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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六章 ...

  •   潇潇说:“师父救命,我哥和漫天打起来了……”

      邹茗手里一个不稳,手机都掉在了地上。他连忙捡起来问:“打起来了?你没什么事儿吧?千万躲着点啊……”

      小徒弟急道:“我是没事儿,可我哥他都破相了!”

      邹茗说:“窝巢!来真的啊?你哥那小胳膊小腿儿的,别给弄出人命啊!”

      小徒弟说:“目前来看漫天更惨,他手上血流不止呢……”

      邹茗说:“不行,这得出事儿。你家有亲戚没……”他想了想,道“不,这事儿不能跟亲戚说。你快打电话给醉无忧和矮子柔,把他两给制住。”

      小徒弟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忙着搬救兵。

      邹茗瞄了一眼课表,拿起钱包直奔火车站拯救自己的小徒弟去了。

      好在到B市的距离并不远,坐上高铁不用一个小时就能到。在火车上,邹茗接到了醉无忧的电话,说是漫天和离岸祈雨都送医院了,让他下了车直接到上军区总院。

      邹茗心下一惊,这尼玛别是动刀子了吧,好好地怎么都送医院了。没来得及多想,他出了站打了个车就直奔医院而去。

      军区总院可是大医院,一天二十四小时人满为患,那问询大厅里更是比菜市场还热闹。邹茗看了一眼没有尽头的队伍,两眼一抹黑直奔急诊抢救中心而去。逮着一个小护士就问:“之前送来两男的,打架打的浑身是血的,现在在哪儿?”

      小护士白了他一眼说:“叫什么?”

      邹茗说:“曲寒凌和……”一拍头,漫天的名字他给忘了,只得说道:“一个叫曲寒凌,还有一个不知道!”

      小护士一扭头走了,留下一句话:“没这人。”

      邹茗急了,往抢救室那儿挤。可大医院就是不一样,抢救室都有七八个门,门前都在围着跟他一样急切的土鳖。这让他愣是在大冬天里挤出了一头大汗,终于想起世界上还有电话这个高端玩意儿。他刚掏出手机准备拨号,身后突然冒出一个幽魂似得白大褂。

      白大褂挂着听诊器戴着口罩,用胳膊肘捅他后背说:“先生,抢救中心不能使用手机。”

      邹茗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医生,你行行好!我朋友一个小时前被送进来的,听说伤得很重……我、我赶着见他最后一面那!”

      医生问:“你朋友叫什么?”

      邹茗说:“曲寒凌,还有一个姓……姓封。”憋了半天,终于隐隐约约记起漫天的姓。

      医生原本有些不耐烦的双眼忽然一闪,飞快的说道:“你跟我来。”邹茗的心一下子又凉了半截儿,跟在医生的背后飞快的走。心中不断祈祷:不会是已经送太平间了,让我去认尸吧?

      还好医生只是带他走到了护士站,两人借着医生特权恶插200米长队挤到了台前。邹茗内牛满面,心中暗暗记下这位医生的工号。改天得空一定给他写封表扬信,夸奖一下白衣天使助人为乐的美好品德。

      医生在柜台里和护士长悄悄耳语着什么,邹茗听不见。到是坐在桌后的小护士看见了他,又皱起了眉,厌恶的说道:“怎么又是你?插队上来的吧?真没素质,后头去!”

      邹茗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护士长喊了一声:“小王,你来。”

      小护士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扭着屁股去找护士长。邹茗气不过她这种得意劲儿,偷偷用白眼球瞪她。但是……他怎么忽然觉得这小护士看他的目光变得有些……微妙?

      过了一会儿,医生和这个王护士一起走了出来。医生对邹茗说:“你的朋友没什么大事,已经转去住院部留院观察了。那边比较难走,就让小王带你过去……”

      “住院?这还叫没什么大事儿?”记忆中,上军区总院来住院的不是国家领导人就是什么重病缠人半截入土的人。女王大人不过是打了一架,怎么就住上院了。

      医生巨巨挑了挑眉,不置一词的走了。

      邹茗沐浴在王护士微妙的眼光下一路和她来到了住院部。上了电梯,王护士刷了一下工作牌,按下了18楼。

      王护士说:我就不上去了,到了18楼你自己问那儿的护士吧。

      电梯门缓缓的合上,平稳且迅速的上升。邹茗借机打量着身后的引导牌,瞄到18楼的时候赫然明白医生护士那种微妙又异样的眼光到底代表着什么……

      18L特需病房。

      还没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电梯叮的一下就停住了。电梯门轻轻的打开,整一个五星级豪华酒店出现在邹茗眼前。粉白的墙面,浅色的地毯,淡淡的消毒水味儿仿佛还透着一股ChanelNo.5的高雅气息。

      正对着电梯的是护士站,迎接他的是一位四十出头的护士,她见到邹茗立马恭敬的起身问道:“请问你是找曲先生的吗?”

      邹茗到是被这态度吓得后退了一步。这尼玛,还是在中国吗?这跟刚刚那人山人海满是汗味儿的问询大厅根本是两个世界好吗!那儿的护士都只会用下巴看人!

      他机械化的点点头,护士利落的带他往左手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是特需病房的护士长,我姓李。曲先生正在休息,请您尽量不要吵醒他。”李护士扭开了红木大门的门把,指指门边的红色按钮道,“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按铃叫我,病人床头也有一个。”说罢,毕恭毕敬的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门。

      大门“咯啦”一声滑溜的关上了,邹茗这才长出一口大气。

      柔柔正在病房的客厅里看电视,看见邹茗那一脸震惊的样子,他摆出一张了然于胸的脸。

      邹茗问:“我操,这什么情况?”

      柔柔说“土豪的世界你不懂。”

      醉无忧在阳台上抽烟,隔着一扇门对邹茗道:“假面你来啦?小雨在里面屋,潇潇陪着他呢。”

      邹茗对他点点头,拍拍柔柔的肩道:“我进去看看他。”

      推开卧室的门,潇潇正支着下巴坐在床前。离岸祈雨头上包着纱布,脸颊上肿了一大块,嘴角还挂着淤青。他闭着眼睛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手上吊着盐水,一动不动。

      小徒弟见是邹茗,红着眼睛道:“师父,你怎么才来?”

      邹茗摸摸他的头问:“你哥伤的重吗?”

      小徒弟眨了眨眼泪汪汪的眼睛说:“还好,就是额头上破了个扣子,缝了两针。”

      邹茗惊道:“窝巢!就两针还住院?我以为他至少是受了内伤经脉尽断了!”

      小徒弟有点不高兴的道:“医生说怕有脑震荡,得留院观察。”

      邹茗道:“那漫天呢?怎么没看到他?”

      小徒弟说:“他拍X光去了,手骨折了。”

      邹茗说:“埃玛,敢情漫天伤的比你哥还重!你哥还真不简单啊!”

      小徒弟眼睛里的两颗眼泪咕噜咕噜滚了几圈眼看着就要往下掉,他气到:“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漫天把我哥的头都打破了!!断了两根手指是他活该!!”

      邹茗一看他这样,连忙道歉,可安慰的越多小徒弟就越委屈。听到了动静,柔柔开门进来,安抚了一下小徒弟就把邹茗拽了出去。

      柔柔说:“你正经点,潇潇他吓坏了。他劝架来着,被小雨反锁在书房里了。醉无忧那二笔先到,光忙着抢救伤员,都忘了把他放出来。”

      醉无忧抽完了也烟就走进客厅道:“你这不废话吗?我到的时候小雨满头都是血,漫天一手的玻璃渣子,家里砸的跟恐怖袭击似得。我哪儿还顾得上他啊。”

      没来由的,邹茗就想到了小时候父母吵架的样子。离婚之前他们也是每天无休止的争吵,把家里能砸的锅碗瓢盆都砸了个干净。他哭,父母就把他关在门外继续吵,吵够了才放他进来。那样的滋味确实很不好受。

      邹茗顿了顿问道:“漫天呢?骨折了?”

      醉无忧说:“掌骨骨折,手指也断了两,现在估计在打石膏。”说完又补了一句:“拿手砸那么厚的玻璃,不折才怪呢。”

      柔柔说:“重的不是这个!玻璃渣把他手腕静脉给弄伤了。一开始没觉得,拔了玻璃片那血就止不住了。我们就为了这个才打的120。”

      邹茗说:“我去,还真伤的不轻。他人呢?睡隔壁房间?”

      醉无忧摇摇头说:“哪儿能啊?护士给他清理了一下,就让他自生自灭去了。”

      邹茗啧啧嘴道:“缝了两针的在这儿保护的跟大熊猫似得,骨折的血流不止的还得自己跑去打石膏?还有没有人性啊?”

      柔柔白了他一眼道:“哪家医院不是这样啊?住这儿是你家女王后台硬,换了漫天撑死就睡个单间。啊不,军区医院想住还得排队,土豪说不定只能睡走廊。”

      邹茗叹道:“女王大人深不可测啊,我见过的五星级酒店都没这高级。”

      醉无忧乐了,他拉开冰箱拿出一听可乐,嘭的一下打开道:“你是没见着。护士刚给小雨登记完名字,那头院长就来了。见了他跟亲儿子似得,恨不得撸起袖管亲自给他洗伤口呢。”他喝了一口饮料,继续道,“你说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三人都沉默了。

      他们只知道小雨非富即贵,好像自己开着个公司,其余的都一无所知。

      过了一会儿,刚刚那位李护士敲门进来,用非常职业的声音说道:“你们的朋友封先生已经打好石膏回去了,他托我转达,让你们不用担心。”

      柔柔礼貌的说了声谢谢,李护士含笑退了出去。

      邹茗说:“他们怎么了?都多大岁数了还打架?”

      醉无忧说:“八成是小雨跟西门小庆那事儿,把三哥给气到了。”

      柔柔说:“哎,他两不是基佬么?有什么事睡一觉不就解决了,这架打的得赔进去多少钱哟。”

      邹茗点头称是。不过大家都忘了,男人之间处理矛盾的方式无外乎是打一架。气急了就把人给睡了,那是小说里才有的情节。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离岸祈雨醒了。醒了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吐得天昏地暗,问他和漫天是怎么打起来的,他只会皱着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连忙叫来了医生。医生弄个小手电这里照照那里照照,抽出一张化验报告对潇潇说:“你哥目前情况稳定,不用太担心。他有点轻微脑震荡,恶心呕吐是很正常的;记不起当时的事儿也是有的。我们建议最好住院一周,以免留下后遗症。”

      小徒弟连连点头。

      离岸祈雨想说什么,挥挥手让医生凑过去。医生弯腰听了半天,颇为为难的道:“凌少,这事儿不是我说了算的,您还是安心养病吧。”又叮嘱了几句少用脑多休息之类的话,就退出了房间。

      离岸祈雨整个人陷在床里,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病容显得有些枯黄。潇潇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潇潇叹了口气,跟着邹茗他们一起走出了房间。

      三人心急的询问着事情的经过,不过就算是当时在场的潇潇也并不知道多少。

      这天下午,一切都好好的。漫天在他家,和他哥一起躲在书房里,潇潇一个人在楼上上网,看上去无比和谐。忽然楼下就传来两人的争吵声。他不敢下楼,只能在楼上竖起耳朵听。

      他哥说:“如你所见,没什么可解释的。”

      漫天说:“曲寒凌,你真是厉害啊。现在这样你开心了?你满意了?”

      他哥摇摇头说:“满意?还差得远呢。要是斩草除根也就不会有今天了。”

      漫天迎面就是一拳打的他哥侧身一个踉跄,嘴角立马泛起了青紫。

      漫天拽着他的衣领道:“这段时间你绞尽脑汁挖我墙角,处心积虑要整垮我,这些我都可以当做看不见。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打从你回来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不会消停。可你居然跟唐2一起来算计我啊!”

      他哥不屑的笑笑说:“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

      漫天吼道:“可你他妈没有!”

      “砰”地一声,什么东西倒在了地上;然后“哗啦”一下,有玻璃碎了一地。潇潇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连忙跑下楼。就看到客厅的移门碎了,他哥的嘴角渗出了青紫,漫天的手上血流不止。

      漫天流着血,脸上却还带着狰狞的笑,他说:“曲寒凌,你他妈是不是傻啊?唐2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给我下过多少套,我一次次往里钻,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我爱你!”他喘着粗气儿,脖子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见,“可你呢?你不就是仗着我对你的感情,一直算计我吗?现在你要去算计唐2?你凭什么?他对你一毛钱感情都没有,你他妈能算计到个屁!”

      他哥铁青着脸,一言不发。潇潇想上去劝,却被他哥就近反锁在了书房里。

      客厅里两人持续着争吵。

      他哥说:“你给我滚。”

      漫天说:“怎么?恼羞成怒了?来说说你还做过什么事儿?给磨刀江湖当007的也是你吧?把林黛玉给上了的人,不会也是你吧?”

      他哥说:“我没你那么贱,什么人都上。”

      漫天笑道:“哟,你别骂自己啊。老子是贱,是配不上你。可老子上你的时候都是谁哭着求饶来着?是谁把我肩上啃的没一块儿好肉来着?真该让你照照镜子,看看什么叫贱。”

      那声音很大,那回音这空旷的房子里久久萦绕不去。

      “哐啷”一声巨响,什么东西倒了。客厅里的两人彻底扭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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