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蓝赤火]爱如狂潮》晨莫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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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闲讨论‘女、孩、子’！今天的晚饭决定你们做了！”

　　晚上，日向顺平皱眉，剁着案板上的菜，说：“火神你以后别跟我说话，一说话就没好事！”
　　火神抱歉地笑了，穿着女性用的围裙，太小，穿着束身。他说：“抱歉啦前辈，不过再这样案板就要砍裂了。”
　　日向哼了下，却笑着不说话，手中的力道也放轻了。
　　厨房里还有几位穿着和服的中年女子帮忙做活。一个拍摄组的晚饭的确是个重活。
　　火神想，前辈不能解决问题，便找……他吧。
　　做完活，他向阿姨们问：“赤司的房间在哪呢？赤司征十郎的。”
　　妇女们说明了位置，还请他顺道送饭过去。
　　火神边慢慢地走，边紧张得胡思乱想：昨天是里子做的饭，那么……
　　他想得笑出声，前面的门突然被推开，里面的人踏出一脚，再是另一只，转身，抬头，一双异色的眼眸就映出火神傻笑的模样。
　　火神立刻收住，窘迫得脸颊发热。
　　赤司笑了，视线下移，说：“怎么是你来送饭了？”
　　火神点点头又摇摇头，说话打结：“晚饭、饭是我和日向前辈，还有阿姨们做、做的。”
　　赤司放下按在门板上的手，抱住手臂：“哦，原来你还会做饭，为什么上次试演没有选择下厨呢？”
　　火神的神情倏然认真，“下厨是我的专长，但生活中总不能遇到自己熟悉的拿手的，能让自己侥幸获胜的事；而且多学一门技术会能让演员的知识面扩展，演员就是需要不断地培养自己的素养和增长知识。就算是一小段戏我也会努力准备的，这是对观众、对艺术，对自己的尊重。”
　　赤司听完，眉梢微微扬起，说：“先进来吧。”
　　火神的耳朵掩在黑发里，热红的。刚才在赤司面前说出自己的对演戏的看法，真是太狂妄自大了！
　　还有一点甜丝丝的：赤司称呼自己“大我”。

　　跟着赤司进入房间，里面布置干净，没有鲜明的个人特征。独独桌上摆着一副棋盘。
　　火神在旁边的桌上放下菜，摆放好碗筷，对面坐下的赤司说：“要和我一起吃饭吗？”
　　火神摇头。
　　赤司睁大眼，疑惑道：“不喜欢和我吃饭？”他的眼睛在这个角度折射出像猫一样的纹路深浅，火神瞟到，迅速移开视线，心明显加快了。
　　他皱眉，急忙否定，“我饭量大，这点东西我怕不够。”
　　赤司释然，“那再拿些来。”
　　火神还是摇摇头，“太麻烦了。”
　　“我不勉强大我，如果你真的不想的话。”赤司低下头，拿起筷子动餐。火神尴尬地坐着，感觉赤司的语气变得冷淡了。
　　仅仅十几秒，火神就受不了赤司的无视，拍了下桌子，赤司停下来看他，火神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才说：“我想和你一起吃饭。”
　　赤司笑了，冰质的眼睛迅速回到火神熟悉的温柔，说：“这样就好，大我，要对别人诚实，这样大家都会高兴的。记住了吗？”
　　火神看着他的笑容，点头回答：
　　“好……的。”

　　虽然他真的想和赤司共度晚餐。

　　一顿过后，火神收拾桌子，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
　　“赤、赤司，我有事想请教你。”
　　赤司转过来，将手中的棋牌放在棋盘外，示意他继续说。
　　“我今天气走了饰演女主的演员，不知道怎么请才能把她请回来。”火神垂下头，语气低落，像个认错的孩子。
　　赤司没马上回答，站起来，走到他跟前，火神就看着他套着白色棉袜的脚出现在自己膝盖前，和服的衣摆打在榻榻米上，头发忽然被暖和的手盖住，被轻轻地抚摸捻弄。
　　他听到来自头顶上的声音，低沉磁性：
　　“大我的发色和我一样呢，不过发梢是黑色。我很喜欢。”
　　什么啊？火神想要抬头，身体却被赤司的气场无形地压住，不能动弹。
　　“头脑虽然不是太好，但会去问，这点我也很喜欢。”
　　他每多一个“喜欢”，火神藏匿在阴影中的脸就越热。
　　“……”
　　赤司还欲说什么，又止住了，放下手，低下身体，火神下意识地抬起头，就让赤司看进了他的眼睛。
　　“相田里子的话你还没懂吗？”
　　火神摇头，赤司抿嘴笑了，说：“大我很诚实这点我也喜欢。她这么说就代表着你不用费心思请回那个女人了。”
　　火神惊疑地看着他。
　　“这次电影对于我们帝光和他们诚凛都很重要。思美蕊虽然是老级别的影星，但如果任性不愿拍，也没人会理她的，因为比她演技好的明星多得是，只是她的外表符合角色和她的后台不容小觑罢了。她自己放弃了，她身后的人再怎么使用权力也不能夺回角色了。”
　　火神听他分析，眼睛盯着赤司上下蠕动的双唇。
　　赤司说完，看火神的反应：“明白了吗？”
　　火神心里颇为不适，喃喃道：“真是这样吗？”
　　赤司明白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心目中的演员应该忠实于自己的事业，不能掺半星半点的假。你就像丈夫对待妻子一样真诚尊重；可大我也是成年人了，就应该明白演艺圈是个很复杂、很肮脏的地方，就算你是清白的，你也会被舆论说成是黑的。”
　　火神沉默，低下头。
　　赤司平缓的声音持续不断地进入耳中：“如果是大我的话，能在演艺圈坚持多久？”
　　火神疑惑地看他：“坚持什么？”他的语气越来越弱，赤司的身体背着灯光，他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眯起眼，灯光晃得视野一片模糊。
　　只有声音是清晰的。
　　“大我能坚持多久——保持自己最初的模样？”
　　沉默在房间弥漫。

　　第二天，火神坐在拍摄场地外的椅子上看剧本，身上裹着羽绒服，等待另一个主演的出现。
　　里子像往常布置安排场地，没有一丝焦虑。火神瞧见日向顺平也是如此，认真地调试摄像机，其他人一样。
　　所有人都是这样，只有他傻乎乎地以为真的要去请回人。尽管他明白真正的错误不在自己身上，但拖了拍摄进度他还是心中有愧。
　　现在，他看着拍摄场地，来来往往的人们，心里莫名地不舒服起来。
　　他握着的剧本，被捏皱了。
　　远处传来高跟鞋跺着木板的响亮声音，火神眯眼遥望，想：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