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镜花水月》樱子S

78、阻止我的毁灭

　　小鸣人原本是寄住在一个普通家庭之下的，但是他没有像冷凝那么幸运，有一个关爱自己的阿姨和叔叔。他从出生开始，拥有的就是冷漠和厌恶，总是被人当成是垃圾一样对待。
　　再也不想承受这些的他，执意的要搬出来住。尽管是住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尽管三餐再也不会有人煮好。可是，每天夜里他不会再被人捏醒，也不会因为自己没有做错的事情被辱骂，更不会，在应该温暖的家中，感受到比冬天更冷的心。
　　他可以喜欢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他可以喜欢什么东西，就把钱攒起来买，他可以在家里摆各种各样喜欢的东西。只是，午夜梦醒发现自己生病的时候，他还是希望有一个人能够出口关心。仅仅只是一句关心，也都足够了。
　　可惜，没有。这么多个夜晚，无论是否生病，醒过来的时候，都只能够看到黑暗中模糊不清的天花板。因而，在这个根本不会有人来的家里，他根本就不想打理。
　　既然只会有自己一个人，那么干嘛还要把东西收拾得那么好？还不如把东西乱糟糟的堆着，这样还能让家里没那么冷清。
　　然而，当冷凝踏入小鸣人的房间时，却是愣住了。第一次来的时候，这样乱糟糟的场景，让她很是不适，问到，小鸣人只是嘀咕了句反正没人来。
　　可是，尽管她上一次有帮小鸣人收拾，这都过了多久了？房间不但没有乱过，反而更加干净，就像是每天都认真的打扫一番，准备迎接客人。
　　而多年后，当旗木卡卡西在感慨漩涡鸣人的房间，比垃圾屋还要乱时，却不知道，他是在等那个曾来过家里的人，再一次表达出一点不悦，然后他就会快速的，收拾干净。
　　冷凝心里略酸，动作更加轻柔的把小鸣人放在床上。可是，就在冷凝把人放上床的时候，衣服却被忽然的抓住。
　　冷凝楞了一下，发现小鸣人眉头紧皱，身体微微的缩起来，表情很是不安。
　　本想放下人就回去平复一下心情的冷凝，只好坐下，轻轻的拍着小鸣人的手背，无声的告诉他，她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他。
　　渐渐的，小鸣人紧绷的神经放了下来，眉头也舒缓开来，只是，紧抓着人的手，却怎么都不肯放松。尽管小鸣人一直都带着笑容，一直都很是开朗。但是这是他第一次得到的温暖，所以心里总感觉很不好，总有种，这些幸福是偷来的，迟早有一天会被上天要回去的感觉。
　　拍着拍着，冷凝感觉回到了梦中的从前，温柔的妈妈拖着她的手轻轻的抚拍着，还轻哼着一首，让人感到身心发暖的歌。“哼、哼、哼……”
　　轻轻的哼起了那首歌，冷凝在这一刻，也不知道是小鸣人在依赖她，还是她在依赖小鸣人，亦或者两方都有？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感受到了一种别离已久的温暖。
　　小鸣人的金黄色小脑袋，尽可能的靠近冷凝，身体微微蜷缩着，像是一个婴儿。他的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则搭在冷凝的手上。冷凝闭着眼，随着哼唱的节奏，一下一下的拍着他的手背。
　　天上的云雾渐渐散去，露出了金盘般的月亮。柔和的月光通过窗户照在小鸣人的床上，显得此刻的情景越发的暖人心扉。
　　然而站在窗外的宇智波鼬，却感到心里一阵阵的发涩。
　　“进来吧。”冷凝睁开眼平静的说。她原是不想理会他的，毕竟他也是木叶的一份子，而且极为热爱木叶。可，夏日的风虽不冷，入夜却会有些清凉，站久了也会着凉。
　　思前想后，她终是心软了。
　　进入房间之后，宇智波鼬没有直接说刚才的事情，而是看向熟睡的小鸣人。软软糯糯的小孩，明明不安却故作坚强的样子，即使是他也有丝心疼。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小鸣人，过了好一会，冷凝才再次开口。“你知道，止水哥哥提醒我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什么场景吗？”
　　宇智波鼬没有回话，只是动作轻柔的找了个地方，坐在了冷凝的身边。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耳朵，而耳朵，是不需要说话的。
　　“那一天，我听到打斗声和辱骂声，原不想理会，可是却听到了鸣人的反驳。那一刻，我知道是鸣人惹到麻烦了。可是，从头到尾，我都只能僵在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
　　冷凝在说这些的时候，清澈的双眸变得迷离，隐隐的透着无法述说的苦痛。
　　那一天，她之所以什么忙都没帮上，只是因为小鸣人的一句话和一个动作。即使被那么多人围攻，小鸣人也都死死地抱着一套衣服，任人拳头如雨点的落下。
　　“这是冷凝姐姐给我买的，我要穿给冷凝姐姐看的，绝对不是偷的！也绝对不会给你们破坏的！”
　　等那些孩子打得累了，再也打不动了，走了，小鸣人这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可是他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冷凝。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衣服藏在身后。
　　“冷……冷凝姐姐……”小鸣人低着头不敢看冷凝，可是却忍不住从眼角悄悄地偷看一眼。见冷凝一直没说话，他又吓得赶紧把衣服送到她前面。“衣服……衣服没事的！我有保护好它的！”
　　小鸣人急切的说着，却发现衣服因为拖到地上而变得脏了，赶紧用手拍打着，可惜那块黑色，却不是用手就能拍掉的。看到这样，他又赶紧保证。“冷凝姐姐！我一定会洗干净的！这件衣服一定！一定会跟新的一样的！请相信我！”
　　冷凝没有说话，只是把小鸣人抱在了怀里，紧紧的，紧紧的。
　　“我们，得到的每一点温暖，都小心翼翼当成至宝的收藏起来，不允许别人触摸任何一个角落。生怕这点温暖，被碰过之后，就会失去了热力，变得冰冷。”
　　“对不起，是我们木叶亏待了你。”宇智波鼬深深的抱着冷凝，他不喜欢，冷凝像是个木头一样，述说着悲伤的心事。
　　“既然你热爱木叶，那就改变它。我不想有一天，因为它，而让我们决裂。”冷凝没有拒绝宇智波鼬，只是平静的说出这一点。经过今天，她终于了解到心中的黑暗到底藏得有多深有多重。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她会想要，毁了木叶的。
　　宇智波鼬身体僵了一下，想到了父亲前几天说的话。那些让他百般为难和挣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