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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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等一下再进来吧。”楼玉笙叮嘱道。
“好。”戈薇应，她不着痕迹地揉揉有些酸痛的大腿，暗道楼桑真是体贴。
楼玉笙淡笑一声，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枫婆婆两手搭在膝盖上，跪坐在看向她，问道：
“今天的收获如何？”
“还不错，今天妖怪突然活跃了很多，跑了不少出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楼玉笙道。
这话自然是骗人的，她见到戈薇之后就猜到原因了，还不就是四魂之玉横空出世，妖物们察觉到诱惑的气息，自然蠢蠢欲动。虽然她知道原因，却不适合她抖露出来，因此只得用含糊不清的措辞说与枫婆婆听，虽不知效果如何，但好歹也是一个预警。
枫婆婆阴沉着脸说道：“这时代战火四起，又有妖魔鬼怪肆虐人间，没有任何力量的人类又怎么安养生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乱世……”
楼玉笙叹息道：“只要有欲|望一天，世界就不可能不存在阴暗面。婆婆，你我势单力孤，能做的事有限，就算，就算乱世结束了也是一样。”
枫婆婆说道：“我活了这么久，还能不知道这道理，只是不免感慨一二，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心神不宁的。”
楼玉笙走到她对面，以同样的姿势跪坐在她面前，直面她布满皱纹的脸和失明的右眼，心中难得升起一抹悲凉之意——她最早出现在这个世界的时候，虽然没有见过她，可是也知道那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少女，现在她得到了自己的身体，五十年却眨眼即过，昔日青涩的果子如今已经熟的烂透了，时间的魔力真是可怕。如果看到已经死去的姐姐重新出现，依旧是年轻的样子，这对姐妹俩来说都是太残忍了。想必还好她已经将那个打扰死者安眠的妖怪消灭了……压下心里纷乱的思绪，她淡淡道：“或许是什么邪物出世了。”
枫婆婆皱起眉头：“真正的邪物……已经消失很多年了。”
楼玉笙说道：“邪物虽然有邪性，但也是宝物，要彻底让它消失谈何容易，我只怕……”
“就算是宝物又如何，一样是害人不浅的东西……算啦，现在我哪还顾得上这些呢？婆婆已经老啦，再保护村庄几年也要撑不住了，只希望你……”
“枫婆婆怎么又说这种话？在这个村庄里，您德高望重，大家心里不说，可哪一个没指望着您？说这样的话真是太不祥了！对了，我带来了一个突然出现在犬夜叉森林的女孩，婆婆您看看吧！有您掌眼我也放心。”
说完楼玉笙不顾枫婆婆的回应，快速起身，出去唤了戈薇进来。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小屋中的光线隐隐绰绰，枫婆婆看到抬起脸的戈薇，面上一阵错愕。唯一完好的浑浊的左眼中似乎有隐隐的泪光闪现，她翕动嘴唇几下，却发不出一句话。
楼玉笙看到枫婆婆的神色心里放轻松了不少，枫婆婆对这个世界还有留恋就好。或许是因为有她在这个村庄里帮忙狩猎闯入妖怪的缘故，枫婆婆的心理压力轻了许多。可是表现在身体上的情况却不容乐观，她的身体竟然不像原著中那样硬朗，反倒渐渐衰颓下来。
楼玉笙虽然遗憾，却也无奈，生老病死是世间至道，哪儿有人不会面对这一关，她能做的事极其有限。因为，就算是她，修行了昆仑派的道法也不过比常人多活几年罢了，容颜永驻就不要想。倒是戈薇出现之后，或许枫婆婆会因为这个和她姐姐出自本源却完全不同的生命而撑起精神。
这样也好，楼玉笙淡淡地想着，身形在透过窗子的霞光的照射下楚楚而立，漫无声息地静默在两人的相对无言中。屋中一片寂静，她好像能听到屋外微风拂过树枝的声音，村民们三三两两的归家声和笑谈声，还有……奇怪的异动声。
戈薇被枫婆婆看的忐忑不安，她无措地看向楼玉笙求助。
楼玉笙从这寂静的氛围中回过神来，对她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就是我说过的枫婆婆，在这个村庄中最受人敬仰的巫女。”
戈薇喃喃：“巫女……”
“对，在这个时代，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怀着悲天悯人的心胸拯救世人的伟大女性。”楼玉笙脸不红心不跳地把她对巫女的认知告诉戈薇，至于说的是谁，你懂得~
枫婆婆布满皱纹的脸上悄悄浮起一朵红云——她以为楼玉笙说的人是她，遂道：“你又胡说八道！”
楼玉笙知道她误会了，却也没澄清——桔梗虽然付出了生命，却没有办法像枫婆婆一样，一生都用来保护村庄，因此，她对枫婆婆的尊敬也不是作假的，她笑眯眯：“枫婆婆保护村子这么多年，作为晚辈，夸夸巫女又如何？”
枫婆婆站起来戳戳她的额头，顺势把她退出了小屋：“你呀——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楼玉笙乖巧点头：“是，婆婆。”然后迅速矮下身蹿到屋外，转过头看向戈薇，“你和婆婆聊聊吧，她知道的这世道的道理可比我多多了，知道的多一点也好立足于世。”
说完迅速地逃了。
枫婆婆喟叹：“这丫头……”
转眼看向一头雾水的戈薇，把她拉着跪坐到地上，说道：“你不要理会那丫头，她突然就会抽风，不过刚才她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我们现在就来谈谈吧！”
戈薇点头。
楼玉笙坐在斜横的树干上，远望逐渐暗下去的天际，思绪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
——！
“什么人？”楼玉笙怒喝。与此同时，她以极快的速度跳下粗壮的树枝，向那股窥视她的视线所在追去。
夜色逐渐降临，楼玉笙的速度越发快了，可是即使她再怎么提速，前方的妖物也一直似有似无地吊着她。楼玉笙心烦意乱——怎么偏偏这时候出这种事？
想到一个可能，楼玉笙的脚步渐渐放慢，然后她转身狂奔，却在跌跌撞撞跑了许久之后都认不出回村子的路——天上一弯暗淡的下弦月照亮了她脚下崎岖的小道，点点星光缀在穹顶，四周是层层叠叠的草丛。跑累的楼玉笙脚步慢慢放缓，可是新生却一直高度戒备——她不信引她来的妖物就这么离开了。
果然，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楼玉笙以不曾改变的步调向哪里走去，掀开足有一人高的草丛——
“久违了，楼……玉笙。”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阴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