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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Gossip Boy」7 ...

  •   三天后。
      SMT后台中,今天天气并不是很好。天上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可是fans还是打着伞来到了体育场里。现场,架子上挂满了应援横幅。
      由于天气原因,还是有些本家fans没有到场,场地很大。因此很多座位都是空着的,不过现场气氛并不冷清。
      EXO在后台就看到了现场直播镜头中那属于自己横幅。三个字母展现在上面,被挂在最最显眼的地方。
      “呼——”伯贤深深地呼吸着,第一次登上这么大的舞台,心里总是很紧张,其他成员看样子也是这样的。
      正在补妆的TAO用了很多遮瑕膏,去掩盖困顿的黑眼圈。一晚上都没睡好,现在闭着眼睛都不想要挣开。
      “鹿晗——”经济人推门进来,屋里没有鹿晗的影子“XIU MIN你看到鹿晗了吗?”
      XIU MIN挠挠脑袋,转头看到世勋摆弄着手机并没跟鹿晗出去。于是他不知情地摇摇头,摊开双手。
      “真是要疯了!”
      节目单被经纪人扔到沙发上,上面用荧光笔标志好了EXO登场的场序,第三个节目就是M队鹿晗和SHINEE的合作舞台。
      现场直播中,第二个节目已经开始了。现在他们必须去后台候场,可是鹿晗偏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
      经纪人知道,鹿晗并不是不识大体的孩子。
      体育场后门。
      孤单的身影抱膝坐在台阶上,耳边充斥着前面现场fans热烈的应援声,小雨透过顶棚落在他脸上,身上。
      水滴划过他毫无表情的脸,就像是从眼底流下的一滴眼泪。孤单地坐在这里,浑身的冰冷。
      他摘下耳麦,用衣服挡住。
      “Chen!”清脆的声音从后面在呼唤着。紧跟着的是急匆的脚步,带着淡淡的柠檬香“原来你在这儿。”
      赶过来的是鹿晗。
      手里撑着的透明伞遮在两人头顶。Chen抬起头来看他,鹿晗美好的就像是梦中的存在。咧开嘴角,Chen微微笑了下,可是笑的很苦。
      “现在是第二个节目了,鹿。”Chen有关于鹿晗的信息一直都了解的很清晰,他声音风轻云淡“你该去候场了。”
      “一起走。”
      鹿晗吐出三个字,口气是不容置疑。他拉起了Chen,帮他弹干净了裤子上站着的灰尘,他的掌心一如既往的温暖,Chen是这样想的。
      “可是,鹿。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也许是我太紧张了。”
      鹿晗的手停在半空中。
      自从那晚Chen出现在世勋的宿舍前面,他似乎就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么多日子,12只一起生活,没想到自己却忽略了最熟悉的成员。
      “一起走。”
      鹿晗又重复了遍,在‘一起’两个字特意加了重音。
      “我知道了。”
      Chen知道鹿晗的脾气,就听话地跟在鹿晗身边,向回走。一路上,两人撑着同把伞,遮挡住天空的阴霾。
      快到通道的时候,他们碰倒了本家fans。女生戴着很低的帽子,嘴上还特意围了口罩,几乎看不到脸。
      同伴递过笔记本,没有多余的话。
      鹿晗礼貌地给过本子,想要满足fans的请求。只是打开本子的瞬间,他手中的笔定住了,碳素笔点在本子上,留下了不断蔓延的笔墨。
      Chen好奇地看着本子,上面有一句中文,写的歪歪扭扭的。是他并不熟悉的语言,因此他当然不会懂鹿晗为何突然紧绷起手臂。
      鹿晗嘴唇渐渐紧抿住,依旧装作无事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而他的视线却死盯着那行字:世勋哥哥,你离开。
      这是句语法不通的句子,应该是电脑上直接翻成中文的效果。整合起来,大概是‘让鹿晗离开世勋身边’的意思。
      尽管这样,鹿晗依旧风度地弯腰冲着fans道谢。他不想让Chen替他承担这些重量。
      “鹿,那句话是……”
      “没什么。”鹿晗打断了Chen的好奇,抬眼却看到了站在雨中冲着他招手的世勋。
      雨中,世勋忘记了打伞。也许是因为着急寻找鹿晗而忽略了自己,他站在雨中,鹿晗看到他在雨中,穿的很单薄。
      狠下心。
      他装作没看到,拦过Chen的肩膀,挪开视线。
      两人顺着另一个通道走进去,留世勋一人滞留在雨中,抬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世勋抹干净挡住视线的水迹,那两人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鹿晗还是准时出席了与前辈的合作舞台。
      作为dancer,他跳的很用力。好像这样也是一种减压的方式,太多的话不能说,自己一个细微的表情也许就会被当成新闻来炒作。
      真的,很累。
      ——世勋。
      换上长袖来遮挡手臂伤痕的鹿晗,卖力地完成每一个动作。他听到了台下fans的应援,便调整到更好的状态。
      ——他,不能受伤。
      准确的节拍,鹿晗配合着前辈们。升降舞台上,定格的动作。原本就是在下雨,脚下不稳,鹿晗差点跌倒在台下。
      ——不能,因为我,而受伤。
      一曲结束,前辈们都很佩服这个新秀的舞蹈天赋。在大家赞许的目光中,鹿晗带着心事回到候机室。
      身上的汗,顺着手臂淌下来。
      坐在沙发上,鹿晗一口灌进去很多水。也许这样子能让他冲淡心中的堵塞,汗水继续下滑,流过眼角,变成把尖刀伤害着神经,他的眼瘸有些泛红。
      ——为什么,那么多的,不可以?!
      鹿晗整个人都倒在沙发上,外套盖在脸上。身心俱疲,他已经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
      突然眼前一片明亮。
      出现在视线中的是LAY,他替他扇着扇子,又拿过纸巾地给他。与此同时,世勋也抽出了纸巾递给他。
      鹿晗望了眼世勋,世勋在冲着他微笑。
      回忆拉回十分钟前,他和Chen出现在雨中,是他忽略了忙内世勋,可是世勋现在依旧无害地在包容。也许真的是变了,变得不仅是自己。
      还有吴世勋。
      他学的毫无保留地在包容自己喜欢的人,学的更加宽容。而鹿晗变了,变得……
      “谢谢你,蕾蕾。”
      鹿晗接过LAY的纸巾,擦着汗。他不敢去看世勋那失落的眼神,不是不敢,是不忍。
      LAY对于鹿晗的做法很奇怪,他突然觉自己不了解身前的少年了。抬眼看到世勋,他只是微颌首,收回了纸巾,什么都没说。
      下一秒,世勋推门出去。
      屋里很安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LAY撞了撞鹿晗,示意他出去追,鹿晗却又把外套披在了头上,一声不吭的。
      门外。
      世勋背靠在候机室门上,并没有离开。仰头,是那个熟悉的45°角,他眼前蒙着层水汽,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鹿晗,在远离自己吗?
      怅然若失,他闭着眼睛。
      “是世勋吗?”
      是带着亲切的呼唤,带着甜美的气息。
      世勋睁开眼,他看到了fx队长。宋茜笑得很灿烂,大大的眼睛每眨一下都像是灵动地在讲话。
      “Vic前辈。”世勋有礼貌地问好。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练习呼吸?”宋茜开着玩笑,不料对方却没有笑意。便又收回那句话,很认真地望着他“对不起哦,玩笑话。”
      “不是的,前辈。”世勋忙摆着手,也许是自己让宋茜误会了“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宋茜平时很乐意与后辈们聊天,现在他们便就靠在墙上。宋茜的影子被拉扯的修长,亲切的神情让世勋不由地想起一个人——鹿晗。
      “Vic前辈,如果一个亲密的人现在拼命地想要逃走,那是为什么呢?”
      宋茜想了阵,不确定这样的答案是否正确:“可能有两种原因,一是想要保护那个人,二是……”
      短暂的安静,世勋侧过脸。侧脸在光线中显得有种超脱年龄的成熟,棱角分明的轮廓,就像是完美的雕像。
      宋茜愣了一下。
      “是什么?”世勋垂下眼睑,似乎他知道问题的答案,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二是,不喜欢,或者说厌倦了。
      当这句话从宋茜口中吐出来,世勋反常地笑了笑。原本以为自己为了对方的改变会换来些什么,没想到得到了这样的答案,这样真的更好嘛……
      “前辈……”世勋像只落了线的木偶,机械地发音。胸口有些发痛,却不剧烈。难道是自己先前就有这样的准备了嘛,自己却都不知晓“你有喜欢的人吗?”
      宋茜垂头笑着,任凭长发垂下来搭在肩上。蓝色的演出服就像是汪洋的大海,将她的回忆连同自己吸进去。
      同样夺目的少年,总是在微笑的眉角,会弹钢琴的修长双手。
      有这样的他,曾经走过她的生命。
      ——NK
      “有那么一个人,”世勋笑着望向宋茜。宋茜睁大了眼睛,因为她看到对方眼中闪烁的水晶“一定。”
      “世勋啊……”
      “所以我知道,前辈是可以懂我的人。”
      世勋带着落寞的背影离开,留宋茜在门口发呆。也许是她看错了,一定是……
      她看到了世勋眼角一闪而过的泪水。
      无限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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