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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定晴河畔 ...

  •   赵云迎上前去,礼数行的一板一眼:“马将军怎么来了?”

      马超抱拳回礼:“赵将军,超闻道路被山石封了,便自做主张的带了些人来,帮忙清路。”说话时面上像覆了一层薄冰,仅有一双薄唇在动。

      赵云态度依旧正式:“区区山石,何敢劳动马将军?”

      马超转开眼:“何劳之有,举手之劳而已。”转头示意众骑兵,不再顾赵云,径自领人干活去了。

      赵云目送马超,见他扛起一块大石。单从他脚步的沉重就可以估摸那块石头的分量。赵云的叹息声细不可闻,也加入到清障的人群中。

      一番辛苦,山石终于被清完,唯剩一根巨木横在路中。有人站在垒起的木箱上摇旗喊号子,众人一并使力,几经努力,终于把那巨木推到下坡处的林地里去了。巨木轰然滚下,压断几支较细的树,远方的鸟群被惊飞。

      众人相视而笑,欢呼声渐渐响起,汉族士兵与姜族士兵握手相庆。一时间,气氛竟像刚刚打完一场胜仗似的。赵云抹一把汗,接过副官递来的水袋喝了两口,想起什么,但再看时马超却已经不见了。

      树荫下,西凉战马被拢成一群。

      马超调整好鞍辔,正欲上马,忽听一人喊他名字:“孟起。”

      马超回头,惊见一个黄色的物体向自己飞来,赶忙接过,一看之下,是一个水袋,粗糙的牛皮面上还龙飞凤舞的印了一个火红的赵字。抬眼看时,赵云本人就站在面前。一道明亮的光柱自树冠落下,刚好映在他身上,鳞甲片片泛光,为他罩上一层耀眼的银色雾气。金光流连于石刻般的脸上,映得他愈加英气勃发。

      赵云并不说话,看着马超,目光炯炯,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只鸟扑腾着翅膀飞过,庆祝的人声传过来,有人用姜语大声唱歌,一群人附和。

      也许是日光太暖,渐渐把冰融了。马超终于一声轻笑,拔出水袋的盖子,仰颈就喝。水袋里装的是新灌的山泉水,清凉解渴,马超情不自禁多饮了几口。

      饮罢,马超将水袋扔还给赵云:“我还为你留了些。”

      赵云不搭话,将袋中水一饮而尽。

      两人相视而笑。

      姜族士兵纷纷归来。马超也一跃上马,缰绳一带,黑色骏马的身子就侧了过来:“赵将军,超去了,愿将军行军平安,咱们定晴河畔再见。”话到此处,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眸中泛起一道狡黠的笑意。那双含笑的眸子平日里可比冰还冷。

      赵云的笑容一瞬即逝,正色道:“也祝马将军行军平安,咱们定晴河见。”

      西凉铁骑风一般的去了。

      部队规整完毕,赵云跨上白马,朗声下令:“开拔。”

      当夜,定晴河畔,蜀军的大营又连绵成了一片。

      一堆堆营火燃的正旺,暂时驱散了夜的凉。一顶顶军帐在黑暗中透出暖光,与天上繁星的寒芒相映。河水静静流淌,披着月的光辉。

      这一刻,战争好像很远。

      这一刻,全世界都睡了。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定晴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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