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鲛人来袭》倾落九霄

5、05：海边初遇

　　常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自从加入声深动听后，他每天都去声深动听待两个小时，一边听歌一边在公屏聊天。这几天他在声深动听认识了很多人，发现他们都特别友善，教会了他很多YY的知识，原来无论哪个频道，第一次进入都是白马，黄马以上的高管才可以发放马甲。

　　他当时真是神蠢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脸上滚烫，好在妹子们只是认为他的行为很萌，没有嫌弃他的无知。在声深动听待得越久越无法自拔，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声深动听的气氛，就连高管、场控、字幕和歌手都非常友好，经常在公屏陪他们聊天，偶尔还会开一些无伤大雅掉节操的玩笑。

　　声深动听一到晚上9点之后，一些歌手和管理就会跑到PIA戏大厅去玩，有时候是在麦上纯聊天，互相吐槽开玩笑，讲一些现实中遇到的趣事，逗得公屏哈哈大笑，所以就算听他们聊天，也是一种享受。有时候他们也会认真地PIA戏，这几天PIA过很多次《反逆》的经典片段，虽然没有迟暮大大他们那么专业，但也不算差，至少听着很自然，不会觉得矫情。

　　常攸特别希望PIA戏时间能提前一个小时，这样他就能多听一会儿了，每天晚上十点他都会准时关电脑睡觉，这几天常二老见他渐渐放开了怀，老人家的心情越发好了，整日笑容满面，让他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警察局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常攸知道二老非常忌惮这件事，更明白两位老人家茅盾的心情，二老一点都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他消息的进展，心里紧张却没有放在脸上，他也就没在两位老人家面前提起。

　　常攸也不希望二老希望落空，两位老人家虽然有私心，却也不是自私自利的人，如果他真的有家人，二老肯定也希望他回到家人身边。或许是寂寞了大半辈子，此时此刻希望他能留得久一点，多陪陪他们，所以他整天在两位老人家面前，讲一些在声深动听遇到的趣事逗他们开心。

　　常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便坐起身拿起枕头边的水晶球端详着，这颗水晶球十分富有灵性，他经常看到水晶球里闪现出类似五行八卦的奇异阵法，可惜他完全不会用。

　　常攸举着水晶球走到床边对着月光照耀，以前看日暮归途大神的文里写到，月光也是富有灵性的修炼之光。沐浴在月光下的水晶球显得越发晶莹剔透，似乎隐隐地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渐渐显现出阵法。

　　常攸非常高兴地紧紧盯着，水晶球中的阵法不断变化，最后显现出“元亨利贞”四个字，他微微皱起了眉头，最近闲暇之余他特地在网上查了占卜和五行八卦，占卜凶吉时用乾卦的说法，“元亨利贞”貌似是“极好”的意思，也就是说他现在的状况“极好”？

　　常攸开心地将水晶球往上抛再接住，接住水晶球的刹那忽然感到浑身不适，这种感觉比以往更强烈，双腿渐渐无力支撑身体。他猛然想起小说中看过的情节，似乎用水晶球占卜还需要消耗法力，只是他一条“凡鱼”哪来的法力？能变成人在陆地上活动已经不错了。

　　常攸将水晶球紧紧握在手中，另一手支撑着桌面，休息片刻恢复一些体力后，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如今他已经逐渐掌握了一些规律，大海对于人鱼而言，拥有无限的能量，只要去海里休息一段时间，他马上就能恢复体力。

　　常攸稍显懊恼地握紧水晶球，此时此刻她每走一步路都是煎熬，双腿越发无力，隐隐发胀，这是马上要变成鱼尾的征兆。幸好常二老的家离大海不远，尽管如此，等他到达海边时，已经跌跌撞撞差点站不住，白皙光洁的额头冒出颗颗汗珠，要变成人鱼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常攸以为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没想到今天又出现这种措手不及的状况，看来以后要占卜也得去海里，不能在陆地上随便使用水晶球了，一不小心体力不支变成人鱼，绝对不是他愿意看到和承受的后果。他苦笑着站上礁石，全然不顾站的礁石有多高，离海平面少说还有七八米的距离，握着水晶球一跃跳入海中，身体一接触到海水，双腿立刻化为蓝色鱼尾，沉入海底。

　　邵臣暮抬手用力掐着深锁的眉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前阵子出国办事，写作的事就请了一个月假，回来后补更了整整一个多月的章节，差不多几十万字，如今剩余的存稿已经不多了。今晚遇到了些许瓶颈，本想趁着夜深人静出来散散心，顺便寻找灵感，却隐隐约约看到远处礁石上出现一道人影，一跃跳入海中。

　　邵臣暮以为有人自行短剑，本想上前一探究竟，只是当那道人影接触海面时，他好像看到了惊奇的一幕，那个人的下半身似乎一瞬间变成了鱼尾，在月光下散发出朦胧的光芒。寂静夜晚的潮水和海风声很响，他离得较远，只是看上去像是有道人影站在礁石上，隐隐听到入水的声音。

　　邵臣暮重重舒了口气，也许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在这漆黑的夜色里产生了幻觉，就算他擅长写玄幻小说，也写过数篇大红大紫的玄幻修仙小说，人鱼也是小说里经常出现的神奇种族。传闻人鱼“人首鱼尾，貌美善歌，织水为绡，坠泪成珠”，是一种美到极致的生物，但是谁都知道世界上根本没有人鱼。

　　虽然如此安慰自己，邵臣暮仍是情不自禁地走上了那块礁石，月光下的海边波光粼粼，透着大海独有的神秘和魅惑之力，他望着海面注目许久，便转身离开。

　　回到独居的海景别墅，邵臣暮先去浴室冲了个澡，回到房间躺倒在床上，明明已经很累了，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一闭上眼睛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脑海里竟莫名回想起前阵子经过海边时的异样，那时也听到一阵类似鱼尾拍打海面的声音，当时他下意识地问了句“什么声音”后，只听到“噗通”一声，有什么生物跳入了海中，不过那时他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鱼跃出水面又入水的声音。

　　邵臣暮忽然觉得自己一定是累疯了，才会对这两件事耿耿于怀，他略显烦躁地翻身下床，走出房间下了楼，穿过大厅进了酒窖。他素来喜酒，却不贪杯，当初买下这栋别墅装修时，特意装置了一个小型酒窖。

　　邵臣暮挑了一瓶红酒，又回厨房拿了一个红酒杯，躺在阳台的躺椅上，透过陆地玻璃窗，一边品酒一边欣赏月色下的大海，浮躁的心情逐渐趋于平静。

　　常攸一脸幸福地躺在贝壳中，浑身畅快淋漓，身为一条深海人鱼，果然待在海里最舒服了。他轻轻吐着气，不由自主地拍打着鱼尾，睁眼便是一片精美绝伦的珊瑚海，色彩斑斓的游鱼成群结队地游过，如此梦幻般的景色，美得令人窒息。

　　常攸舒服地叹息着翻了个身，忽然想起SX文学城的账号里没有多少钱了，他现在身无分文，短时间内恐怕没钱看日暮归途大神的文了，常二老经常会给他一些零花钱，但他没有接受。

　　如今吃穿用度都是常二老在照料他，虽然他也给常二老带来了不少珍奇石头和贝壳，但是比起常二老给他的关爱，这些都不足挂齿，对于从小缺乏亲情的他而言，两位老人家带给他的温暖才是弥足珍贵的。

　　常攸环顾四周，大海里潜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宝藏，也许他可以稍微利用一下，比如抓几条平时不多见，又很难捕捉的鱼卖给渔民，只要不是国家名列保护的鱼类，靠这个换点生活费也不为过吧，还能减轻一点常二老的负担。

　　打定主意后，常攸决定明天试探着问问常伯父，哪些鱼价格比较贵，但是可以捕捞，到时候他就去海里抓几条，再找个恰当的借口蒙混过关。

　　常攸想着，忽然笑了起来，都说人鱼是大海的主宰，海里所有的生物都不会伤害他，似乎还挺惧怕他。而且到今天为止，他也没见过第二条人鱼，所以他将拥有整个海洋，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鱼？

　　常攸自娱自乐了一番，很快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常攸精神饱满地游回岸边，在海里睡了一晚，浑身精力充沛，他见时间还早，天才蒙蒙亮，便变成人坐到一块巨大的礁石上。他悠闲地晃着双腿，望着逐渐变亮的海面，坐在这里还能看到太阳从海平面上缓缓升起的美丽景象，心里盘算着以后晚上可以偷偷回到海里休息，早上再回去。

　　看够了日出，常攸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常伯母也该起床准备早餐了，他得趁常伯母起床前回去，还想给两位老人准备早餐呢，结果一起身便看到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他的身后。

　　常攸微微一愣，心下一紧，皱着眉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眼前这名长相不凡、气质沉稳的男子。变成人鱼后，他的警觉性提高了不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人究竟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

　　“先生，早安……”常攸稳住心态，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既然见了面，总不能当作视而不见，他便主动开口打招呼，“先生也是来看日出的吗？”

　　邵臣暮沉默片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表情略显冷淡，他昨晚在躺椅上躺了一夜，朦朦胧胧间像是睡着了，却总是梦到有人跳入大海变成了人鱼，天未亮便醒了，索性出门散步缓和心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邵臣暮也说不出此时的心情，只知道看到礁石上坐着的人影时，他的心脏微微加速了跳动。他的出身称得上豪门，尽管父母早就离异，他也跟随母亲生活，但他同样拥有家族的继承权，父亲那边也希望由他继承家业。

　　就算不靠父母，仅靠自己，邵臣暮也自认为拥有享受生活的资本，他走过世界各地，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此时面对眼前这张带着淡淡笑容的脸庞，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失神和惊艳的心情。

　　人身鱼尾，貌美善歌，织水为绡，坠泪成珠，形容人鱼的词句再次浮上脑海，眼前这名漂亮到极致，拥有天籁之音的男孩，就像传说中拥有绝世美貌、空灵嗓音、雌雄同体的——美人鱼！

　　“先生似乎来晚了，日出已经结束了。”常攸见男子面色冷淡，直觉这个男人不好相处，便礼貌地告辞，“先生似乎还要继续走走，那我先不打扰先生了，再见。”

　　邵臣暮注视着对方匆匆离开的背影，难道他很可怕？虽然他为人有点冷漠，但也不至于吓人吧？他抬头望着略显耀眼的阳光，缓缓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