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之小楼吹彻玉笙寒》虞定琅

3、无能的玉笙

　　楼玉笙的猜测没有错，随着神魂的强大，她对天地万物的感应越发敏锐。织夏在十岁过后，身体越来越差，楼玉笙想用自己的力量为她洗髓伐毛都做不到——她来自于月华的力量只能作用于自己的灵魂上，依她现在的修为，还不能领悟能量转化。既没办法作用于灵魂，也没办法改造身体。

　　因此，楼玉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织夏的灵魂消散得越来越严重，织夏控制身体的时候显得越来越力不从心，她的表情也越来越少，身体更是一点一点的虚弱下去。讽刺的是，楼玉笙发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居然得以借助身体活动起来了。不是只能用五感感知却无法控制的傀儡，而是真正的由她自己控制的活动。更讽刺的是，在她活动的时候，身体竟以肉眼难以察觉的程度慢慢修复着。等到织夏自己活动的时候就又迅速衰弱下去了。

　　楼玉笙很着急。她的存在让织夏的灵魂越来越虚弱，随着织夏灵魂的衰弱，身体会越来越糟。可控制身体久了，织夏的灵魂又会与身体不吻合，等还给织夏控制身体了，织夏灵魂的消散速度就越来越快。

　　无能的玉笙对织夏面临的情况束手无策，到最后，她决定由自己掌控身体，让织夏沉睡修复灵魂。

　　因此，楼玉笙摇身一变，成了织夏公主。

　　所谓的城主对渐渐长成的织夏开始重视，玉笙在顶着织夏的身体向城主要来了一枚来自明国的玉佩，城主也大方的给了后，就隐隐觉得不妙。

　　狐疑的玉笙并没有当即就前去打探城主态度大变的缘由，而是决定先把织夏的灵魂送到玉佩里。自古以来就有玉佩养魂的说法，玉笙得到的这枚玉佩以古人的审美来看，造型并不特别别致，灵气却很是充足，正好用来寄放织夏已经千疮百孔的灵魂。

　　织夏原本很得阿丁注意，可她身体时好时坏之下，阿丁对她的小病小灾难免不太看重了。因此，当阿丁察觉到她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小公主被掉包了，正好就是楼玉笙正式引导灵魂织夏的时刻。

　　“你究竟是何人？立刻从姬样的身体里离开！”

　　玉笙捏着玉佩端坐在榻榻米上，闭着眼睛不作声。

　　阿丁见她没有动作，壮着胆子走到玉笙背后，抽出奇形怪状的木棍就要狠狠往她身上打去。

　　千钧一发之时，楼玉笙终于从玄妙的入定中反应过来。她伸手一拦，木棍的落势就被她阻止了。

　　楼玉笙睁开双眼，抓紧木棍连人带棍一起被带的踉跄，她不悦地甩开阿丁的手。阿丁力不能及，被甩到地上，她痛呼了一声。楼玉笙走到她身边，把贴着符咒的木棍踢远了。这才慢条斯理地问：

　　“你要如何？”

　　阿丁恨恨地瞪着她，语气很凶狠：“你果然……”

　　楼玉笙不想听她的废话，挥了挥手制止了她的继续发言：“既然不想说就算了。我也懒得听你的谴责之词，你只要记住，织夏的身体我暂时借用了，等到合适的时机我自然会还给她。”

　　阿丁问：“那是什么时候？”

　　楼玉笙不耐烦地答：“被你这一打扰，起码要拖好几年。”

　　阿丁傻眼：“怎么会……”她翻坐起身，就要往楼玉笙腿上抱，“姬样还这样小，你就放过她吧！有什么冲着我来好不好？”

　　楼玉笙冷哼一声：“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这一个月来你在做什么好事吗？和某些人勾勾搭搭，简直丢尽织夏的颜面。”

　　阿丁煞白了脸，她战战巍巍地张口就想反驳。楼玉笙不耐烦再听她自辩，挥了挥袖把人弹到门外。

　　阿丁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门面前关上。

　　屋里，楼玉笙伸手抱住了脑袋——阿丁的一棍没有打实，却让她不得不加快动作，因此造成的震荡让她魂魄和肉身的联系断裂了一部分，反应在肉身上就是头痛欲裂的情况。

　　楼玉笙尽量忍耐头部的剧痛，她把玉佩用红线以巧妙的方法串起，再打了个结挂在脖子上。做完这些，她就支持不住倒下了。

　　——我是楼玉笙终于恢复的分割线——

　　恢复行动力要不了多久，因此，阿丁很快就见到楼玉笙步伐轻轻地出来了。她吩咐了阿丁送上食物就离开了。

　　楼玉笙是个有责任心的好姑娘，她发现连累了别人就设法补救。目前的以她的知识尚不能帮到织夏什么，因此只好自己加紧修行速度，又想办法到藏书的地方去——那里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呢？这样一来，就免不了要和亲自掌管书房的城主接触。

　　楼玉笙对这位城主并未表现出什么好恶，虽然小姑娘会在梦里向她抱怨不被父亲关心的失落，但织夏自己也只是抱怨抱怨而已，没什么负面情绪。楼玉笙从不以正义之士自诩，也就懒得对不关爱子女的城主做什么打击报复。

　　在接触之后，她到底发现了城主的想法。城主对小姑娘的母亲还是有几分情谊的。虽在日常生活中未对小姑娘多加照拂，但对小姑娘忠心不二的阿丁就是他指派过去的，一个不咸不淡的名字也降低了杪子夫人的警惕之心敌对之意。

　　倒是把小姑娘带来之后就真的完全不关注了。因此，下人难免对她懈怠一二。幸亏织夏长得可爱又嘴甜，颇讨人喜欢。虽不得杪子喜欢吧，好歹不曾针对小姑娘。织夏的生活过的不如有既有亲妈又是嫡女的惠春好，但也算可以了。

　　时间已经淡化了城主对织夏母亲的情分，因此，城主对“织夏”的有求必应也是有条件的。一位与她交好的城主侍从带来了楼玉笙想要的消息——

　　她要代替已经成年的惠春“姐姐”，嫁给一个已经年过中年的大叔，以此交换他的金钱，帮助城主读过难关。

　　楼玉笙坐在慢悠悠前行的牛车上，听侍从官压低了声音在四周空旷无人的郊外汇报。

　　楼玉笙对这样的交易挺不以为然的。城主对日夜相见的大女儿舔犊情深，对没见过多少面的小女儿的牺牲就毫不吝惜。可见人的偏心有多严重，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左右筹备婚礼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她也不急，慢慢想办法搅黄这桩交易就是了，她不着急。

　　牛车并不显眼，是城主在她提出要出游后就答应给她了。因为人手并不多，他就把矮个子里挑高个，把自己的侍从给她配备上了。这个侍从的武艺在武士看来没什么，不过，城主觉得应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足够了。

　　楼玉笙还在托腮思考，她收服的几个侍女安静地仿佛不存在。赶车的侍从耐不住了，他低声道：“姬样何不趁此机会逃走？个商人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楼玉笙手执桧扇挡住了脸，她掀开竹帘：“且住！”

　　侍从拉了拉绳子，牛就悠悠地停了下来。楼玉笙身上的衣裳并不是笨重的十二单，只是平民女子常穿的小纹和服，她跳下牛车，向一个方向快步走去，叫上的木屐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侍从愣了一下，随即就要追上去。

　　楼玉笙分开高高的草丛。

　　那是一个身着紫色华美十二单的女子，长发盖住了她的脸。

　　玉笙凝重道：“驳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