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镜花水月》樱子S

120、与你的一样多

　　“冷凝。”直到确认冷凝已然远离那个老人，独自赶路的宇智波鼬，这才再次开口。
　　冷凝愣了愣看向自己的戒指，这才想起，自她开启通讯便再也没有关上。“你都，知道了？”冷凝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现在的心情，只知道，她现在乱成了一片。
　　“你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宇智波鼬望着窗外，语气依旧平静。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冷凝这一天里，到底给了他多少慌乱、多少恐惧、多少绝望。
　　两人都忘了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互相隐瞒。两个最信任的人，也是最了解对方的人，然而也都是最不想对方担忧的人。所以即使他们都不想做，却都只能这么做，这是一种温柔，也是一种悲哀，更是一种残忍。
　　“……与你，隐瞒我的事情一样多。”冷凝抬头，入目皆是雪白的色彩，就像，她和鼬的未来。明明，是如此纯洁的色彩，可是却看不到任何希望。
　　两人都沉默着，没有说话，仿佛，他们就面对面站着，互相注视便能得知对方所想。良久良久，冷凝如同冰原般寒冷的声音，透过戒指传过来。
　　“鼬，不必急着赶过来了。我的身体，早已糜烂，这并不是因为勾玉。即使没有勾玉，我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多两年罢了。与其这样死去，还不如，把生命让给你。”
　　“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是，对不起……请再迁就我一次，再让我任性一次吧。”
　　“现在，你要去找那个月之湖？”宇智波鼬不想讨论这些，生死对他来说，太过残酷。勾玉已经有3/4变成了红色，每天每天都要看着勾玉来算着冷凝的存活时间，对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恩。”
　　宇智波鼬闭上眼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不知为何，他有种非常不安的感觉。“活下来。”他无法阻止她的脚步。他们都是一样固执的人，所以他明白，她是不可能被他劝服的。所以，只能让她给自己一个承诺。
　　冷凝微微勾起唇角，心里一片温暖。“恩。”
　　雪之国的风雪总是特别大，拉拢着衣服，也无法阻挡飞雪的飘入。
　　冷凝现在可以说是毫无准备的，只是得知了这么个地方就赶过去，潜水服什么的保暖衣什么的都没有。其实不是冷凝着急，而是她感觉如果今天不去，也许下次她就等不到了。
　　在将近到达冰湖的时候，戒指忽然发出“兹兹”的声音，似是被什么干扰了。冷凝顿下了脚步然后往后退了两步，戒指“兹兹”的声音便又消失了。
　　思忖了片刻冷凝才开口。“鼬，抱歉，这里似乎有个磁场范围，只要再走几步我们就会失去联系。但是，我答应你，我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冷凝……”
　　“恩。”冷凝听得出来，宇智波鼬有话要说。但是等了很久很久，那边都没有传来声音。可是，只要宇智波鼬不回话，她就会一直等，一直等。她想要，在进入这个未知领域之前，最后听到的，是鼬的声音。
　　“我爱你。”等待了许久的一句话，明明相隔遥远，但却像是附在耳边的低语。深情、柔和、眷恋，美好得，让人仿佛置身于花丛之中，连毛发，都沾上了馨香。
　　冷凝瞪大了眼睛，除了急促的呼吸，她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大脑已经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这一句，她原本以为，绝对不可能听到的话语，绝对不可能会拥有的幸福时刻，来得太突然太突然。突然得她想要哭泣，想要回一句，我也爱你。但是，她只能捂着嘴，死死、死死地捂着嘴，避免这句话真的脱口而出。
　　冷凝努力压制自己的哽咽，可却久久都无法回话，即使只是一个轻轻的“恩”字，都会带着浓重的鼻音，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而死。
　　这时，她才明白。原来，幸福对她来说，竟然是如此的奢侈、如此的简单，不需要长相厮守、不需要甜言蜜语，只需要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即使是下一秒便死去，她也甘之如饴。
　　仿佛能够看到冷凝这边的情况，宇智波鼬甚至没有要她的答复，只是坚定的，许下自己的诺言。“冷凝，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语速很慢很慢，像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用毕生的祝福拼出来。
　　语毕，宇智波鼬略微颤抖的手按住了戒指，此时即使有再多的不舍再多的担忧，也只能狠下心肠断开通讯。他不舍得，让冷凝做这一个抉择。
　　而且，他还要赶在冷凝出事之前，找到那个老人，让她说出所有有关勾玉的事情！
　　听到戒指传来“卡兹”的一声便归于沉寂之后，冷凝再也承受不住痛哭出声。她多想多想能够回应鼬，多想多想能够紧紧地抱着他，恣意的放纵自己的感情。
　　一次又一次，宇智波鼬总能牵动冷凝心底，最深的脆弱和最深的眷恋。
　　泪水打落在手上，却并无法停留多久，很快就因为冰冷的空气，与这个冰原融为一体，给冷凝的手，覆盖上一层薄薄的苦涩。
　　被泪水冲刷过一遍，冷凝的悲痛虽然并没有减少，但是却逐渐冷静了下来。等她再次抬头的时候，除了脸上的泪痕以及略微红肿的眼睛，便与往常无异。
　　看着面前逐渐升起白雾的冰原，她在心底默默的念了一声“等我”，便毅然的走了进去。
　　白雾仿佛是这个地方的守护神，团团的把整个月之湖给包围起来。在包围圈之外，一切都雾蒙蒙的，能见度甚至不及一米，极为容易迷失方向。然而在包围圈之内，却是明朗得，宛如挂上了一个巨大的太阳。
　　而最为诡异的是，月之湖的边缘结的冰，最少有二十公分。然而中间，却有一个月牙型的缺口，湖水清澈得仿佛没有任何生物生存。
　　月牙包围月牙，这样的情景，若说是巧合，冷凝也绝对不相信。更何况，这里是那东西可能的藏身之处？看来，这一次的行动，真的会是险峻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