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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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碧萝长得并不像我，这我从她刚出生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她像极了那个人，那个至今我都没有勇气提及他的名字的人。最初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该庆幸，但随着她一天天的长大，身形长相出落得越发漂亮精致，虽然留着一头短短碎碎的金发，行为举止总透着一股闲散的男孩子气，没有那人堕天前的优雅尊荣，却也足有七八分相似。
大概我是该庆幸的，那人不是对我说过，幻影总比没有好，不是么？
我是真的当她做了那人的替身吗？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芭碧萝小的时候，活脱脱另一个小屁头，每次抱她出去，资历稍老些的天使见了她，总会怔住一小会儿，然后对我报以同情的目光。她会以这副容貌出生，是我也不曾料到的。不是说，振翅而生的孩子，与父母毫无关系吗？那这孩子，这样貌，真是那个人留给我的礼物了。
纵容，宠爱，默许她无法无天。即使将某位大天使的寝宫夷为平地我也毫不追究，只是对事后忿恨的白眼略加安抚。
在她入学前，几乎每日必定陪她胡闹，在她累时伴她入睡，如果梅丹佐因为开朝会找不到人，那我一定又是在光耀殿陪芭碧萝玩。
梅丹佐某次实在是受不了了，调侃我说，“小米迦勒，不带这样偏心的，哈尼雅那会儿可没这么惯着，自打这小丫头片子生下来，你越来越向恋童癖发展了，啊哈~”
我没回答。只是袖手旁观地看着小奶娃版芭碧萝使着不熟练的光魔法弹连续将某冷笑话癖男的雪白外褂蚀出一个个破洞。
恋童癖，或许吧，当初那人能为了我恋尸成癖，我如今这个也不算什么了，不是么。
振翅，无关的孩子，酷似他的样貌，这几个词，曾经几乎真的将我引入歧途。
直到，玛门再次出现。
“米迦勒，你还记得我爸吗。”
怎么会不记得……不，或许，早就不敢记得。总有那么一个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因为放得太高太小心，每次提及，就会隐隐作痛。
“米迦勒，她不是我爸。”
“玛门……”
“你没有权利拿她做代替品。”
“我只是来让你好好想想。”
变作幼儿状的玛门悬在空中，懒散地坐着，单腿翘起搭在另一腿上，手中拖着长长的烟杆，一如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可是从他略微皱起的双眉间，又看到了与当初不同的成熟沧桑。他成年后的气质越发地像堕天后的那人，样貌反而渐渐更像我一些。
“还没见过你的小妹妹吧，她和你小时候长得特别像呢。”
玛门抬头，有些愕然。
“我明白，玛门，芭碧萝是我生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不会伤害她，何况那个小肚鸡肠的老男人要是以为我喜欢上了别人，一定会吃醋吃到酸死的。”我轻笑，玛门的眼睛却红了。
“米迦勒，你终于能再次提起我爸了。”
芭碧萝冒冒失失地闯进来，玛门回头看她一眼，微笑。“米迦勒，你可以依靠她走出来，就不要再次陷进去，你，分得清的，对吧。”
玛门突然间恢复了身形，冲上来狠狠吻住我，小时候他吻我还要踮脚，此时他却只需稍稍低头就能够到我了，真奇怪，这竟然是我当时的想法。
可惜他的吻技可是退步了好多，小时候明明能不使尖牙碰疼别人的。
玛门放开我，双眼通红，尖牙紧咬，已经碰伤了自己，看我一眼，又回头看看芭碧萝，“司光明魔法。。。连属性都是和他当初一样。。。”
芭碧萝竟然用光明魔法伤他，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玛门却低声在我耳边说，“妹妹……真漂亮，米迦勒，记住你说过的”。
我看着眼前已经完全是成年男子模样的玛门，一时怔忡，“玛门，你该回去了。”
玛门掏出烟杆，狠狠吸了一口，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会照顾好贝利尔的。”眼前黑烟缭绕，回过神来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影。大概是贝利尔给他布置的法阵。他们两兄弟，没事，就好。
芭碧萝扑到我怀里，漂亮的脸上写满疑惑，“那个人是谁？为什么长得和我这么像？”
不是和玛门像，而是和那个人……相似，我摸摸她的头，喃喃道，“我分得清的……”
这是很久之前的记忆了，可是它过于深刻，以至于此刻，芭碧萝站在我面前质问我时，往昔的记忆再次浮现，恍如昨日。
那个莽撞的小丫头竟然冲进来就问我，是不是因为路西斐尓才喜欢她？
我该告诉她实话吗？可是我曾经对她的复杂感情，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我不想伤害她，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是那个人留给我的难题么？
“芭碧萝……”
那孩子竟然哭着跑出去了，我最见不得小孩哭，尤其是宠了这么多年的芭碧萝，一时间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倒在身后的软椅上。梅丹佐从里间走出来，从背后隔着椅子抱住我的脖子，下巴拄在我头顶，语气却是难得的正经：“小孩子会想通的。小米迦勒也不要自责，长大了，她自然会理解你的。”
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轻轻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芭碧萝的性格，太像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