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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拜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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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世家公子,焱燃却完全没有优雅的自觉,上树掏鸟蛋,用泥巴糊小人,下水摸鱼,怎么自在怎么来,每天都把自己搞的脏兮兮的,不过男孩子嘛,有几个小时候没做过这些,焱父原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一天当焱父和其他门派的掌门人谈事情的时候,焱燃忽然闯入议事厅,并且全身脏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焱父差点没认出来,认出来后火冒三丈,吹胡子瞪眼,等议事完毕,就把他拖到祠堂,抽出藤条家法伺候,焱燃大眼睛做迷茫状,一副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你要干什么的样子,焱父象征性的抽几下完事儿,让他滚回房间打坐去,没有三个时辰不许出来吃饭。
沂川殁不轻易出现,但是只要出现就没好事,他对着思过的焱燃说:“小子,你看到你家门前那颗老桐树没?”
“看到了,怎么了?”
“难道你不知道那上面有一个很大很大的马蜂窝吗?”
“知道,前天一只大马蜂还把邻居朱婶的儿子给咬了一口。”
“所以啊!你应该去把那个马蜂窝端掉,为民除害。”
焱燃受教,崇拜的说:“你好厉害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那样我是不是就成英雄了?”
“是的是的,焱小英雄,快去吧。”
“可是我现在在思过哎!”
“笨蛋,你爹又没找人看着你,你避开他们不就行了。”
“哦,我小心一点。”
焱燃从床上下来,拉开一条门缝,还好,院子里只有一个下人在扫地,焱燃人小,身手倒是灵活,只在下人转身的一瞬间就溜到月洞门外,避开众人,来到自家门口,焱燃家的大门还是挺威武的,焱燃看看它的高度是自己绝对上不去的,一侧头看到西侧墙上爬满了爬山虎,他抓住爬山虎,借力跳了出去。
一颗两人合抱的老桐树上,嗡嗡叫的全是马蜂,马蜂窝足有一口井那么大,焱燃拿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运气与臂,甩手扔了上去,马蜂窝摇了几摇,掉了下来,焱燃正自得意,马蜂便倾巢而出,焱燃只看到黑压压的一团向自己扑来,“啊”的大叫一声,撒丫子开跑,马蜂如跗骨之蛆怎么都甩不掉,焱燃灵机一动,跑到沂水河边,“扑通”跳了进去。
焱燃水性不错,过了一会儿,露出水面看看,马蜂还在上空盘旋,焱燃又扎了进去,准备从水下逃走。
沂川殁看了场好戏,伸伸懒腰,嘴角勾起,戏弄小孩子的感觉真好。
“焱燃,潜到水底。”
“哦。”
焱燃也是个脑袋不会转弯的,似乎只要是沂川殁的吩咐他都会去做,从来没想着为什么?
焱燃越潜越深,但是一口气已经用完,需要换气,沂川殁传他避水咒,他只感觉新奇好玩,到处晃荡。
沂水河是沂川殁的出生地,他现在相当于回了老家,只是河底没有看到什么精灵水怪,让他稍微的放了下心,不然还真担心焱燃应付不来。
他指引着焱燃来到一处水草相对较少的地方,穿过山石,后面是天然形成的洞穴,焱燃也不知道害怕,沂川殁让他进去他就进去了,里面没什么奇特,只在拐角处有一个蚌壳,沂川殁指使他打开,里面是黑不溜秋的一颗药丸。
“这是什么?”
“好东西,你把它吃了。”
“这东西可以吃?”
“别问那么多,让你吃就吃。”
焱燃把药丸丢入口中,吞了下去,一股暖流传遍全身,一瞬间他只感觉如醍醐灌顶,灵台清明,竟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哇,好舒服啊!”
当然,老君给的仙丹,吃了能不舒服吗?是看你顺眼才给你的,沂川殁勾勾嘴角,“回去吧。”
“啊?哦。”
焱燃往回游,一路上问题不断,比如“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会那个咒(避水咒)?”
沂川殁不胜其烦,干脆消失不见了,焱燃得不到答案,也不问了,喜滋滋的上了岸,回去不幸被焱父发现了,看他一身水淋淋的样子就知道他去哪里?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的耳朵像拎小鸡一样抓到了祠堂,手下再不容情,藤条抽在身上,焱燃哇哇大叫,抽完就给扔他房里了。
第二天焱燃醒来发现身上已经不疼了,掀开衣服昨天抽的红红的伤痕也已经淡的几乎看不出来,他疑惑不解,怎么好的这么快?抓抓头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活蹦乱跳的又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他不知道那是昨天吃的仙丹的功效,沂川殁也懒得和他说。反正焱燃就这个性格,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丢在一边,从来不会自寻烦恼,就这样没心没肺的也挺好。
混沌初开,三清太上老君现世,与沂川殁交好,沂川殁呼唤太上老君,太上老君一看沂川殁这个样子便乐了。“哎我说,上次见面是六百年前吧,你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唉,别提了,老子被天帝困在了不周山下,好不容易元神可以出来了,谁知道附在了这小子身上,一颗定魂珠封的我出不去了。”
“哈哈,这还难得到龙神你吗?”
“关键是这小子还不错,不忍心下手,而且你再看他是谁的转世?”
太上老君凝神细看,微讶:“是天帝的小儿子!”
沂川殁点点头,“现在你还敢动他吗?”
太上老君想想天帝那睚眦必报的个性,心有戚戚焉。
沂川殁继续说:“此番唤你前来,是请你帮个忙的。”
“你说!”
“焱燃现在肉体凡胎,肯定受不住剖骨之痛,我若想出来只能等他寿终正寝之后,可是世事无常,万一中间发生点什么事儿?谁也预料不到,我被困了几百年了,一刻也不想等了,你在人间有什么道法高深的门人?挑出一个给焱燃做师父,你去游说焱燃父母,让他们同意焱燃修习道法,待他小有所成之后,我就可以出来了。”
太上老君左右挥了下拂尘,原地踱步。
“哎,有了。”
“有什么了?”
“我想起来了,千年之前下界的三清观有一个弟子,他早已得道,但是迟迟没有飞升,道法还行。”
“嗯?他为什么没有飞升?”
“这个嘛,就不知道了,他原本一千年前就该去天庭受命了,后来去了九龙山,成了个无常观,我看就把焱燃送那里去吧。”
“随你,你说好就好。”
“好吧,原也是小事一桩,你忽然跟我这么客气还真不习惯。”
“哈哈,人在屋檐下嘛!你快去吧,我等着。”
太上老君一个转身不见人影。
二更了,焱燃咂咂嘴,翻身睡的正香。
这一年焱燃九岁,沂川殁鼓动他外出拜师,焱燃满口答应,焱父原本不同意,架不住太上老君一番劝说,并且变了几个戏法,焱父能做上武林盟主,眼力自不必说,他当然能看出来太上老君的戏法和江湖上寻常术士的有何不同,虽心有不舍,还是点头让太上老君带走了焱燃,当然同去的还有袁家的女娃娃袁静恭。
焱燃和袁静恭拜在了无常观掌门人普法道长座下,这普法道长道行不浅,散漫的性子和沂川殁如出一辙,却又极易动怒,性格使然导致观内就只有寥寥几个弟子。他扔给焱燃一本心法,只说了一句,“自己练。”就施施然下山觅食去了。
焱燃拿着心法,独自来到后山一块平整的岩石上,继续他记事以来每天都会做的事情,打坐。好在有内功底子,其实武林中的内功就是修真的基础,只是凡人体内的极限只到内功修行,突破不了即使内功再高也只能成为武林高手,修真却是突破内力的更高一层的修行。焱燃现在初窥门径,又无人指导,脑子里差点乱成糨糊,好在有沂川殁在,焱燃有不懂的地方,沂川殁就出来充当老师指手画脚一番,其实他也不懂,他又没练过这些,而且这还是最初级的修行,越简单越不会,所幸误打误撞还都让他蒙对了。只一次焱燃运岔了气,差点丢了小命,水深火热间,普法过来连忙帮他导顺了气,刚缓过来就迎来劈头盖脸的一通骂,“搞什么东西?你不懂不会问我吗?瞎运什么气?不知道是可以出人命的吗?”一通骂完,他带着满身酒气走了。
焱燃委屈的坐在床头,气的沂川殁只想跳出来狠揍普法一顿,敢骂本上神的人,不知道焱燃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人了?
“川殁,我是不是很笨?”也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变成了川殁?俩粗神经的家伙压根就没注意这些,自然也感觉不到两人的感情也在悄悄发生变化。
沂川殁忙安慰他,“哪有?你一点也不笨,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光着身子到处跑呢!”
“真的?!”焱燃睁大他的圆眼睛,似乎不相信。
“真的真的,我不骗你。”
沂川殁这么大的时候还没有化成人形,充其量就是一条小泥鳅,可不是光着身子到处跑吗?
“嘿嘿…”
焱燃笑的沂川殁不明所以,然后他一溜烟跑出去,“我去练功。”
沂川殁翻翻白眼,他看到焱燃脸红了,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也在你脑袋里呀!就算你跑到后山,我不是还在吗?还真是…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