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相思熬成毒》颜二暖

3、心如刀绞的滋味

　　陆森也在反问自己，现在来追究往事，有意义么？他悔他恼，为何当初不听她解释，否则，她一定不会遇到意外。手里的照片，一张张的殷红刺痛了他的眼睛，记忆中浅笑的面容忽而变成了凄厉的控诉，似乎是在问他，陆森，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心狠狠地抽痛，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自己就要随着她而去了。

　　噙着泪水的双眸，祈求地望着沈之瑶，“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哈，你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沈之瑶似乎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从前的伤痛和身上传来的疼痛揉杂成一团，恶狠狠绞着她的心，“陆森，这个问题不是该问你吗？如果当年你相信之柔，她就不会一个人跑出去，也就不会被人抓走。你，竟然还有脸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他怎么还有脸问为什么。那照片上的日期，不是已经告诉了他一切么。之柔是死在他们吵架的三天之后，就是那天，他留下了之柔一个人，才让她出了事。她那么胆小，她肯定是怕极了。之柔，我该死，是我害死了你！

　　陆森强忍着眼泪，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悲痛，“对不起！”

　　“对不起？”沈之瑶轻声呢喃，悲伤的双眸带着不可遏制的恨意，“你有什么资格说对不起。如果你真的觉得有愧，那你就去死，你去给她偿命！”沈之瑶的声音凄厉，好像一个恶毒的诅咒刺进了陆森的心里，让他在往后的日子，每每想起沈之柔时，总有自杀的念头。

　　可是眼下，在他还不知道凶手是谁时，他不会轻易去死，那样，太委屈了之柔。

　　“我知道，不管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我只有一个请求，请你告诉我，凶手是谁。”

　　“凶手，凶手……”沈之瑶不断地呢喃着这两个字，她忽然显得狂躁不安，泪水一层一层漫过眼眶，打湿了她的脸庞。单薄的身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摇摇欲坠。陆森忽然觉得自己禽兽不如，恨不得拿一把刀捅死自己。

　　沈之瑶的情绪似乎崩溃了，她瘫倒在地上，双眼无神，只是一味呢喃着“凶手，凶手”。

　　望着与之柔一模一样的脸，陆森心中说不清有什么滋味，“之瑶，你怎么了……”他伸手想将她扶起来，可未曾料到，她却“啪”一声，打掉了她的手。

　　那双与之柔一模一样的凤眼，有着浓浓的恨意，“你别碰我！”

　　“对不起！”陆森不知眼下还能有什么语言来表达他的歉意，他是该死的，害死了之柔，而且，就在刚才，冲动地强要了她的妹妹。之柔，你是不是恨死了我？你稍等会儿，我马上就来给你赎罪。到时见了你，任打任骂，我全都由你。

　　沈之瑶看不见陆森的内疚悔恨，她冷冰冰地说道：“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之柔的事情不用你管，凶手我会找，仇我自己会报！”

　　“你也不知道凶手是谁？”陆森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沈之瑶，怎么会呢，怎么七年都找不到凶手。

　　沈之瑶不想要再与陆森纠缠下去，“你管不着，你马上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