吻。”
绿间懒得理他，自顾自往前就走了。听得见身后那人的脚步声亦步亦趋地跟过来，烦躁郁闷气愤，可好像又有点心安，有点满足。绿间想他改了那些习惯，改了那些他所喜欢的事物，改了那些个傲娇的破脾气，就以为好像自己改了喜欢的那个人。
哎！扳指数时光，好像真没有什么永垂不朽的，除了你，世上渺如尘埃却又独一无二的那个你。
一阵又一阵的熟悉地“吱嘎吱嘎”人力板车的声音影影绰绰响起，引得真太郎一回头。瞧见模糊夜色的尽头里，两人还皆是学生模样，嬉笑打闹，好不热闹。前座卖力蹬车那人边骑边大声喊，永远一把高亢幸福的嗓音，“小真，我载你到未来好不好！”
日光与阴影同在，我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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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