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灭舞》北觞&南夏

6、第五话 天界•炽天使

　　“哎呀呀……都是你们不好啦，把我的衣服都弄破了，我这衣服可是上届的王御赐的啊！真是不爱惜东西，这么漂亮的衣服……”北幻边埋怨着，边对付着从四周扑上来的各路跑龙套的天使ABCD们。话说，北幻这哪是出来闯天界啊，一副参加什么盛会的样子。金色的上好绸缎，繁琐的各式装饰用锻带，后摆长到只能拖曳在地上，胸前用黑线锈了几个篆书汉字，做工那叫一个精良，再加上北幻耐看的脸，那叫一个相~当~华丽。修夜觉得北幻整个人“皮卡皮卡”闪着金光的，头上加个光圈那就叫佛祖如来了。
　　又有几只跑龙套天使惨叫一声，就立扑了。北幻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都说了我是天地两界第一用毒高手了，还在人家身上摸来摸去的？中毒了吧？真是不听话的孩子！”
　　修夜这边，一剑下去死伤一片，那叫一个大杀三方，一条龙，清一色，同花顺，大四喜，小四喜，□□，小三元……咳咳，扯远了。总之，很快跑龙套甲乙丙丁已经倒成一片了。到最后，修夜举起剑就没人再敢往上蹿了，反而给两个人让出一条直接通向天界主殿的路来。
　　“这样多好？我最讨厌打打杀杀的了，一点儿也不文明！”修夜突然很有兴致的学着北幻的口气说。
　　“王，您又在笑北幻了。”
　　这两个人是来逛菜市场的吗？

　　来到主殿，所有的炽天使已经严阵以待了。北幻和修夜边评论着花园里的植物该修剪了，边晃进了主殿。
　　看见一字排开的四位炽天使，修夜顽皮的说：“哟……这么些人出来迎接啊！” 扫了一眼周围一大群跑龙套的，“他们不隔打，让他们退下吧！”
　　不知道谁喊了句“放饭啦”，主殿里唰啦一下，就只剩下六个人了，修夜、北幻和四位炽天使。六人对峙中，霎时间，天色骤变，狂风大作，飞砂走石……（打雷了，下雨收衣服！）
　　“修夜，影蓝……影蓝，他还好吗？” 司木炽天使游绿打破僵局说。
　　“诶？”突然的问题让修夜不知所措，顿了顿接着说，“他很好！”持剑的手无力的垂回了体侧，“只是他只剩下一对翼了……”
　　“嘻嘻，我们可爱的小王的还没有全恢复，所以啊……游绿，你还是忘记影蓝吧，那样你会很辛苦的。”北幻没心没肺的说。
　　“修夜！你把无觉大人藏到哪里去了？”绯红的魔天火色突然燃起愤怒的火焰，她用它指着修夜大声吼道。
　　“我就是想问……”修夜的话还没说完，绯红已经扑了上来。
　　修夜完全没有防备，北幻的长枪——玄天修罗如一道闪电般出现在了他的手里，北幻挡在了修夜的身前，替修夜接住了这一剑。绯红马上持剑弹开，就算是有天魔火色，她也无法知道什么时候北幻会用毒的。
　　“绯红，让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把话说完。”司金的炽天使萤黄的声音很威严的响起来。
　　“我就是想问绯红，那天，我们交手那天，你看见那两个小女孩的长相了吗？”修夜完全没心情顾上和萤黄计较。
　　“我就是想灭了你！管什么小女孩长什么样？”绯红再一次提剑向修夜扑过来。
　　修夜挥剑拼命挡住了绯红这一剑，发着幽幽紫光的透明剑体的魔破九天和火蛇般的天魔火色紧紧的咬在了一起。
　　“就是说你们也没找到主神？”北幻歪着头问。
　　“没有！”司土的炽天使玄褐斩钉截铁的说。
　　修夜的力量完全不是绯红的对手，他猛一撤力，趁绯红失去重心的一瞬间飞后了几步。北幻知道修夜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他刚想过去帮修夜，却被萤黄和玄褐挡住了去路。
　　“北幻，你的对手是我，地邪星之首对我这个炽天使之首，不委屈你吧？”萤黄说。
　　“北幻，天界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当这是走城门儿呢？”玄褐说。
　　北幻的名为玄天修罗的长枪、萤黄名为日月破玉的长刀，以及玄褐名为回风破石的大锤，三种武器“锵”的一声撞击在一起，三种力量汇集所产生的飓风几乎要掀翻整间主殿。北幻不放心的看了看修夜，他和绯红的身影忽分忽合。合时，绽放绚烂的光芒；分时，明显的修夜要费很大的力量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就在北幻分神的时候，玄褐飞起一脚踹向他的腹部，北幻没来得及防住，身体飞出去很远。他擦擦嘴角的血，说：“玄褐，看你还能顶多长时间！”玄褐刚想发力再劈出他的回风破石，但却怎么也使不出力量，他惨笑了一下说：“真不愧为第一用毒高手。”北幻冷笑了一下，刚想转身飞过去帮修夜，却发现自己的路已经被萤黄日月破玉封住了。
　　修夜完全敌不过绯红，他的一次次攻击都被绯红轻松的化解了。修夜感觉力量在从自己的身体里一点点的消失。这样就完了吗？我就这点儿力量吗？那我怎么来守护小舞和嫩子？我要变强，变得更强，更强些！修夜聚集了最后所有的力量，他手中的魔破九天化成一道紫色的闪电向绯红扑去。他感觉自己的额头、眉间的位置有什么在蠕动，突然之间，有一种力量喷薄而出。渐渐的，所有的东西都在修夜的眼前消失了，光亮纯白的世界里只剩修夜一个人。修夜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不受控制了，他仿佛回到了自己六岁时候的那个夜晚，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完全不听自己的指挥，这次不一样的是，他连意识也失去了。最后只剩下一些定格的画面，漫天飞舞的黑羽，北幻急切的眼神，仰天大笑的绯红和她满手的鲜血……

　　黑色的世界中，终于有一线亮光照入，接着就是影蓝那双深蓝色的眼眸。
　　看见修夜睁开了眼睛，影蓝吻了一下那只他紧握着的修夜的手，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再醒过来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修夜觉得身体无力，头疼的要命，他试图爬起来。
　　影蓝轻轻的扶他起来，半靠在床头上。

　　当时是这样的，起码影蓝是这么给修夜说的。也许是修夜的愿望，他的邪魔力量得到大幅提升，代价应该就是他现世作为零的部分记忆。看到绯红敌不过修夜，游绿出手帮绯红。两女一男在空中缠斗正酣，修夜的力量莫名其妙的消失，人也失去了意识，直直的从空中跌落下来，绯红看好时机，按住摔在地上的修夜，做了件对于天界和地界来说都是发指的事情——去翼。去翼的结果就是，抹杀。被去翼者，不仅失去了自身相应的能力，并且死后不能到人间界轮回，只有一条路——彻底消逝。北幻当时就像疯了一样把修夜救回来，自己也受了重伤……

　　“幸好只是去了一对翼。”影蓝温柔的说，“等你完全邪魔化了，可能还能再长出来。”
　　“影蓝，我记不得了……为什么绯红这么恨我？”修夜突然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咬着嘴唇说，“对不起，影蓝，又让你担心了！”
　　影蓝看见修夜的样子，把他揽进怀里，抚摩着他背后的伤口。
　　“影蓝，还有一个事，是谁帮我包扎的？”修夜的脸贴在影蓝的胸口问。
　　“我啊，我可是治愈系的力量呐。”影蓝笑着说。
　　“哦！那我只是背受伤了，你没必要把我的全身都绑上绷带吧？世人会把我当木乃伊复活吧？”修夜嘟着嘴说，“好不容易受次重伤，好歹让我穿件单薄的衣服，显显体形，你看你把我包成粽子……哎……还好，我英俊潇洒的脸还可以露着。”
　　不知道影蓝从哪里弄出条还带着血的绷带，说：“哟！我说怎么还多出一截来，原来还有没缠上的地方啊！”说着就要往修夜的脸上缠。
　　“啊！不要！救命啊……”修夜发出杀猪般的喊叫声，“疼疼疼……”
　　影蓝已经压在了修夜的身上……

　　修夜大人，即使满身是伤，你也不后悔吗？不后悔你自己的决定吗？这样的你还能坚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