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镜花水月》樱子S

149、怀疑你是妖魔

　　这是一个动荡的时代，政权的变动、战争的频繁、百姓的疾苦，都让这个时代到处都充满着痛苦和悲伤。
　　然而，无论政权怎么变动，战争如何推演，有一群人，还是能够在这些动荡中安稳的生存着。这群人，就是阴阳师。毕竟，没有人，愿意得罪一群拥有着常人所无法理解的力量的人。
　　而老百姓们，一看到阴阳师的牛车，便是激动的奔上前去，可又在牛车不远处敬畏的停了下来。
　　他们不求庇佑、不求富贵，甚至不敢求阴阳师们让田地丰收，只求能够给他们一口饭，让他们能够活下去。起码，在今天能够活下去。
　　小孩饥饿难耐的哭喊声、老人无力却钻心的咳嗽声、妇人凄切的哀求声，即使没有灵视，冷凝也能感受到他们最真实、直接的痛苦。这些痛苦无关风月、无关爱情、无关心情，只与生死二字紧密相连。
　　这种最原始却又最坚强的执念，敲击着冷凝的心。她并不是冷血的人，只是自身的经历，让她变得冷漠罢了。看到这些情况，不免动了恻隐之心。
　　身随心动。念才刚起，冷凝便喊停了牛车，下来寻了几个最为需要帮助的人，把身上的粮食全部分发给他们。那些得到粮食的人，顾不得眼前的人是谁、长的什么模样，只紧紧的抱在怀里，千恩万谢的磕着头，眼里满满的都是泪。
　　而其他那些人，本来都是眼巴巴的看着冷凝手上粮食的，如今一块都没有被分到。心里对上层社会的怨恨、对粮食短缺的痛苦，都把心底的阴暗面给拽了出来。若不是对阴阳师的畏惧，比对死亡还要强大，他们会做出什么，真的难以预料。
　　“他们，在怀疑你是妖魔。”冷凝回到牛车上，便听到麻仓叶王带着点笑意的声音。
　　冷凝点了点头，对这一点毫不意外。她这个身体，无论穿着如何朴素，身为媚狐所散发的魅力都无法掩盖。
　　“若是没有阴阳师这个头衔，他们定会冲上来。届时，你要怎么做？”对这个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人，向来不喜爱询问他人的麻仓叶王，却总是多了一份别样的好奇。
　　“先躲，躲不过的时候，便杀。”如此直接、残酷无情的话语，冷凝却是平静的毫无顾忌的说着，心里也觉得很平常，并不认为自己残忍。并非是在火影和死神的世界杀戮太多，致使她对他人生命的漠视，自然，她也并不会因为自己会重生而轻视自身的生命。
　　冷凝如此坦率的说出这番话，倒是很对麻仓叶王的胃口。即使在她开口的那一刻，便已经得知了她的想法。他长期听着心口不一的话语，因而无论说的是什么，只要是说出心中所想的，他都赏析。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为什么还要救他们？此刻，那些受你馈赠的人，确实是在心里感激你。但是，当他们过了这个难关，再次回想，再加上身边人的述说。早晚有一天，他们或许会畏惧你，或许会对你当初施加的援手，惴惴不安。”一如他的母亲，困难时的帮助，让他们心存感激。然而被人唆摆之后，却是开始怀疑，甚至……
　　“他们要如何想，我无法控制。此刻无法控制，未来一样无法控制。我做了我该做的事，也仅仅只是，为了度过自己的良心。我是自私的，我也只是为了自身罢了。”有能力的时候，她能帮就帮，没有能力的时候，她也并不责怪自己。
　　在问话的下一刻，麻仓叶王便沉默了下来。只是为了自己的良心，只是因为自私……那么母亲呢？母亲也是因为这个，才去帮助他人的吗？不，不是，她是真心为了那些人。所以，若是如今站在这里的是母亲，若是被问及话语的是母亲，她是绝不会说出躲不过就杀的话语。
　　此刻的麻仓叶王，正处于一种思考自身、思考生命的阶段，心里总带着些奇妙的感觉。因为曾经的经历，他憎恨着人类，甚至藐视如此弱小的人类。可是这几年的所见所闻，他又对其中的事情有些疑惑，对自己认定的对错有些迷茫。他的脑海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疑问，但是，很多问题，都不是身边的人可以回答得出来的。
　　冷凝不是一个喜爱说话的人，因而尽管在这一番问话之后，麻仓叶王便一直陷入沉默，直到到达目的地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她也没有询问半句。她只是，掀开竹帘，平静的看着外面或因干旱而枯萎至死的田作物、或抱着幼小的孩童痛哭失声的家长、或在没有一丝生机的地面上，仍旧蔚蓝的天空。
　　脑海，也偶尔浮现一些不足以道的想法。有些一闪而过，有些持续良久。而最让冷凝想要克制，却怎么都无法控制的，便是对宇智波鼬的思念。有时看着看着外面，眼前的景象，便会变得模糊，那熟悉的身影，便会再一次呈现到自己面前。
　　余洋町与平安京相隔有一段距离，即使是坐着牛车，也需要走五天。如今，冷凝和麻仓叶王，正在一个小村庄歇息。这一个小村庄，算是一路上他们遇见过的较为安稳的村庄。尽管这里的农作物也因为干旱而受到影响，但是依傍着山林，他们还是勉强能够糊口。只是，这样的安稳，持续不到多久。
　　小村庄的夜晚，是漆黑和沉寂的。一入夜，所有的村民，都关紧窗门，即使是一条缝隙，也严密的封起来。原因自是因为，冷凝看起来实在是太妖了。即便她是坐在拥有着麻仓家这个阴阳师家族标志的牛车里，他们也无法安心下来。
　　冷凝站在屋顶上，除了旁边麻仓叶王的房间还有着少许的烛光之外，整个世界便是纯然的一片黑暗。因为今晚的夜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所有的一切，都被乌云所遮盖，就连郁郁葱葱的山林，如今也在黑暗中带着沉默的压抑盯着他们。就像是即将到来的未知。
　　然而，冷凝作为忍者，即使是一样的黑暗，她也能够察觉得出里面细微的区别。微风吹过，树影晃动之间，带来沙沙的声音。而在这之中，有什么东西，借着风吹树叶的晃动，在山林间穿梭着。
　　冷凝一双火红的眼眸，看似没有变动，但实际上却一直在关注着那细微的不同之处。而在烛光下，仍旧陷入沉思的麻仓叶王，此时也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上面站立的冷凝。没想到，那未知的妖怪，如此之快便派出手下，而且还是这种等级的。看来，如今那妖怪是到了谋划什么东西的重要时刻了。
　　事实上，余洋町距离平安京有整整五天的距离。这样偏远、并不繁荣而且人烟也较为稀少的地方，一般并不会引起京都的重视，更不会委派阴阳师——即便是阴阳生前往。毕竟，阴阳师的主要的职责，还是保护平安京。因而，这也间接的说明，此次的行程，到底有多么的危险。

作者有话说

　　要不要加入晴明，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