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从零开始》楼顶的夜

9、来年的陌生

　　沈辛然回了盆地，走访了一圈，表叔，李寓，蒋哥，也和几个大学同学聚了聚。

　　蒋思特和她老妈回县城的外婆家了，只剩蒋哥一个人在家。本来两个人是要下馆子的，结果因为小蒋的参与，餐桌上又是丰盛的一顿饭。原来蒋哥家的人都有厨师的天赋，看来莫青倒是挺
　　享受的。

　　沈辛然不禁开口说：“莫青那个吃货就是这么培养出来的吧？”
　　蒋哥说：“青青倒是挺文静内向的。记得开始到省城读书的时候人太内向，很少和我们说话交流，后面倒开朗了一些。”
　　小蒋说：“其实吃货是我，O(∩_∩)O哈哈~。”
　　蒋哥又补充道：“毕业去了沿海工作，几年后回来，变得内敛起来。”沈辛然想，是内敛得快冷死人了。

　　三个人碰了碰酒杯，饮下一口小酒。蒋哥又提起话来：“你觉得莫青如何？”直面沈辛然。

　　沈辛然顿了顿，“挺好的，接触了这么长时间，有些了解。”他继续说:“蒋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不瞒你说，我倒是有些想法。”他一脸的淡定。

　　小蒋接过话来：“早该就有想法了吧。”

　　蒋哥不紧不慢的说：“你们年轻人的事儿你们看着走，我们的意见都只是个参考。青青的年龄也不小了，荒废不得，家里人都希望她能早日成家。”算是表明态度。

　　接下来，沈辛然有些心不在焉，他想着莫青，事情的开端按着预计的方向。再过几天，她就要回来了，心里被填的满满的满足感。

　　莫青没有直接回盆地，去了山城参加同学的婚礼，逗留了几天才回来。那天沈辛然去接她，在出站口捧了一束花候着。他想象莫青脸上的笑意，给她一个轻吻，犹如万千之一的情侣那般，牵着她的手肩并着肩走过人流。沈辛然靠着墙根，看一波又一波的人流涌过，看看时间还有一会儿，拿出手机来打发时间。

　　沈辛然拿着手机随意的看看新闻，一双棕色的鞋面出现在视线内。他以为是一旁的行人，不紧不慢的抬起头。棕色的小短靴，穿着牛仔裤的下身，腿倒是挺修长和纤细的。视线再往上拉，外衣是红色的短款羽绒服，这时候思绪已经被拖住，看着倒是挺符合标准的一身穿着。还未等他看到脸，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他。

　　“沈辛然。”沈辛然的心慢掉半拍被电了似地僵住，张菲菲......
　　“真的是你啊。”张菲菲说：“还以为看错了呢。”

　　沈辛然扯出一丝笑，竟不知如何开口。他正了正身，下意识的说：“你好。“又顿了顿才接着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菲菲看着沈辛然手里的花束说："快半年了。"

　　两个人站着未动，刚出站的人流已经散去，他手里花引人注目。沈辛然看了看时间，莫青差不多也快出站了。

　　“留个号码，以后联系。”张菲菲说。

　　沈辛然报出自己的手机号，顺带说：“那我先去接人了。”他迈开脚步，不过几步的距离，但没有回头，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莫青，脑子木然的一片空白。

　　沈辛然强迫收拢自己分散的心，看着已到跟前的莫青，嘴角弯扬：“送给你的。”
　　“谢谢。”莫青会意的一笑。

　　沈辛然拉过莫青手里的行李箱，憋见到远处的张菲菲，如所想的那样一个轻吻落在莫青的额头上。一切都做的那么自然，怪就怪在拥挤的人潮中，沈辛然一米八的身高优势，而莫青只有一米六。

　　沈辛然问都没问莫青的意见就直接把车开回了小区的停车库，他愣了神，想起在火车站的事儿，没有预见却又遇见，生活真是能开玩笑。良久，沈辛然回过神来，看着一旁的莫青。

　　“你在酝酿什么吗”莫青直接的问。
　　“嗯。”沈辛然缄口。

　　沈辛然下车提过莫青的行李，径直走向电梯，他听见身后的莫青大叫：“我不回家吗”
　　沈辛然回过身向着不远处的人儿说：“这就回家。”转身就进了电梯，他看着莫青一小跑过来，嘴里叫着他的名字。电梯一合上门，沈辛然就拉过莫青拥在怀里，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吻了下去，反复又轻揉的停留在她唇边。

　　沈辛然稍稍放松了一点怀里的莫青，就听见电梯‘叮’的一声响。他笑意满满的看着怀里的莫青，轻声说：“莫莫，到家了。”他看着莫青表情复杂的挣脱出怀抱，疾步走到过道的窗口。
　　沈辛然拖着行李箱去拉她的手，触摸到的体温让他蹙了蹙眉：“怎么这么凉？”
　　莫青别过脸去，没有回答。

　　沈辛然开了门把行李箱放置在门边，牵着莫青的手走进客厅。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空气冰凉。

　　沈辛然反复揉着莫青冰凉的手：“过年玩的好吗。”莫青不语，眨了眨眼睛。沈辛然拿过茶几上刚倒的开水，放在嘴边试了试水温，放在莫青嘴边，缓缓倾斜。放下水杯的沈辛然，顺势抱过莫青，把她放置在自己的腿上，凑了凑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彼此。

　　沈辛然低着嗓音：“莫莫，想我了没？”在家和莫青靠着短信也只是随意聊了聊，并没多说，他始终想问的也不过如此的想念，他看着莫青抿着嘴用略低着脑袋点点。

　　沈辛然说：“我很想你。”莫青抬起头来看，他又吻过去，四目相对。沈辛然掌着节奏，适时的侵入她的唇齿，想证明他的想念有多深。等到沈辛然慢悠悠的放慢节奏，莫青已经软软的倚在他坏里，气喘吁吁涨红了脸颊。沉默的空气里分泌着无尽的暧昧，沈辛然想说什么来着，话到嘴边又忘记了似的，如何打破这该死的安静。

　　还未等到开口，怀里的莫青半耸的抽着肩。

　　沈辛然掰开莫青拉出点距离，却又瞧见她表情极其复杂，哭笑不得的样子。沈辛然关切的问：“怎么了，莫莫？”他没等到回答，却是莫青推开的距离。他看着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极其慢的吐出一句话：“沈辛然，我，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沈辛然一头雾水，看着莫青充满笑意的眼神。继而恍然大悟，他先是在火车站矫情了一把，而接下来莫青顺势的温柔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原来他被蛊惑了，而莫青何时也开起了玩笑？

　　这下沈辛然不管不顾，直接欺身过去，毫无防备的莫青被压在身下，彼此的气息再次盈满鼻尖。
　　“你刚刚的回答是真的吗？”沈辛然轻声的她耳边呢喃。良久莫青都没有回答他，他的心有些沉，不惊，这样算什么？

　　两人直面，莫青的手扶在他的肩膀，缓缓的往下拉，柔软的唇去够他的嘴角。
　　沈辛然沉重的心又荡开了来，褪去铅般的重量：这已是最好的回答。

　　中午的时候，沈辛然现学现卖的下了面条，当做两人的午餐。
　　吃饭的时候，沈辛然忍不住的夸赞：“莫莫，你今天真是美快了。”
　　莫青吸掉一口面，说：“都说是端着装的了。我是被小说迷惑了。”

　　“不管怎么样，我喜欢。”沈辛然放下筷子说。
　　“你确定？那赶紧去把碗洗了。”莫青笑着把自己的碗推到沈辛然面前。

　　下午，沈辛然被李寓叫去了公司，他让莫青等他买菜回来。

　　新年刚过，各种议程都还没提上手，也就和李寓毫无目的的聊了聊。末了，李寓说月底弘基集团会发招标信息，我们也去凑凑热闹。沈辛然倒没什么意见，便打趣的说：“李总吩咐便是。”

　　李寓一愣，约摸着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这句话，沈辛然好久都没再说过，寂寞的光年里也曾有过冷漠，便笑了笑：“你这个表情我应该拍下来发给李嘉言。”
　　李寓反应过来问：“莫青回来了吗？”
　　“回来了。”
　　“难怪你今天心情不错。”

　　沈辛然默然。
　　李寓翘着起二郎腿又问：“你们如何了？”又试探性的加了一句“睡过了？”

　　沈辛然靠着窗，窗外依旧阴云，回以微笑于李寓。
　　李寓提了提声：“靠，沈辛然你个禽兽，还是把莫妹纸给潜了。”

　　沈辛然骇然，“暂时别再公司说了，免得风言风语的。”
　　李寓双手摊开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疑似高傲的说：“那你可得好好表现了，我倒没什么可说的，可你得看李嘉言的嘴脸吧？”李寓的幸灾乐祸不言而喻，而李嘉言，不合拍的女人在她眼里是厌恶至极。

　　一提到李嘉言，沈辛然又想起了什么，最后他终于开口：“李寓，张菲菲回来了。”
　　李寓像是也受到了惊动似地，问：“什么时候，你遇见了？”

　　沈辛然想了想，憋见的表情不明。“上午接莫莫的时候，火车站出站口遇见的。”
　　李寓哑然，彼此的沉然仿佛穿越时光回到了从前。

　　那是从前，20岁，美好得一塌糊涂的青春。有你，有我，有她以及他们，她们，各自有三三两两的心事。然而再美好的青春都走不进现实的第五个季节，孤单散散的惆怅乱了毕业前夕的
　　和谐。