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任与昔与顾幸（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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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我……还给我……
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仿佛被黑暗吞噬了。声音不断在她耳边出现，凄冷而又痛苦。
是谁？是谁！是谁在说话……
她大声问着，害怕得声音都在颤抖着。
前方出现一丝光亮，她看不见那个人影，只看到有一双苍白嶙峋的手朝她伸过来，手腕上套着一串琉璃珠，是她送给那个人的。
手慢慢地靠近她的脖子，狠狠地掐住。她沉重地呼吸着，看着眼前面目全非的脸留下痛苦的泪水。
是你吗？是你……任与昔。
突然一切都消失了。
她从噩梦中惊醒，汗湿了整件衣服。
“我的天，与昔，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方姐见她这样，吓了一跳，赶紧跑到浴室拿出一条毛巾，递给她。
“没事，做了个恶梦。”她虚弱地说，这个梦几乎耗尽了她的精力。
这个梦，从半个月前开始，每天晚上都纠缠着她。
“你再躺会儿吧，今天就别去了，我去和导演请假。”
“不用，我过会去冲个澡就出发。”她拒绝道。
她的戏份也不多了，很快就会结束掉。只要拍戏进程没有拖，很有可能参加这次的电影节颁奖典礼。最佳女配角，非她莫属。
还有一次，与那个男人约定的时间是下个月七号，与上次融合时机相比，延长到了一个月。
第一次，十天；第二次，半个月；最后一次，竟然要等一个月，真漫长。
不过没关系，再等一个星期，见完那个男人之后，她就会彻底成为任与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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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早来古巷也有两个月左右了，巷子里热闹了不少，而他想和热情的婆婆妈妈不混熟也难。先不说夏早模样端正，容易博得长辈好感，再者性子不急不躁，实乃婿者之上选。
“哎呀早早，来来来，没有女朋友没关系，婆婆给介绍我家孙女儿，可水啦。”
那个爱穿花衣裳，一见到他万分羞涩的十八岁小姑娘？咳，别，他不想老牛吃嫩草。
“早早，我家闺女可中意你了，来去汪妈妈家坐坐去。”
那个身穿旗袍，姿色妖娆的三十岁御姐？不，他可驾驭不了。
“你家闺女不是有男朋友了吗？还来抢我们早早作甚！”
“分了。”汪妈妈一脸兴奋地回答。
“……”
“夏早小同志，麻将四缺一，快来！”相比上面的，这个声音对他来说就显得天籁多了。
他连忙逃离“风暴圈”，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王嫂，谢谢你。”
王嫂住在画坊隔壁，家里是卖杂货的，她是第一天和他打招呼的人。
“哎，甭客气。”王嫂和善地咧着嘴，笑容满面，倒了一杯“水”给他，“你别介意啊，多多习惯就好了，这些人啊也实在是无聊久了，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啊。”
夏早接过“水”闻了闻，笑着说：“嗯，没关系。”
“你俩别唠嗑了，赶紧过来，等着开牌呢！”那边的牌友不耐烦地嚷嚷开了。
夏早失笑，有时候觉得她们真是可爱。
救命……
麻将还没搓了几盘，他突然感应到某个意识闯进来。情况不妙，是任与昔。
“王嫂，我有急事离开，抱歉，下次陪您搓几盘。”
“没事没事，你赶快去吧。”王嫂见他脸色有异，摆摆手让他赶紧去。
“喵。”趴在门口的古怪，抬头看了一眼，迅速迈开四肢跟了上去。
该死，他根本赶不上去阻止！夏早感到懊恼。
他不能让别人在这个时候杀了任与昔，那意味着交易失败。到时候现在这个任与昔的魂魄就会连着那个怨魂一起变成厉鬼，事情则演变成麻烦了。
“古怪，记住这个感觉，你先过去。”黑猫是驱逐邪灵的，古老的时候便有各种各样的传说，在人类里也一直处在特殊的地位。甚至在埃及，黑猫是掌管死亡的神灵。不管传说是真是假，至少古怪自那一次之后，得到的灵力不小。
“喵喵。”古怪领命，率先奔往目的地。
对了，打电话给可乐想想办法。
他掏出灵力手机，利用灵力将手机与可乐的连接上：“可乐，是我。”
他简单地把事情交代清楚，可乐听后，报了一串灵力代码给他。把话简单的翻译一下，就是：我很忙，找我们家闲得令人发指的主子。
可是，当家愿不愿意帮忙还是个问题啊可乐同志！
算了，是驴子是马，拖出来遛遛就知道。答不答应，打过去问问才知道。
手机响了近半分钟才接通，“当家，是我，夏早。”
“嗯，什么事？”那头打了一个哈欠，刚睡醒的样子。
“交易人有危险，我来不及去就救她，想请当家帮个忙。”
“不用管。”
“但是交易并没有完成……”
鬼面打断他的话，说：“那又如何？”
现下，他终于能理解可乐的心情了。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那边顿了顿，轻笑：“记下了。”然后很迅速地切断了联系。
被人没礼貌地挂断电话是件让人生气的事，对他来说更是如此。不过在此刻，时间即是生命的关键时刻，这种事也只能沦为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必在意。
夏早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场面陷入微妙的境界。任与昔一身脏污地坐在地上，形象全无地喘着粗气，脖子上俨然印着被掐过而留下的痕迹，一个泛黑的手印。古怪站在她旁边，全身炸毛，凶狠地瞪着前方的黑影。鬼面倚靠着墙，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黑影，不让她靠近，她挣扎一分，他就捶她一下。明明是该严肃的时候，硬是被他弄得有些可笑。
而这个黑影……果然是她。即使黑影，或者说怨魂影［注］已经面目全非，一张脸只剩下骨肉，像是硬生生被人撕扯下脸皮，再经过两个月左右的腐烂，夏早也能知道她就是死去的任与昔。
真·任与昔的脸皮虽然不是真的经由他的手撕扯下来的，但他真正看到这样的场面时，仍会觉得有些于心不忍。他是用灵力毛笔在特殊的皮纸上画下任与昔的脸，真人脸皮便会间接与之融合，这即是鬼面画坊的——换脸。
但是按照一般情况，即使是有怨气，也不可能以如此快的速度变成怨魂影出来害人啊。
“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的品格存在严重的问题，易怒、易妒、易怨。”鬼面不知何时走到他旁边，幽幽地解释道。
看来她的脾气真不好，一下子怨气就积累地那么深，再久一点的话，恐怕就是麻烦的厉鬼了吧。
“当家，她该如何处理？”夏早指了指被鬼面用锁魂绳五花大绑的怨魂影，问道。
鬼面将绳子一拉，怨魂影咻地一下到了眼前，就跟拉溜溜球似的。然后他找来一件衣服，把怨魂影揉成一团包住，扎成一个球丢到夏早怀里就算完事了。
一旁的的夏早同志简直看傻眼了好吗！他真心觉得这怨魂影可塑性真强，都不会被玩坏的……
“当家，这……”
鬼面留给背影给他，潇洒地挥挥手，“送给龙老五吧，卖个人情，虽然不怎么好吃，但还能玩一阵子，我想他会挺乐意接手的。”
龙老五啊……他不知道在哪……嗯？等等，不知道在哪，那他该往哪送啊？！
事后，他和可乐谈起此事，可乐拍案叫起：“对吧对吧！他就是这么不负责任！”
夏早心有戚戚焉地点头，毫无保留的赞同。
夏早把伪·任与昔，也就是顾幸送回她的房间，再用障眼法消掉她脖子上的痕迹。
她仍心有余悸地抚着脖子，感觉非常恶心，“这里会好的吧？那个人真不会来了？”
“嗯，不会，三天后交易完成，一切都没事了。”
“……太好了。”
“你好好休息。”说完，便走了，留给她一个人好好想想的空间。
三日后，最后一步交易完成。与此同时，两个月后的今天，有人在山脚下的某个角落里找到一具尸体，经法医鉴定，该尸体的身份即是失踪的顾幸。
按照尸体的腐烂程度，应该有两个月了，为何当日搜寻队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没人能解答这个问题，就连顾幸的死是意外还是谋杀，也无人知晓……
但那个时候，任与昔看到这个消息时，到底是会紧张的。她认为仅仅是换了一张脸，ＤＮＡ是不可能改变的，尸体必然是任与昔的。
然，非科学的东西又岂能用科学来解释，一切现实问题都不可能成为问题。
［注］怨魂影：即怀有怨恨的灵魂，历经百年积累到一定的怨气难以散发，形成如黑影一般的半魂体，怨魂影不是影子，也不是透明状态的纯魂魄，是形成厉鬼的基础。【以上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任与昔与顾幸（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