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SOMETHING MISS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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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少年流浪于城市之间。
C城的喷泉举国闻名。
少年将它们一一见识，默默在心里想象，设计师们是如何精心制作着一张张图纸。
少年想学艺。
师傅叫白。
白若初雪的肤色。
不等少年开口，白便问话。
“为什么学这个？”
少年片刻沉默。
“你走吧。”
“我要设计出最叫人惊叹的作品，让所有人都认可我。”
白没有再说话，亦没有拒绝，算是留了他。
少年反复学着基本的技巧，也不喊累，也不说烦。
白常常一个人反锁于房内，房间四面墙壁没有窗户。
厨房及大厅是少年被允许活动的范围。大厅的茶几上堆砌了众多的理论材料，白每周给他一些单子，列明了需要学习的章节。
后来少年发现，白偶尔会接电话。
他以为白的联系方式只有那支笔记本。
白说电话时并不寒暄，只有简单的几声应词，往往接了电话就往外赶。
对于那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少年一直是好奇的。于是那日白匆忙出去却未来得及关上门后，少年偷得了一个机会。
墙被漆成浅灰，上面挂满了照片。
喷泉。
喷泉。
满墙的喷泉。
——
直到他看见——
一张男人的照片。
虽然被放在不起眼的角落，可是在大堆的喷泉作品中，这张照片显得太突兀。
男人侧着脸，仍是狰狞。
他惊醒，自己似乎看见了不该看的。
那日白回来很晚，少年已在沙发上躺下，闭了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白没有开大厅的灯，走过来将他掉出的被角卷了卷。
借着依稀的月光他瞟见白的脸上很脏。
可他清楚记得，那个人是有洁癖的。
那时他不知，
那面目狰狞的男人并不是危险。
对白来说，一点也不。
那时他不知，
爱情首先是付出。
当你有了付出，
便是有了爱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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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慢慢走。
路很长。
一路上的风景改变太多。原本小小的土路如今加宽成了主道，延伸出许多分岔道。一些招牌老店已经不复存在，另一些留下的，做了大生意。
或许，是记忆本身太长。
“鸣人。”
“嗯？”
“佐助和你说了么，今年夏天他带我去海滩。”
女孩一脸欢喜。
“噢。”
“你也一起来吧。”
“我？”
少年心里愈发苦涩。
“还是不要了吧，我暑假要打工……”
“你摆什么臭架子？”
男孩语气恶劣地质问。
“到底来不来？”
口气让他觉得，自己不去便是犯了大错。
他喜欢夏天的海滩，喜欢浪花夹着脚丫的凉爽。
他在海里游着，游得远远的，期待自己离开有那两个人的地方，越远越好。
有那么一瞬间，只是瞬间，他感到自己全身僵硬。
之后惶恐如海水般袭来——
不。
他不要离开。
不要。
他不想失去。
不想。
一点也不。
他以为夏天的海会是温暖。
可是海水又咸又涩呵，冰凉透骨。
无法呼吸。
无法出声。
片片漆黑。
就这样了么？
从此失去记忆，失去感觉，失去即将到来的未知，失去本可以拥有的一切……
他只能死命抓紧了右手，狠咬住牙，
疯狂至极，像抓住唯一的希望，越攥越紧……
像是用去整整一个夏天的时间。
少年终于清醒。
突然的光亮刺痛了眼。
是男孩的轮廓，
被阳光生生勾勒出来。
他张嘴，嘶哑的哭声夺口而出。
男孩用被抓成青紫的手臂拥住他。
很紧。很紧。
直到他没有力气再哭。
那时他不知，
付出与得到总不能等同。
付出了，
或许只是石沉大海。
那时他不知，
爱情可以是幸福，
也可以是痛苦。
痛苦时，
刻入心中的，会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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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泉的系统设计，就是为喷泉立意。意，便是喷泉的灵魂所在。
“鸣人。”
“是，师傅。”
“你说你要设计出让大家都认可的作品。”
“是的，师傅。”
“那，它们的灵魂，为何而立？”
那，它们的灵魂，为何而立？
“……只为心中所想念……”
呐，为谁而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SOMETHING MISS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