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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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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快从窗户跃出，利用手上的金属手环发出特质金属线勾住建筑物外墙，才得以回到地面的丛倾，哪怕离得这么远好像都能听到席慕珩那欠揍的笑声。
笑笑笑，笑得伤口扎线了才好呢！
她落在盛扬后面的一处小公园里，因为有树木遮蔽的关系，并没有太多人发现她从天而降，只有一个小男孩目睹了全过程，丛倾一抬头就和他崇拜的眼神撞在一起。
“阿姨阿姨，你会飞！”
丛倾很是僵硬的扯扯嘴角，阿...姨？用手扯了扯大概被树枝刮了个口子的衣服。她原本以为今天的计划没有什么风险，根本就没穿行动特制的衣服，就连手环都只是因为忘了摘才会带来。哪晓得她被席慕珩那厮一刺激直接做出这等没有大脑的事。
“姐~姐~”丛倾也不管硅胶做的特效化妆已经歪成了什么样子，肉笑皮不笑的纠正小男孩的‘语病’。“来，跟着我再叫一次，姐~姐~”
“哇”小男孩被扭曲变形还挤在一块的硅胶脸吓得直接转身就哭嚎着找妈妈去了，哪里还管的了她是阿姨还是姐姐。
一把扯掉脸上已经不能固定住的硅胶，嘟嘟囔囔的走出树林“真是的，我还没告诉你我是蜘蛛侠呢，怎么就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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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封丛彦琛亲笔签名的处罚决定放在丛倾桌子上的时候，她已经波澜不惊了。
July看丛倾面色还正常，不大的眼睛骨碌碌碌碌转了两圈，忙不迭的煮了杯咖啡屁颠屁颠就给她家老大送过去了。见丛倾挺从容的接过去喝了一口，赶忙狗腿的给丛倾捏肩捶腿，顺带唾弃丛彦琛“你说行动组长也太不近情义了，怎么说给你停职就停职了呢...真是的...”
丛倾把那信封扔进抽屉里，看都懒得看July一眼“说吧，有什么事。”
计谋被无情的揭穿，July索性实话实说“我想请假两周”
“用途”
“...和男朋友度假”
“不行”
“别啊，咱们再商量商量。我给你写请假条？”
“别跟我说，我停职了，也就是说现在你的顶头上司空缺，组织又有规定不能越级处理，所以也就是说你写了请假条也没人给你批。”
“别啊”July真急了，这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丛倾停职多久她就多长时间不能请假吗？这不是要她的命嘛。“你就当你没看过处罚决定呗。先给我批了假期你再看见怎么样？”
丛倾笑得弯弯眼“可我已经看见了啊”打开抽屉，两只手指夹着那华丽的纸张在July面前晃晃。
July彻底泄气了，她就知道背着老大变成行动组长的狗腿子是会被老大猛烈报复的。
呜呜呜，生活在两大boss中间，July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生活在浴室瓷砖之间的蘑菇，在夹缝中求生存啊。
最后丛倾在潇洒的离开之前还是准了July的假期。在自己手底下工作有多大的压力她当然很清楚，既然现在自己已经被无限期停职了，那么趁着这个档口给他们放放假也算是员工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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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久未露面的孟徵约丛倾去看画展。
丛倾接到这个邀约的时候，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纵然她还是那个丛倾，可是终究已经学会何为委婉。
这是一个莫奈的画展，美术馆在比较市郊的地方，孟徵开车来接她，从她家到美术馆正好横跨这个城市。下午两三点的光景，街上的车并不算很多，倒是温暖阳光照得丛倾睡意深深。将脑袋靠在窗框上，丛倾百无聊赖的向外面张望几眼。
“不是吧，孟徵，这一路怎么这么荒凉。你真的没开错路？”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漫无目的的划拨着屏幕，抿着嘴角笑得没心没肺。
孟徵笑笑，笑容里有带上标志性的真诚“要是无聊的话，你就睡会儿，大概再二十分钟就到了”。
“也行”丛倾拽拽安全带，挪一个舒服的姿势“那我睡个午觉，你可精神着点儿啊，别把我这条小命交代在路上”。
“女王陛下，你就放心吧”
莫奈一直是丛倾最爱的画家，原因只是因为，从他那些作品里飘散出一股温暖的味道，并不怎么特别的景致，也并不如何卖弄的技巧，甚至连意识的抽离，但是就是这个人的画，在那些阴冷难熬的日子里陪她一日又一日。
“听说这些画都是一个神秘的欧洲贵族捐献给美术馆的，这些贵族的想法真的是很难理解”孟徵陪着她一幅一幅的看过去，随嘴找着话题。
居然能传成贵族，丛倾当时捐这些画出去，又想藏着掖着身份，于是就让苏峤叶随便放点风声出去，结果没想到倒是满足了这家伙的恶趣味，还贵族，她怎么不直接说是哪国没落的皇室啊。“大概就是觉得宝贝太多了有点沉吧。”
“也许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利益牵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人”孟徵不知为什么，就是想要尖酸刻薄一样，好像她那样的无所谓十分的刺眼。
丛倾这次没有很快的接话，瞥了他一眼，看小朋友一般的神态“孟徵同学，你应该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还是有人为了理想和信念活着”。
孟徵突然憋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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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徵，谢谢你今天请我去画展，我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过这种有层次的东西了”车子停下，丛倾却没有立刻下车。
“想要谢谢我就用实际一点的方式”孟徵手指在方向盘上随意的打着节拍，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她，声音很轻，却好像有穿透时空的力量。“不要跟我说你现在还和席慕珩在一起，你们分开很久了，他身边也有了新的人。给我一次机会，丛倾，为什么我认识你比他们都早，却永远是第一个被你排除在外的人选。我看见过你跟他们在一起的样子，你站在席慕珩身边，跟穆西平斗嘴，跟秦漾撒娇，跟裴匡臣互相看不顺眼。我不明白，我只是比你小了两岁，为什么就永远没有办法得到你的公平对待。不要再把我当弟弟丛倾，我爱你绝对不会比席慕珩少。”
孟徵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如今这一段话说的连贯而逻辑清楚，他从八年前就想这个告诉她。就算是离开席慕珩的她也不一定就不幸福。他爱了她那么多年，自信不会做得比任何人差。一直他都在等待她回来，所以才那么想要摆脱父辈的势力范围，席慕珩是他的情敌，所以他需要得不仅仅是出人头地。
这段话说得轻且快，但掷地有声。之后车厢里就是安静，很安静。丛倾闭闭眼睛，心里叹一口气，她觉得自己是在作孽。
“孟徵，我想你搞错了重点。”停顿一下“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欲/望。男人女人互相吸引最原始的感觉就是欲/望。这是所有生物找寻另一半的本能，而我对你没有这样的本能，也就不存在给不给机会。”瞥见那边骤然握紧发白的手指，丛倾索性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无视掉那里面的那些破碎散落的东西，继续说“孟徵，如果你想要与我做朋友，那么就按照我的剧本来。你很清楚如果不是看在童年的交情上，今天我都不会让你有说出这些话的机会。当然，如果你并不喜欢这样的关系，你也可以选择不再继续。我不喜欢暧昧，也不喜欢什么第三类情感。我要什么都清清楚楚的。选择权在你。”
说完她开门下车，晚上的风把身后那人的话语打得支离破碎，但就算如此，丛倾还是捕捉到了最重要的部分。
他说“那么，我选择再也不见”。
孟徵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如果得不到就远离。她之所以能比他宽容，不过是因为她并没有爱上。丛倾觉得有点冷，这样的结局，大家分崩离析。大概连她自己都会骂自己不知好歹。她追逐席慕珩，孟徵追逐她，也许都是无疾而终的事，可她却固执的不肯回头成全一个圆满。把一个人的爱置之不理，甚至亲手碾成花泥。在如今这个速食的社会她真的做了件顶奢侈的事情。
与此同时，孟徵和丛倾共赴美术馆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席慕珩的耳朵里。
裴匡臣将美术馆以及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带放在席慕珩桌上“三哥，除了我们还有一伙人在跟踪丛倾，应该就是Sean.Clark的人。”。
对于这个伤才好就把自己变身工作机器的男人，裴匡臣觉得他们的脑电波大概属于两个次元。纵然他知道说了也是枉然，可还是忍不住开口“我觉得你就是在这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董事会也不会给你发抚恤金的。到时候小丛美眉可就是别人的了。”
席慕珩明显不屑理会他的调笑“我有分寸”。
探身拿过录像带在手中把玩，手指轻叩桌面，“她是不是也发现了？”
“是”裴匡臣转身走到沙发坐下，解开领口两颗扣子。“我开始明白为什么丛彦琛和卓湛希都说她厉害了。丛彦琛下午给我电话说丛倾发信息叫他查一个车，就是Sean.Clark的人跟踪她的车。”。
听到这席慕珩微微笑起来，眼睛里也多了一丝暖意。“她一向如此。”。
“那就很奇怪了，我们的人她为什么没发现”
席慕珩站起来，走到窗边，往外看，六十七层的大厦顶楼，底下的车和人都已经看不真切，反而是应该飘在天际的云彩看上去更唾手可得。
良久，裴匡臣没有得到回答，就在他以为席慕珩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听到了他要的答案。
“我叫你派去跟踪她的人，她认得。”
那一刻，裴匡臣突然为齐涟馨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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