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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夜宴 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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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女儿对镜正梳妆?谁家女儿对镜愁满霜?
“唉。。。”,初见把手中的胭脂拿了又放,放了又拿,发出一声深深的低叹。这要是在平时不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如今她却是不知该如何来对镜梳妆。
“小姐,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对着镜子叹了半天气?”,紫衣看着初见叹了半天气,好不奇怪的问。
“紫衣,我只是不知道该以如何的面容来面对父兄”,初见拿起梳子梳了梳头,幽幽地说,“进宫没有几日,我却做不回那个在相府中的我了”。
紫衣看了看初见,沉默下来.
月正悄悄地爬上树梢,微微有风吹过,吹得含章殿的纱帐轻轻翻滚,每一个柱子处,两个侍女直直的站着那里,仿佛是装饰一般没有丝毫的人气,这就是深宫,好不寂寥。
刘麽麽走进,拿过初见手中的梳子,“娘娘,今天让老奴来帮宁梳头吧!看到娘娘就让老奴想到了太后,太后刚进宫的时候也跟娘娘您一般年纪呢。”
“哦?麽麽你伺候过母后吗?”初见低低的说。
“是啊!是太后让老奴来伺候娘娘的呢!”,刘麽麽一边替初见梳着头一边说,她的手那么的温柔让初见的心慢慢安下来。
“麽麽,我跟母后不一样啊!皇上他并不喜欢我”,初见说着有一丝叹息,“他似乎很讨厌我呢。”
“娘娘,这宫中的事没有什么绝对的,娘娘绝色天香,心地又好,皇上总是有睁开眼的一天的,只是如今他的眼睛被一些东西遮住了吧”,刘麽麽就像母亲一样开导着初见,“好了,娘娘,你看这样可好。”
初见看着镜中的自己,高贵又不失俏皮,只是为自己的青涩平添了一股成熟。脸上的愁容也慢慢的隐去,只剩下一脸的宁静。
有什么大不了呢?初见对自己说,我还年轻,我还有漫长的几十年来争取属于我的幸福。
“娘娘,时候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小三子说。
“走吧”。
穿过绵长的回廊,初见到嵇宵寒身边坐下。
这宫中的座位是极为讲究的,初见贵为皇后坐在嵇宵寒的左侧,萧太后的位置在嵇宵寒右侧,。薛沅琪在宫中甚为受宠,坐在嵇宵寒右下侧。齐芮坐在初见左下侧,上次因为初见她失去了孩子,看着初见的眼神不免有些怨怼,却又摄于上次的教训不敢太过张扬。其他嫔妃依次排下。
“皇上,太后身体抱恙,不能参加了,让老奴来通知一声”,前来的是太后身边的许麽麽。
“好的,朕知道了,既然母后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张太医去帮母后看看”,嵇宵寒对着坐下一个男子说。
“是,臣这就去。”说罢他随许麽麽向他太后的落霄宫走去。
“既然太后抱恙,薛婕妤就坐到朕的身边来”,嵇宵寒笑看着薛沅琪,复又转头对初见道,“皇后应该是没意见吧。”
听见嵇宵寒的话,初见的背僵了僵,又看着坐下父兄担忧的眼神,便用妩媚的笑容对薛沅琪说,“皇上想让薛姐姐坐,臣妾怎么会有意见,正好臣妾也想与薛姐姐增进感情呢。你说是吗?薛姐姐。”
薛沅琪看嵇宵寒在文武百官面前如此的宠幸自己,不免有些高兴, “娘娘如此说,是沅琪的福分,沅琪自当遵从。”
初见坐在那里,还是维持这表面上的平静,心里却十分的酸涩,她以为自己遮掩的很好,抬眼却看见坐下,有一位男子用嘲讽的目光看着她,初见见被人看穿心中有些微怒,回瞪了他一眼,那男子看初见回瞪了他一眼,却笑了起来,举起手中的酒杯对初见稍稍示意,喝了下去。
初见看他如此放肆,更加恼怒,这时听见嵇宵寒说,“十弟,何以在那自酌,这半年来,你又去何处逍遥了”。
初见适才仔细看清那男子的长相,他与嵇宵寒有五分相似,却比嵇宵寒更要文雅些,嘴角始终挂着爽朗的笑,身穿青袍,手拿长箫。原来他就是传闻中的逍遥王嵇涵宇,嵇文帝十子,是众多皇子中与嵇宵寒最为亲近的一个,身性不喜拘束,嵇宵寒就准许他云游四海,走遍大好河山。如此之人,不愧配得上逍遥二字,不过太过放肆了些,初见心里不免有些不满。
“回皇上,臣弟四处走到北方边境,正好遇上北方蛮夷与我军作战,故此在那呆了几个月,是以与萧将军一见如故”,嵇涵宇站起来朗声说。
“哦?此说你是与萧将军一同回来,昨日怎没来见见为兄啊”,嵇宵寒又对萧铭涵道,“萧爱卿,这个逍遥王没给你军中添乱吧”。
“回皇上,多亏了十王出谋划策,我军才能如此迅速的击败北方蛮夷”。
“十弟,看来你这些年游历之余,也积累了不少经验,是不是要回来朝堂之上,同为兄一起守护这祖宗的家业啊”。嵇宵寒对逍遥王笑道。
“皇上,你也知道臣弟闲散惯了,受不得这拘束,还是四海逍遥来得好,要不然怎么对得起逍遥王这个称号呢”,嵇涵宇一年为难的看着嵇霄寒。
“一要你回来,整张脸都变了,朕也不为难你了,你还是做你的逍遥王吧”,嵇宵寒大笑道。
初见看着嵇宵寒,他笑起来很好看,有一种不同于往日的豪爽。进宫有些时日了,她从没有见嵇宵寒这样笑过,他见她的时候多半都是含讽或微带怒气,让他显得有些阴沉。看来他们兄弟的感情应该更胜于传闻。
“皇上知道就好,皇上大婚,臣弟没有前来恭贺。臣弟敬皇上与娘娘一杯”,说罢,嵇涵宇一饮而尽。
嵇宵寒与初见对看了一眼,相互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薛沅琪道,“皇上,今天实在是个好日子,一为我军得胜归来,二为皇上与逍遥王兄弟相聚,三为皇上与皇后新婚大喜,臣妾愿献上一舞。”
嵇宵寒一听喜道,“爱妃身体单薄可否经此劳累?”
“皇上,臣妾省得。”
薛沅琪稳步走向薛君辉,抽出他的剑,音乐响起,薛沅琪耍着剑随剑起舞,不愧是出自武功世家,尽管身体孱弱,舞起剑来一招一式却恰到好处,配上她柔弱的身体,不但没有了耍剑时的刚毅,却因她的孱弱平添了美感,让她原本平常的脸显得光彩照人。
嵇宵寒看的全是惊艳之色。
薛沅琪一曲舞完,已是满头大汗,气虚混乱,轻轻的走到嵇宵寒身边坐下,“皇上见笑了”。
嵇宵寒递给薛沅琪一杯水,对嵇涵宇道,“十弟,朕这也是第一次见薛爱妃跳呢!十弟好眼福啊。”
“皇上,臣弟还真是有福气啊!得见如此佳舞”,嵇涵宇赞道。
“让逍遥王见笑了,臣妾之舞比起皇后起来,有如九牛一毛呢”,薛沅琪看向初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