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六耳，吃俺老孙一棒》一枚青梨

20、上天

　　金蝉子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两位小施主若不嫌弃，贫僧可带你们上天。”

　　小白龙觑着金蝉子，“你有那么好心？”

　　金蝉子叹了口气，“并非贫僧好心，只不过因果循环。此事因我而起，也该由我来结束。”

　　“可是到了天上别人问起我们是谁，你怎么说？”小白龙皱眉道。

　　“就说你们是他徒儿。”熬烨支招道。

　　“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的么。”小白龙仰头看着金蝉子，“所以你们西天的人都很伪善。一面要救人，一面说个谎就能救人，却偏偏要守这些个无谓的规矩。”

　　金蝉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花果山他不过来了半日，便觉得自己从前所坚信的一切都受到了动摇。定然是自己的修为还不够，若是师父，定必不会被这些个猴精小龙迷惑。

　　金蝉子心下一片茫然困惑。不过既然他下界来修行，那除了修便是行。师尊所说与他的遭遇产生了冲突，那么他便去做一做这些事情，或许尝试过了便知师尊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于是他同意了熬烨这一提议。孙悟空和小白龙两人当即收拾了一下便要随金蝉子离去。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牛怯生生探出头来道，“我可以一起去吗？”

　　金蝉子一看到小牛胳膊便隐隐作痛。这只牛妖脑子一根筋，别人说什么听什么。他正要拒绝，便听得小牛道，“我认识太上老君。”

　　四人齐刷刷看向小牛，小白龙上下打量着这头小牛。左看右看都不觉得像是认识太上老君的样子。不过这种时候也就死马当活马医了。他看了看孙悟空和金蝉子，两人也没有反对意见，便默认了小牛的要求。

　　打点好一切，金蝉子便将紫金钵变大，三人站了进去。法器随着金蝉子一路极速飞向高空。四人穿过云层来到南天门前。

　　孙悟空第一次来到天庭，巍峨的南天门高耸入云。四大天王岿然屹立，宝相庄严。三人一溜低了头，劳改犯一般跟在金蝉子身后。

　　金蝉子倒是淡定，大步走了过去。四大天王见了金蝉子纷纷施礼，持国天王上前一步道，“尊上远道而来，怎的不见提前通知？”

　　“阿弥陀佛，小僧临时起意想来天庭看看那年种下的符离果成熟不曾，是以未曾提前告知。不知
　　四位天王可否通融？”金蝉子不卑不亢道。

　　四大天王对视了一眼，持国天王道，“尊上请便，只是这几位——”

　　“这些是小僧在凡间行收的徒儿。”

　　“原来如此。”持国天王目光在三名“劳改犯”身上逡巡了一番，便让了开来。金蝉子道了句阿弥陀佛神色如常进了南天门，身后跟着孙悟空三人。像是鸡妈妈带了三只小鸡出来觅食。

　　待得四人身影消失，持国天王对身旁的多闻天王道，“快去禀报天帝，西天那边来了人。”多闻天王立刻拈了口诀瞬移到了玉帝处。

　　玉帝听了多闻天王的汇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案几上无意识的轻轻敲击着，发出嗒嗒嗒的声音。两旁是三界众多女仙，太白金星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尔等可探听到金蝉子此来何为？”

　　“他只道是来看符离果，还带了三个徒儿来。”

　　“哦？三个徒儿？都是何人？”玉帝张口吞下玉手送来的人参果。

　　多闻天王垂首道，“一是东海龙宫三太子，一是两年前花果山上灵石孕育的石猴，另外一只似乎只是普通的牛妖。”

　　玉帝沉思了片刻，目光转向一旁的太白金星，“你有何看法？”

　　太白金星略一沉吟，上前道，“回陛下，金蝉子此来虽来意不明，但我天庭于西天向来交好。何况金蝉子乃是如来座下二弟子，怠慢不得。”

　　“依你之见朕当如何？”

　　“静观其变。”

　　玉帝只道有理，便采纳了太白金星的建议。多闻天王和太白金星一同退了去。

　　那厢孙悟空一行人正蹲在符离果树下合计之后的行动。小白龙来过天宫，他依照记忆简略在云层上画了一个图。

　　“这三个地方寻常很难进，除非是在这几处当值。譬如蟠桃园，若然在蟠桃园当值就可以在其中随意走动。”小白龙圈圈点点道。

　　“可是在天庭谋差事简直难于登天，要怎么做？”孙悟空担忧道。

　　小白龙瞧向金蝉子，“这就要看我们师父了。”

　　金蝉子方才虽然面上镇定，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谁料说了谎竟也没人发现，这感觉又刺激又有些过瘾。得了方才的鼓励，他信心满满道，“此事抱在为师身上。”

　　说着他拍了拍一旁的小牛道，“为师有个任务交给你。”小牛被金蝉子那熠熠生辉的双目吓得往后缩了缩，只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片刻之后，符离果树旁孙悟空，小白龙和金蝉子三人呈放射状躲开。小牛低着头刨着蹄子，鼓足了勇气向那符离果树撞去。

　　三人顿觉地面一阵震动，符离果树被嚯得撞出一个大缺口。枝繁叶茂的一株树立刻萎了大半，金色的叶子簌簌落下。

　　小白龙比了个胜利了手势道，“成功了！”

　　但小牛就惨了，角插在那棵树上拔不下来。小白龙和孙悟空连忙上前帮小牛把角拔下来，金蝉子则负手看着那株果树。这让小白龙不由得怀疑金蝉子这坏和尚是故意打击报复。

　　符离果树受损，天庭那边也有所感应。不多时，太白金星带领了一帮天兵天将过来瞧个究竟。小白龙认识这个白胡子老头，他人挺好的，小时候长长送他好吃的果子吃。

　　太白金星没有瞧向小白龙，上前对金蝉子施礼道，“小仙听到此处有所震动，可是出了事？”

　　“阿弥陀佛，并无大碍。只是贫僧方才发现符离果树被虫蛀了。”金蝉子抚着那个大洞道，“这虫乃是开天辟地之时结太上老君宝葫芦的葡萄藤中的一条，天上地下非奇花异草不蛀。若非贫僧发现得及时，恐怕这株果树就保不住了。”

　　太白金星瞧了瞧那两个洞，又瞧了瞧一旁抱着脑袋双眼含泪的牛妖，顿时面部表情抽搐了几下。不过佛祖的二弟子不好得罪，他只得接了话茬道，“既是如此，那就劳烦尊驾治好这株果树。毕竟这果树乃是西天同我天庭友好之见证。”

　　“小僧责无旁贷。只是此事耗时颇久，恐怕不便叨扰——”

　　“无妨，玉帝陛下已经为诸位安排好了居所，几位可暂且住在那里。”太白金星接了话茬道。

　　“不可不可，我佛门中人讲究因果。这符离果是因，贫僧留在此处是过。但三位小徒却无功，自
　　然也不可平白享受这天庭的款待。”金蝉子摇着头道。

　　太白金星心下暗道，你这老小子过来就毁树，不就是为了留在这天庭蹭吃蹭喝么，事到临头反倒扭捏起来了。

　　“尊驾不必忧心，几位高徒想必也精通佛法。天庭无事之时可请三位前去讲经，授大乘佛法。”

　　“太白上仙有所不知。贫僧几个劣徒是刚刚收入麾下，佛法是一窍不通。贫僧正准备带入西天熏陶一番，中途路过此地却没想到耽搁了。”他顿了顿又道，“既然要留下，贫僧也不会让他们平白受这禄。不如请太白上仙暂且安排他们个职务，待果树治好便解了，可好？”

　　太白金星不知金蝉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敢贸然答应。于是让四人先去那处居所休息，自个儿向玉帝禀报去了。

　　玉帝皱着眉头听了太白金星的叙述，亦是不知这四人此来为何。但玉帝常去听如来讲经，多多少少也听过些金蝉子的事情。听说如来这个徒弟佛法高深，却心性单纯不问世事。

　　如来虽信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却也对这个白纸一般的徒弟颇有些担忧。而金蝉子也来过天庭几次，佛法确实讲得天花乱坠，也有不少信徒。但多半是些女仙，一见到他几乎要将这个天庭都掀翻。

　　此一成，玉帝是不大喜欢这个和尚的。

　　不过平白也不好开罪了他，玉帝便应允了他的要求，让太白金星安排去了。

　　太白金星去了启霞殿，师徒四人正埋头大吃。他上前来宣布了玉帝的决定，四人齐齐露出了开心的神情。太白金星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四只是真傻还是假傻，什么心事全都写在脸上。

　　通传了消息之后，太白金星便准备离开。出了宫没走几步，身后便追上来一人。他回过身，看着小白龙一溜儿小跑到他身边，“太白伯伯，等等我。”

　　太白金星低头道，“敖烈，你寻我有事？”

　　小白龙拉着太白金星的袍角道，“太白伯伯，你打算给我们安排什么差事啊？”

　　“你想做什么？”

　　“我…..我听说蟠桃园的桃子可好吃，所以我想……”小白龙说着咽了口口水。太白金星无奈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就知道吃，那蟠桃园的桃子可是随便吃的？”

　　“可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小时候你不是常常偷偷给我吃？”

　　太白金星忙捂住了小白龙的嘴道，“别乱说，此事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小白龙挣脱了太白金星，踮起脚尖压低了声音道，“你听我说，我们三个人其实都不想留在这里的。所以安排职位的时候最好轻松一点。而且啊，天庭最恐怖的就是杨戬和王母那里了。千万不
　　要把我安排过去啊。其实若是能去老君处烧烧火扇扇风，那真真是极好的。”

　　太白金星点了点头，心下却有了计较。这四人也不知打什么鬼主意，不过小白龙显然是被他们怂恿出来向自己提建议的。虽说天庭留了他们，却也不能一直让他们如意。既然他们怕这个，那就来这个。

　　于是第二日，天庭的安排便下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