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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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询问不可能：“你的安歇之处在哪里？”
“在软弱者的梦里。”不可能回答。
哪吒和流水在一起时，总是很沉默的。
或者说，他喜欢安静地沉默着，凝视流水的眼睛。
和敖润一样。
“为什么，你的眼睛会看不见呢？流……”在某天两人一起时，哪吒突然问了出来。
流水弯了弯唇，“那是天生的……”
“真的好可惜啊……流水的眼睛……”哪吒伸手轻触流水的面颊，“很漂亮。”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流水在心中淡淡地想，不过哪吒的触碰和夸赞也令他高兴地加大了嘴角的弧度。
“谢谢。”他轻快地回答。
“呵。”哪吒轻笑一声算作回答。
“流水……虽然不能看见，但是其他感觉被扩大了吧？”哪吒收回在流水脸上肆虐的手，却转而搂住了流水的腰，趴在流水的身上。细细呼出的热气在流水耳边流转，令他不禁动了动头。
“啊，那也不错，不过不能看见真的太可惜了……我找到了个很漂亮的地方呢……”真想带你去看啊……哎，明天又要去了。
“我虽然不能看见，但是哪吒可以告诉我啊。”流水秀气幼稚地回答，最后还附加两个可爱的点头。
“嗯。”哪吒无声地窃笑着，在流水的颈边蹭了蹭，点头。
明天，他又要去了吧？
流水把自己从侍从那里偷听来的话反复思量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苍荒的，海外妖兽……
哪吒真的…没问题么……
偏偏李塔天竟然让哪吒一个人去战斗，虽说应该已经习惯了，但是这次……
好不安啊……
打定主意后流水从怀中掏出了一条自己编织的流苏。
“哪吒，带上它。……这是我给你的护身符。”流水拿起哪吒的手，把流苏放了进去。
哪吒一愣，笑容淡去，“护身符……？”
“怎么？”流水忽然有些担心，哪吒会不会不接受呢？
“不，没什么。”哪吒垂眸看着手中的流苏，金色与紫色缠绕在一起组成美丽的图案，“和流水的眼睛一样，很漂亮。”
谢谢。
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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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领着天兵们踏出南天门，哪吒下意识地回头在围观的仙群中寻找。
柔顺的流苏缓缓泄下。
西海龙王敖润。
哪吒看见了他，鲜红色的眸让他觉得深不见底。
但他身边站着的人立刻就移开了哪吒的注意力。
眨了眨眼，哪吒扯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手轻抚着流水给他的护身符。
他用低得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呢喃：“我会安全回来的……回来见你。”
苍荒。
鹿吴山。
宽大的袖袍翻飞，天兵天将全都站在哪吒身后不远处，无一人靠近。
哪吒面无表情地孤身走进静湖中，进入了妖怪蛊雕①的殿中。
“在下鹿吴山蛊雕……”如婴儿啼哭般尖细刺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哪吒抬眼一望。
和流水一样长及地的青丝随着青色长袍摆动，却是一尘不染。
绝美的面庞上青色的眼眸似乎能看透人心。
他的额间，有一直长长的尖角。
看到这里，哪吒心里有了数。
“吾乃天界斗神太子——哪吒。”垂下了紫眸，哪吒长袖一挥。
蛊雕从高高的石椅上跳下，点头，“却是如此……斗神太子这次下凡，怕是来剿灭吾山之妖的吧。”话虽如此，蛊雕的神色却依然轻松自如。
哪吒皱眉，“你看起来，一点都无所谓的样子……没错。”
“那么……就别怪在下不客气了。”蛊雕笑着摇摇头，显然是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强大的自信。
“哼。”哪吒仰起了头，即使身高不够，却仍然让蛊雕感觉到，他在俯视自己。
不过如此，蛊雕心中无波无澜。
他抿唇一笑，微微张开嘴，一串摄人心神的魔音便流泻而出，忽而婉转，忽而高扬，忽而轻快，忽而凄哀。哪吒一时未防，被影响到了思绪。
随着魔音地转变，哪吒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不听使唤。
忽然哪吒腰间的流苏发出微光，蛊雕发觉了后，微微挑了挑眉。
他停下了。
“斗神太子腰间的……是哪位大人给您的呢？”神色间不无疑惑。
哪吒腰间的流苏，浸过流水的血。
虽然血液不多，但还是让那流苏带上了灵性及点点妖中上位者特别的……妖气。
这是极正常的，可是带在天界人的身上，便不正常了。
“与你何干！”受制于人使哪吒不再轻敌，无视了蛊雕想要聊一聊的心情，哪吒只管向蛊雕攻击。
就算是蛊雕脾气再好，被一个小孩子这么轻视无视蔑视也是要生气的。
于是他伸出手，一柄细长而朴素的长剑从他掌心缓缓升起。
“那么，斗神太子……小心了！”挂着笑容，蛊雕挥剑向哪吒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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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蜷缩在床上，口中又吐出一口金黄色的血液。
哪吒……应该没事吧……
流水在给哪吒的流苏上施了个咒。
将哪吒所受的一半的伤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这样的话，哪吒会安全许多。
流水微微一笑，疲惫而艰难地将头转向窗子的方向，窗外晴空万里。
我等你回来，哪吒。
又是一条长长的伤口，突然在流水早已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出现，金色液体汹涌而出。
流水闭上了眼。
好冷……
好冷……
哪吒……
……表哥……
……
次日，斗神太子哪吒带众天兵天将自南天门回。
全军无死者，伤者。
一人。
TBC
①蛊雕：水中野兽名，形似雕而生有角，叫声若婴儿啼哭，食人。
出处：《山海经》南山经，鹿吴山。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