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剑心之妖眸》君夷墨

7、第六章

　　到了一盆水，琉璃反复的搓洗着双手。不知为什么，她总是觉得手上粘糊糊的，似乎沾满了鲜血。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琉璃脱下沾染了鲜血的外衣，搭在架子上。上面的血迹看着总觉得怪怪的让她想尽量远离这件沾上鲜血的衣服，甚至有了一种烧毁它的冲动。
　　琉璃慢慢的躺进冰凉的被窝，吹灭了边上的那盏油灯。光明消失，无尽的黑暗袭来，琉璃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刚闭上眼睛，那两个被她杀死的人的脸就浮现在她眼前。沾满脸血的手拉住她，似乎要将她拖入无尽的黑暗中。
　　琉璃猛然睁开眼睛，幻像一下子消失了。她慢慢的坐了起来，害怕的抱住被子，努力的平静自己慌乱的内心。
　　将油灯点亮，琉璃看着那束摇曳的，散发着柔和的橙色光辉的火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疲惫的闭上眼睛。她很困，但是就是无法睡着，噩梦死死的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喘气。直到天亮，琉璃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一只手从泥土里伸了出来，紧紧的抓住琉璃的胳膊，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缓缓的从泥土里爬了出来，喉咙上，还插着一把剑。那把琉璃亲手结束了那个男人的生命的剑。
　　琉璃用力的挣扎着，另外一只胳膊也被一双血淋淋的手抓住了:“是你杀了我，是你，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
　　“不，不是，我不是……”琉璃尖叫着，“不是不是不是！”
　　隔壁的房间里，剑心听见琉璃惊恐的叫声，感觉赶了过去。
　　琉璃紧闭着眼睛，不断的挥舞双手，嘴里不断的叫道:“不是，我不是……”
　　“琉璃，琉璃，琉璃你醒醒。”剑心握住琉璃挥舞的双手，“乖，已经没事了，睡吧，已经没事了……”
　　在剑心的安抚下，琉璃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她小声的啜泣着，靠在剑心怀里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剑心小心翼翼的替琉璃盖好被子，轻轻的走出卧室，心里满是阴霾。
　　当琉璃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琉璃捂着脑袋，穿好衣服，开始洗漱。昨天晚上，她梦见了那两个被她杀死的人，来找她索命。后来，又有一个让她安心的声音不断的安慰她，让她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琉璃看着镜子中的女孩。由于昨晚的哭泣，一双大眼睛又红又肿，脸色也极度的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头发乱糟糟的，和鬼一般。
　　“真是的，不适应这份工作啊，这样下去，怎么才能创造新的时代……”琉璃弯腰，将脸浸入冰凉的井水中。刺骨的寒意让她清醒脸不少。
　　抬起头，眼睛里依旧一片清澈，但在深处顾，却有了一丝阴暗。
　　“那两个孩子如何？”桂小五郎坐在窗口，问坐在对面的饭冢。
　　“很不错的两个孩子，但是，卿月似乎有些不适应。可惜了这个孩子。”饭冢想起琉璃分明厌恶至极，却又极力隐忍的样子，微微叹气，“牺牲了两个孩子的人生，还有，那个孩子纯真的笑容啊……”
　　又是一个夜晚，琉璃静静的看着手里的任务单，上面血红的人名，跳出窗口，消失在夜幕中。
　　琉璃闭着眼睛，不忍看倒在血泊中的人，转头飞快的离开了。饭冢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蹲下身子，查看被琉璃一剑砍下头颅，毫无痛苦的死去的那个人。
　　“好快的速度啊！不过，她的剑到底藏在那里？”饭冢看着琉璃的背影，啧啧称奇。
　　就这样，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尽管琉璃每次杀人回来，都会被噩梦所困扰，一天比一天憔悴，桂小五郎和剑心先后劝她休息一段时间，但都被她拒绝了。她在害怕，害怕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后，她会更加排斥杀人，甚至离开。
　　终于，受不住身体上的疲惫与精神上的压力，琉璃病了，而且很严重。
　　高烧不退，终日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的生气。有时要不是看见她的胸口还在起伏，甚至好几次人们都认为她已经死了。
　　“琉璃，想一想你的理想。难道你不希望看一看你梦想中的新时代是什么样子的吗？”剑心每天除了任务，都陪伴在琉璃身边，细心的照料她。
　　“新……时代……”琉璃毫无意识的喃喃着，“新时代……”
　　她要醒来，她要看着新时代的创建，她不能就这样倒下！
　　当琉璃睁开紧闭了十多天的眼睛时，剑心终于送了一口气，如同孩提时代琉璃生病时一般温柔的将药粉端到她面前:“琉璃，该吃药了……”
　　琉璃皱起了脸:“剑心，能不能不吃药……”呜呜，她从小到大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经常会生病。她最讨厌那些苦的要命的药粉了……
　　“当然不行。”剑心笑着看着琉璃。现在的琉璃，才是正真的她，还是一个孩子，害怕吃药，会撒娇。而不是那个杀人如麻的人斩，血月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