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坑梗坑梗梗坑》冷傲天

10、重生之全民偶像8

　　Chapter 8

　　kane的嘴巴一向毒得很，鲜少有人能将他堵得哑口无言，但若是有人做到了的话，他绝不会就此偃旗息鼓，反而会被撩起更强烈的斗志。
　　譬如此刻站在他眼前的叶然，就让他恨的牙痒痒，问了数个问题都不准备放人，这让其余三人彻底沦为了配角，他们相互交流了个无奈的眼神，却也没敢提出什么意见。
　　因为谁都知道，Kane无比难缠，还不能得罪。

　　在团队问题上讨不了多少便宜的Kane将主意打到了叶然的个人身上，他的笑容看似温和却隐含杀机：“你在你们队担当的是什么？”
　　Kane假意看向手中的资料，掩饰住眉眼的得意，哼，看你这回还有什么好说的，既不是主唱，又不是颜面，舞也跳得一般，就连创作都有其他人担任。
　　谁知，对方下一秒的回答却险些让他一口气堵得上不来。
　　“我担任队长。”叶然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反正这话回得确实没差。

　　“哈哈哈，真不愧是队长。”kane笑声里的苦涩意味就连跟他一排桌的伙伴都觉得莫名心疼，大家有心相劝吧，可都深感自己没有这种实力。
　　kane心里简直不能更痛，他在叶然这里越是受挫就越想找回场子，他承认自己现在已经脱离了工作范畴，为了满足自己的幼稚心态，假公济私地挤兑对方。
　　虽然理智告诉他应该适可而止将人放了，可他实在心有不甘啊！
　　就连刚才在舞台上挥洒自如的EastWall也免不了被他一阵狠敲猛打，每人结束谈话出去时都是一脸惨淡，唯有这个叶然，居然将他堵得郁郁难平！
　　不行，实在不能就这样放过他！

　　Kane的目光有些焦虑地四下转动着，狭仄的器材棚里摆放着诸多残旧不堪的器具，有染上层灰的音箱话筒等物品，也有废弃不用的吉他电子琴等乐器。
　　等等……乐器？！
　　Kane瞬间精神抖擞了起来，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攻击对方的点了，叶然的资料他早就看过了，除了在训练生期间学到的知识理论外，没有任何一项关乎于乐器方面的优势，更何况对方家境贫寒，哪来的时间精力去学乐器。

　　东皇可不是慈善机构，为大量的训练生们提供食宿甚至补贴，公司也是需要回报的，这些经历过残酷竞争没被淘汰的训练生们为了保住席位无一不是努力努力再努力，不知有多少人身怀一技之长，就为了等一个出头的时机。
　　像叶然这种除了课程所学内容外什么技能都没有的人少之又少，就单拿C.Y.T来说，像唐子谦就会钢琴并且已经过了八级，陈言陈笑两兄弟一个会贝斯一个会吉他，就连以卖颜为主的陈凌云小时候也学过几年横笛。

　　“这次考核虽然是总部临时起意的安排，但结果直接影响到你们正式出道的考核成绩，今天的考核C.Y.T确实不及格，但我们除了正式课程考核这块外，还同样注重课外素质这块，像是EastWall，他们除了舞台实力外，还会吉他贝斯之类的乐器，那你呢，除了唱歌跳舞外还有什么一技之长？”
　　Kane煞有其事的正经口吻令他的小伙伴们纷纷侧目，胡说八道到这个程度也是一种境界了。

　　倒是叶然真将Kane的话当了真，他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这是Kane对他的为难，甚至将对方的话误以为是针对团队整体的询问，他记忆艰难地搜索了一遍相关信息后才认真回答道：“我们C.Y.T每人都有一技之长，唐子谦会弹钢琴，陈言会电音贝斯，陈笑会弹吉他，杨凌云会吹笛子。”
　　kane再也控制不住得意地笑道：“你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

　　叶然瞬间意识到对方说的是自己，他顿时有些为难了，事实上这些他都会，可如果跟队友重合的话，又担心对方以这个理由作为C.Y.T不如其他队会的多的凭证。
　　他犹豫了好一会，才回道：“我会小提琴。”
　　听到叶然的回答，所有人都吃了一惊，Kane更是瞪大了眼。
　　这回答简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这倒不是说会小提琴就多么了不起，而是在进行考核前，这些训练生的履历资料已经人手一份地摆在了他们桌面，而记录着叶然详细履历的资料本上并没有提及这项。
　　难道叶然的资料不全面？
　　可是没道理啊，这又不是拍片，谁还搞韬光养晦深藏不露那一套，哪个训练生不是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哪个不是身怀五分才华就非得让人以为是十分，像叶然这藏着掖着可是头一次见。
　　kane有心想让叶然当场就拉上一曲证明，可毕竟谁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自然也没人有先见之明地准备好小提琴。

　　kane暴躁啊，这一而再再而三地打脸让他已经没脸搁了，他有些恼怒地开口道：“你该不是说大话吧？见这里没有小提琴就说会小提琴，这里放着这么多乐器你都不会吗？”
　　这话说得简直是无理取闹了，他旁边的女人正要开口制止这场闹剧时，叶然却开口了：“原来您的意思是想让我当场展示，抱歉，我理解错了，我以为您是在比较EastWall和我们队的综合实力，所以我为了避免跟队友的一技之长重合，就说了小提琴。”
　　Kane愣了足足十秒才算消化完对方话语里的含义，他顿时气笑了：“你的意思是，除了小提琴外，你还会其他甚至更多？”
　　叶然不觉有异，于是便点了点头。

　　这下可算是彻底跟kane杠上了，虽然叶然完全没有这个意识，但kane却不准备放过他了。
　　“那你就随便拿把会的乐器来弹吧。”kane身体往后一靠，双手抱胸地凉道。
　　尽管有些疑惑于对方忽冷忽热的态度，叶然却没继续往下深想，他的目光在那堆积尘已久的器材上打量着，企图找出最完好无损的乐器。
　　贝斯好像被损坏得不轻，靠电流发出的声音肯定是场灾难，电子琴也是一样。
　　吉他的话，倒是可以试试。
　　叶然下定决心后，直接将被那堆杂物压在最底下的吉他给抽了出来。
　　这把吉他看起来完好无损，就是掉了点漆皮，叶然随手拨动了两下，立刻察觉到音不太对，弦也有些松，他有些无奈地道：“抱歉，这把吉他太久没用需要调音。”
　　“没关系，我的时间很充裕，你慢慢调试，我不急。”kane作了个请便的手势。

　　事实上叶然最擅长的还是小提琴、钢琴之类的古典乐器，像吉他贝斯架子鼓这种流行乐器还是他小时候参加校内圣诞节表演那次学会的，后来也没多少机会触碰，如果是正常人估计早就忘光了，但叶然不会，有时甚至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只要是被他上过一次手的乐器，无论是古典的还是流行的，无论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他都能迅速地掌握。
　　曾有专业人士对他的这种天赋进行过研究，可最终也没研究出个可流水线批量培养的结果，也只得归类于他的‘音乐触感’极其敏锐。

　　“可以了。”叶然一个人在那又是调音又是拆弦地弄了半天，终于整好了，虽然对于叶然来说，这把吉他的音色还是有些受损，但这已是没新弦替换的情况下修复得最好的状态了。
　　在叶然专注于调音的这段时间里，没人跟他唱对台戏的kane头脑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开始后悔并反思自己的幼稚行为，为了跟叶然较劲，他已经耗了半个小时，比EastWall和蓝色元素所有人加起来的时间还多！
　　叶然接下来能否弹好吉他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场面谈得快点结束。

　　叶然上辈子虽有志投身流行乐，但毕竟二十来年浸淫的都是古典乐，脑海没几首流行歌曲可供选择，印象深刻的只有两首，一首是他上辈子签约了威纳唱片的原创歌曲，一首就是他生平第一次接触流行乐，并和同学在学校圣诞节演出的那首。
　　前者签约了唱片公司，还没公开不能唱。
　　那也就只能选后者了。

　　“在我们儿时居住过的地方，在那遥远的地平线之外……”
　　叶然在没开口之前还有些紧张，因他上一世五音不全，他每每开口都会有阴影，至于前不久上台唱的那首《无法接受》与其说是他唱的，还不如说是本能唱的，而此刻他才算真正地用自主意识开口唱歌。
　　kane一听叶然开嗓就皱起了眉，正想喊停时，却惊讶地发现对方虽然开嗓时有点小毛病，但英语却非常标准，没有一点口音。
　　这让kane十分讶异，要知道当初为了让EAD的唱片打入欧美市场，他们队每人都学了半年以上的外语口音矫正课，虽然有所改善，但无论再怎么努力，细微的口音都是存在的。

　　“在一个充满吸引力和奇迹的世界，”
　　“我们的思绪不停地飘荡，没有约束……”
　　“分离的钟声却已经响起。”
　　这首歌实际上算是摇滚乐，表达的情感强烈又深沉，并含带哲学意味，叶然有些遗憾，他想如果那把电音贝斯没坏的话，演出效果会更好。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生的路还有很长，而他现在还只是第一次为自己而唱。

　　没有人打断叶然的演唱，尽管一开始他的唱腔生涩，吉他也弹得一般，但他低眉拨弦的神色是如此的专注，他逐音浅唱的姿态是如此的认真，仿佛他此刻不是站在简陋的器材棚，而是站在万众瞩目的高台，这般珍而重之，这般喜悦虔诚。
　　kane的思绪有些飘远，他想起了久远的曾经，自己做训练生的那时候，是否也是如同对方此刻一样？
　　其他人倒没kane思绪那么复杂，他们单纯地在心底为这个少年的勇气与实力喝彩，能跟公司出了名难缠的Kane博弈这么久还不落下风，勇气实在可嘉，至于实力他们也是很认可的，之前的舞台表现不过不失，台风也比较稳健，新人做到这样也算可造之材了，现在用吉他自弹自唱的这首《High Hopes》除了开头生涩外，后面也逐步渐入佳境，而且难得的是，确实传达出了那种情感。

　　叶然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他们，却又像是在看着遥不可及的昨天。
　　年轻时揽镜描眉的一身戏服的母亲，自小与他长大的邵士伦，混迹于时尚圈的姐姐，亦师亦友的安德烈老师，年龄相差悬殊的乐团成员……
　　他拨弄着弦，高声唱着——

　　草地曾经更绿
　　阳光曾经更明亮
　　朋友都围在身边
　　………
　　……
　　黎明的薄雾是如此生机勃勃
　　水在流动
　　在没有尽头的河流里
　　永无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