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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披斗篷的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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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上空。
浮生走了许久,累得她满头大汗,日头虽说不上毒辣,却也能刺得人皮肤生疼。浮生意识到,这样不行,两条腿的总抵不上四条腿的!得找个交通工具代替一下。
浮生又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一个茶馆,眼睛里的那抹光彩顿时溢了开来。
“小二哥,来一壶茶两馒头三碟小菜!”浮生累得趴倒在桌上,喊出的声音却是中气十足。
恍惚中,听到有人在背后轻笑一声,此刻她却连抬头都懒得去花力气了。
不稍片刻,所有的东西都已上齐。浮生二话不说,抓到什么就往嘴里塞,活像被饿了许多年,小二紧盯着她,生怕遇上一个吃饭不给钱的。
浮生知道周围的人都在看她,不过她并不理会,有什么关系呢,让他们瞧。所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嘛,何况,现在那些人眼里,她只是个未长开的黄毛小子。
浮生没有刻意去扮男装,只是行走在外,能简则简。头发只用一根黑绳高高束起,紧袖的灰衣,长筒的ィ硖逡不姑怀た拐嫦褚桓鲂∽印
吃饱喝足,浮生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叫来小二,又置办了些路上吃的干粮,顺道问问有否贩卖的马儿。
“这位小哥,您也知道些荒野半路的,马儿实在难求。再说,咱小本生意,哪用的上那么奢侈的。”
浮生十岁以前是跟着外公住山上的,后来才回到爹娘身边,一直居住月湖村。月湖村也算是世外桃源吧,村内自给自足,少与外面接触,可是她也知道,马儿难求,千金贵。
“不过,我们这儿每日送食材倒是有几只毛驴,如果小哥想要,我这就跟我们老板说说。”浮生在脑中对比了一下高大的俊马和傻气的毛驴,简直就是高富帅与矮穷挫嘛!
唉,聊胜于无。
浮生让小二去询问老板,自己闲来眼珠子便开始到处乱飘,她对这个世界还是很好奇的。
以前跟着外公要学掩人耳目的技艺,后来跟爹娘又要学功夫,她真的从没好好观察过外面究竟是什么样。
马儿一声长嘶,引起了浮生的注意,浮生这才看见茶棚不远的树下拴了好几匹马,一看就就觉着是日行千里的好马。
浮生不由感叹,“好马!”
“小公子何出此言?莫非竟是识得千里马的伯乐?”
浮生听出这声音是刚才轻笑于她的那人,来了兴致,定要好好瞧瞧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如意地,浮生并没有瞧见那人什么样,因为他戴了个黑色斗篷,竟是从头到脚遮住。这热天气的,他脑子没被马蹄踏了吧
浮生看着他,看着看着竟似着了魔,起身直往他那儿去了。
“站住。”还没靠近,浮生就被两把横在身前的刀给阻了,带着杀意的喝声更是叫醒了她。
“扶辰,你退下,无碍。”那戴斗篷的人屏退了喝住她的人,声音低柔地对她说,“过来坐。”
浮生盯着他,很认真很认真的,然后脸上慢慢露出诧异的神情。这个人……这个人,她竟看不透他?
“怎了?”那人又问。
浮生笑了笑,说到: “得瞧瞧你是不是好人呀!说着便毫不客气地坐到了那人对面。”
“那你瞧着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不好不坏。”浮生眨巴着眼睛,顺手拿了桌上的茶便往嘴里送,只一口便惊呼:“哎呀,好茶!”
那人被浮生逗笑,“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哦,你问我是不是伯乐啊!那我回答你,不是。”
“那你如何知晓那是好马?”
“随口说的呗。”
“哦?那你方才说的好茶,又是随口一说?”
“非也非也,我喝到嘴里,感觉到好,自然就说好。”浮生也不惧生,在这人面前肆无忌惮,“你问了我许多问题,我都答了,现在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呵,你说。”
“你为什么戴着这斗篷?莫非你见不得人?”
“放肆!”那叫扶辰的又喝了浮生一声,她正不满,就见扶辰自动退了好几步。
浮生好不在乎地继续喝茶,心里咒了声,该,主子都没发表意见,你多管什么闲事。
“在下自幼多病,大夫是嘱咐不能吹风不可见光。”
浮生就猜会得到这样的答案,顿觉好没意思,咽了一口茶,张嘴就喊来小二。
“小二哥,你怎么还不过来!”
小二面露为难之色,“这几位侠士……”
浮生看了看扶辰等几人,了然,走回自己那桌坐了。
“我们老板说,可以给客官的,并刚才的茶钱,只收客官一两银子。”
浮生想着这价钱倒也可以,便取了爹爹留给她的荷包,准备付钱走人。谁知,荷包一打开,可把浮生气了个半死!
你妹啊~果真是好有重量的荷包!根本就是装了几块小石头!
想骂人都骂不出来了!各种想法在脑中转了一圈,最终把目光锁定那全身罩在斗篷下的人身上。
“小二哥你先去把毛驴牵过来,我得瞧瞧毛驴的模样再决定。”
浮生等小二走了,又走到那人面前坐了,这回扶辰没有上前拦她。
“公子贵姓?”
“安。”
浮生虽看不见这人的脸色神情,但听着他气若游闲得声音,火气便蹭蹭的上来了。此刻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掀了桌子,揭开这人的斗篷,问他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闲来没事就回家找你妈玩去,跟这消遣我干什么。
“安公子,何苦为难我?”
浮生想,她真的是太放松了。
“小哥何出此言?”
“安公子一定看出了小女子的身份,小女子其实并没有刻意隐瞒,只是只身出门需得简易。你便是闲来无趣,也不该愚弄我一小姑娘。”
“你如何知道是我?”
“过来之前,小女子银两具在,在此稍坐片刻,真银变石块,小女子想不通除了你还会有谁。”
安公子沉默不语,然后便说道:“扶辰,给了她。”
扶辰上前,摊开手掌,一个银锭加几个碎银,正好二十七两。
“在下只是觉得姑娘甚是有趣,玩心便起,并无他意,还望姑娘切莫在意。”
“自然。小女子这便告辞了。”
浮生提了自己的包袱,去付了钱,牵了毛驴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公子望着浮生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扶尘上前到:“公子,她——”
“不碍事,她并无功夫,不会是那里派来的。启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