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之寄生》赵麦笛

7、抢购物资

　　当周婷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差点激动了又落泪。告诉妈妈末日要来临了，赶紧存储食物，让爸爸把弟弟接回家。因为前些日子那怪异的连雨，周婷很容易就说服了母亲。怕话语有没说到的地方，她把末日小说中常用的措施发短信告诉了母亲，包括存水存粮，封闭窗户，电话网络消失不要恐慌，跟随大部队寻找基地，还有最重要的，不要轻信他人，轻易打开房门等。
　　周母痛哭着让周婷小心，赶快回家。周婷嘴上答应着，心理却明白不会开车的自己现在出门会有多么的危险。还有外面那些丧尸堵着街道，自己还带着孩子，不到万不得已，周婷真的不敢拿孩子冒险。
　　把家具整理箱之类的杂物堵在窗户口。没有停水停电看来那虫子攻击的范围很小，不过，刚才电视上报道，连外国的一些城市都被红虫小范围的攻击了，数量之多，方位之广，都说明虫子的来源不是统一的地方。那么，它们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还有被袭击后那些如同丧尸般的人类，是病毒？还是中蛊？末日是人为还是天灾？反常的连绵细雨是否代表着末日的前兆？周婷甩了甩头，那些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是先想一想怎么让自己和宝宝活下去才是主要的。
　　大大小小的盆里都装满水，周婷不放心把宝宝留在卧室，就用一个盒子垫上厚厚的衣服，让裹得跟馋宝宝似得婴儿躺在里面放在自己旁边。周婷熬夜把所有大米做熟捏成饭团晒干。42个鸡蛋煮熟去壳放在袋子里，面粉掺着白菜叶加些盐做成大饼。做完这些，已经清晨，周婷出了一身汗，随便擦洗一下，正想抱起睡熟中的宝宝，就对上婴儿黑亮的眼眸。这孩子是早就醒了？还是天生的警惕性爆表啊？当对上那淡淡的黑眼圈，周婷立刻心疼的不行，原来是没睡好，宝宝昨天肯定是吓坏了，不睡在妈妈的怀里还是不行啊。轻拍着儿子的背脊，哄劝道：“宝宝，白天补补觉，小孩子不睡好是长不大的。”
　　小宝宝看了周婷一眼，乖乖的闭上眼睛脑袋一歪睡在她的颈窝。这孩子真是困坏了，把衣服包裹住两人缩在木板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周婷的错觉，这个冬天要比往年的要暖和好多。这是好事，不然没有被子的母子两人该怎么度过这个冬天？供暖所不定明天就会停呢。
　　被红虫攻击过的尸体逐渐苏醒过来，和电影中的丧尸一样，对血肉非常渴望的同时，也格外的残暴血腥。在没有遇到新鲜血肉的时候他们会互相攻击撕裂，那挂在护栏上的肠子，那被踩扁践踏的器官，伴随着浓郁血腥恶臭的气味，让连从小在屠宰场长大的周婷都有些接受不能。吐了两回，仍然逼着自己去偷看，观察。如果连此时的血腥场面都接受不了，等到砍死了丧尸自己也没有勇气去丧尸的脑子里找晶核，那谈何生存谈何强化？周婷在丧尸出现后就努力去感受自己有什么异样，把面饼拿在手中实验了好久，直到儿子用看白痴的眼神望着自己，周婷只好有些绝望的认命了。当虫灾过后丧尸出现时，周婷除了惊恐其实还有一点优越性。末日这种不靠谱的事都能发生，，空间什么的还会远吗？可惜现实是残酷的。周婷没有空间，身体也没有感到强壮有力，外面的丧尸比电影里的更加血腥变态。它们在进食前会把猎物撕扯成一片一片的，这不科学。难道自己是炮灰吗？没有一星点金手指，这不公平。周婷紧紧抱着儿子又无声的痛哭了一回。宝宝只当她被外面的血腥地狱刺激到了。他盯着正在捕食的丧尸，爪子尖锐没有勾，后腿肌肉松弛。看来住在4楼的它们占时还没有危险，以后就难说了。要知道物种的进化是很难预料的，还有他觉得爆蛆虫，丧尸仅仅只是开始，接下来的灾难才是最恐怖的危机！自己必须尽快长大，而幼儿这段时间避免不了还要依靠那个人，那么.....
　　小宝宝举起白嫩嫩的小手擦掉周婷眼角的泪水，茫然的问：“我们一直躲在这里吗？我想吃苹果。？”
　　周婷惭愧的搂着宝宝，低声安慰道：“宝宝先忍忍，等外面安全了，妈妈就出门寻找水果。”
　　“哦，妈妈这么瘦能躲过血人吗？你锻炼身体保护我好不好？”
　　这孩子刚才是不是喊我妈妈了？周婷震惊过后狠狠地亲了宝宝好几口，激动过后她下定决心不管怎样都要保护好儿子。“都听宝宝的，妈妈这就开始锻炼身体，宝宝在叫几声妈妈呀？乖。

　　”
　　先从仰卧起坐开始，周婷是那种爬几层楼梯都会气喘的废材体质，想一下子有质的飞跃那是不可能的。每天在房间除了吃饭睡觉所有的时间都用在锻炼上，坚持不住就依靠着墙缓缓地揉捏着酸痛的肌肉。宝宝有时会问问周婷一些问题，比如那会暗暗的天空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周婷才想起自从宝宝出生起就一直下雨，唯一的那一次雨停却迎来了虫云袭击，他还没有见过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周婷心疼着宝宝，只好努力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把晴天形容的越加美丽。
　　“太阳不是从西方升起？”
　　“当然不是了，是东方。”
　　“月亮上都是石头？没有植物？”
　　“那里连空气都没有植物和人类都不能生存的。”周婷耐心的解答着好奇宝宝的问题，不过，一般孩子不都是问自己是从哪里出来的吗？她的儿子如果不是出生在末日，长大了很可能会成为天文科学家。
　　宝宝除了问问题，就是不停的进食，周婷真担心食物不够用，还有他吃进去的东西都跑哪里去了？最近他都瘦了。宝宝从来不做游戏玩耍，闲下来时就坐在窗边往外看，也不知道那血糊糊的一片有什么好看的。但看他淡定的犹如在看自家花园，周婷也就不去在管他。
　　3天后，电停了，2天后水没了。全世界被红云袭击的人类全部苏醒开始到处游荡寻觅食物。周婷和父母失去了联系，不过，爸爸已经把弟弟接回家，顺带还有未来的弟妹。也不知道它们现在怎么样了？周婷担忧父母年纪大了，弟弟又是贪玩的年纪照顾不到。
　　宝宝好几顿都是凉糊糊，看着宝宝乖巧的把午饭吃得干干净净，周婷欣慰的同时又开始担心那明显减少的食物，她的儿子真的太能吃了，每餐一小盆米糊糊，外加3个鸡蛋，吃光后就一眼不眨的盯着塑料袋里的干粮。周婷每次都会忍不住多喂他一个饭团。
　　红云袭击人类的第8天，周婷吃过午饭，正准备俯卧撑锻炼臂力。这时门外突然响起轻微的敲门声。“大妹子，我知道你在家，大叔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能开开门不？“
　　周婷看向宝宝，后者摇摇头，把食指竖在唇边做禁声的手势。
　　周婷点头表明知晓。自己食物都紧缺，怎么还能好心送给其他人？再说让一个陌生男人进去家门，脑子烧坏了才会那么做吧。不吭声那个人等会就会走的，毕竟如今外面非常危险。果然，男人敲了一会儿门之后，就骂骂咧咧的急忙离开了。
　　直到食物见底，宝宝小脸严肃的紧绷着，让周婷拿出纸笔准备好记录，然后伸出左手，那白嫩嫩的小手心上赫然是一只已经死去多时的虫子。那小虫只有黄豆粒大小，椭圆形状，没有五官，暗红色的身躯上如蚯蚓般带有节段。
　　周婷凑过去疑惑的用食指拨弄几下，道：“房间里有蟑螂吗？不对啊，这好像蛆虫啊，宝宝快扔掉，多脏啊。”
　　宝宝任周婷把虫子扔掉，大眼叽里咕噜的转动一圈，带着淡淡的坏笑道：“那是被困在壳里的红虫。”
　　周婷猛地看向被挪动的电视，旁边还有一块木板斜斜的搭在那里，椰子壳孤零零的被放在一旁，那里空空如也，那里还有红色的小怪物。她僵直的转过身看向宝宝，努力辩驳：“它没有翅膀。”
　　后者耐心地从壳里拿出一些红色碎片，解释道：“它们到一定时间就会退壳，从我观察来看，大概退壳时间为袭击后的3小时左右。从它们撕不开被子后立刻转移攻击对象的紧迫行为来看，很可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不进入血肉之中，自身就会受到生命损害。”宝宝伸出胖嘟嘟的食指指了指地上的红虫尸体，难得笑眯大眼：“看，它就是实例，证明我的猜想都是正确的。”
　　“猜想？”
　　宝宝疑惑地看向黑着脸磨着牙表情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的周婷，还没缓过神来，就被一把抱在怀里，俯卧在周婷腿上，已经不穿开裆裤的小屁股一痛。啪啪啪——
　　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瞪视着她，低声怒斥：“你敢打我？”
　　周婷只顾着后怕，哪里分神去主意小家伙的异样，打完后紧紧搂着他，恍惚呢喃着：“下回可别吓唬妈妈了，万一猜不准，宝宝被那东西转入身体，你让妈妈怎么办？怎么办啊？”
　　虫子就一只，被转入也是他好不好？自己变成怪物你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婴儿？小宝宝在心里鄙夷着周婷眼中的怒焰却莫名其妙的渐渐消失，他抬起小手擦擦周婷脸上的泪水，继续鄙视，怎么又哭了？地球上的人类女性真是太弱了，动不动就浪费体力分泌含有元素的水分。
　　他拿起纸笔递给逐渐平静下来的周婷，接着道：“看来虫袭后有很多人活了下来，不过他们都和你想的一样，怕那些转入丧尸体内的虫子飞出转入自己体内。刚才你已经看到了，进化后的红虫为了控制丧尸也就是寄生体，它们会退化自身的攻击能力，也就是说，它们除了控制宿体让其残暴进食血肉其余的和蚯蚓差不多。你会惧怕一直蚯蚓吗？无知的妈妈！”
　　周婷直接忽略宝宝队自己的评价，不死心的问：“那被它控制的丧尸也很恐怖的，我们还是很危险。”
　　宝宝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指着窗外：“对面就有个超市，等活下来的人都没有食物之后，你能抢得过他们吗？”
　　周婷又瞄了一眼所剩不多的存粮，终于被小家伙说动，决定今天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去抢购食物。
　　用3根铁管捆绑成标枪当武器，穿上牛皮靴子，带好手套口罩，帽子，把自己捂得不漏一丝空隙。那些丧尸的血液不知道传染不传染，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包裹的越严实越好。
　　宝宝坐在床上翻看着兴隆大家庭的购物杂志，认识完全部物品后，抬起头看向裹得臃肿不堪的周婷，淡淡的眉宇不自禁的皱起：“穿这么多你怎么攻击闪躲甚至逃跑？不要忘了回来时你还要背好几十斤的物品。”
　　周婷不在意的挥挥手：“没事没事，别看我穿得多，这也起到了保护作用是不是，丧尸的指甲别想划开我的皮肉。如果不是还得背食物，我真应该在脖颈手腕处绑上铁片，没有铁片布条也行，看它们怎么咬我的脖子。宝宝等会妈妈出门后你就躲在卫生间里，不要发出动静，谁敲门都不许开门，知道吗？”周婷终于可以把自己小时候妈妈出前唠叨的注意事项诉说一遍，这感觉真不错。
　　宝宝冷着脸站起开，阴沉的问；“你要把我抛下？自己离开？”
　　周婷心理暗道这孩子可能从出生起就没有接受过阳光的照耀，性格难免偏激，你看，这小脸哪有孩童的天真啊，活像刚死了老妈一样。？？？我呸呸———怎么咒自己了。还有这孩子太没有安全感了，据说单亲孩子都这样，哎，妈妈不好当啊。赶紧抚慰！心理疏导！
　　“宝宝，妈妈不是要抛弃你，外面很危险，妈妈出门给你找大苹果，1小时后就有苹果吃，不用再吃米糊糊了，高不高兴？”
　　小宝宝走过来，向周婷伸出双手，摇摇头。“我得去，你那么笨，给你写的物质采购清单，你拿了吗？”
　　“我都记住了。”
　　“那你复述一遍。”
　　我怎么有种回到高中语文课的感觉，周婷迷迷糊糊的背诵采购清单。
　　“你忘记了太阳能电筒，无线收音机，多种维生素片剂，还有固体酒精块。”宝宝在周婷背诵完毕后立刻指出。
　　周婷咋舌，那么多种类，他都记得？这孩子的脑袋怎么长的？是电脑吗？吃那么食物怪不得不见胖，原来都长脑子了。
　　宝宝见周婷还是有些犹豫，接着蛊惑道：“我观察丧尸这几天好像有些进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爬上墙壁转进屋子里，你放心把我自己留在家里吗？”
　　“什么？进化了？不会吧，我的天啊，这末日没有空间异能又对上进化的丧尸，这不是死定了。宝宝，快，妈妈给你包严实点。”
　　把蚕宝宝绑在胸前，在前面还有周婷保护，如果放在后背，丧尸从背后袭击，宝宝就危险了。
　　准备完毕后，周婷有些气喘，真的好沉啊。早知道就该听宝宝的话少穿点了。现在...
　　宝宝无语地看向运动几下脸颊就通红的周婷，从她身上转出来主动脱个精光，周婷连忙配合着把一身没用的行头减减，再次抱起宝宝，他光滑温暖的小身子直接与她穿着胸衣的皮肤相接，心跳彼此呼应，周婷顿时心里暖暖的，有种力量叫做母爱，她觉得自己不再那么害怕，有宝宝陪伴着，死又有何惧。穿好外套挡住小家伙的脑袋，用布条把衣摆收紧，握紧手中的标枪，从猫眼瞄了瞄外面的动静后，缓缓的打开了防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